“穎姐喜歡的話,那我找個時間單獨給你唱,你不嫌我煩就行了。”
“我可記住你這話了。”
“我不怕,因為我錢洪一向都是信守諾言。”
吃過了早飯,錢洪就跟格里在院子當(dāng)中玩了起來,這段日子格里來給朱穎作伴,錢洪又忙的腳打后腦勺,所以是好不容易相聚,朱穎洗好碗再往外面一看,錢洪已經(jīng)抱著興奮的格里滿院子打滾起來。
上午九點多,任宏偉跟張強相繼出現(xiàn)了,當(dāng)他們在朱穎的院子里面看到錢洪時,本能的就是一愣,不過接下來他們也就很快想通了,認為是錢洪一大早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早點到冰場,方便做他的現(xiàn)場總指揮。
和朱穎告別后,錢洪是一路坐在任宏偉猛蹬的三輪車上,心情大好的哼著小調(diào),慢慢的見錢洪沒什么擔(dān)憂的模樣,任宏偉就忍不住詢問了起來:“我說洪哥,你說今天會有人來咱們冰場搗亂嗎?”
“今天?那他可就是真的自己來找死了。”
“昨天那些家伙,他們家里面都是當(dāng)官的?”
“都是,而且還都是大官,隨便拎出來一個原地蹦一蹦,就能夠震得哈爾濱抖三抖。”
“洪哥就是厲害,這樣的人居然能夠認識一群,估計咱們廠長都沒有這個本事吧!”
“哎哎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跟他們就是最簡單的臉熟關(guān)系,想求他們干點啥那根就不用想,保證沒戲,也就借他們嚇唬嚇唬人還想。”
“咱有啥事要求他們呀?讓人知道大家認識,以后少來找點咱的麻煩就行了。”
“嗯,宏偉你這么想就對了,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咱們還的靠自己。”
說話間,三輪車就拐出了防洪閘口,當(dāng)錢洪遠遠望著自己的冰場時,感覺怎么多了些東西?等幾人湊近一看,原來是真的多了一個小小的棉布帳篷,帳篷前還擺著桌子、椅子跟一個小鐵爐子。
“治安執(zhí)勤點?洪哥這是咋回事呀?”望著棉布帳篷旁邊掛著的一塊牌子,任宏偉是滿頭的問號。
如果猜的沒錯,這應(yīng)該就是昨天吃那頓飯的好處,真沒想到姜琳做事手腳還真快,現(xiàn)在有了這么個執(zhí)勤點,相信是不會有誰來明目張膽的搗亂了。
“不知道,不過對咱們有好處就行了,干活吧!”錢洪隨口回答,接著當(dāng)幾人從三輪車上往下卸東西時,張衛(wèi)東留下的那兩個人也冒了出來,站在幾步外抽煙,冷漠的看著錢洪三人忙里忙外。
“兩位昨天晚上凍壞了吧?”趁著干活的間隙,錢洪就跟對方寒暄了起來,可惜跟大多數(shù)造船廠的職工不同,這兩位好像壓根就不想理會錢洪,一轉(zhuǎn)身又返回到了巨大的棉帳篷里面去了。
昨天散了一天的味兒,今天已經(jīng)好很多了,但是油漆味想要散盡怎么也得2-3天,所以錢洪還真是佩服他們,寧可熏著都不跟自己說話。
十一點左右,第一批游客抵達冰場,由此就開始了錢洪繁忙的一天,昨個招待過張權(quán)、趙茜他們之后,張發(fā)溜冰場跟贏天下果然是安生了,沒有再針對錢洪、沒有再針對彼此,而這就讓錢洪的冰場有了再次爆滿的機會。
“哈哈哈、嘻嘻嘻、呵呵呵……”
不絕于耳的笑聲從冰場傳來,錢洪口袋里面滿滿的都是鈔票,平均每個游客在冰上可以堅持40分鐘,那么錢洪手中的爬犁跟冰刀一小時就能創(chuàng)造3-40塊的收益,在此基礎(chǔ)上再加上賣冰嘎的錢,錢洪大致估算自己的存折數(shù)字肯定可以突破五位數(shù)了。
視線再往旁邊移動一下,今天冰上食堂的生意依然是爆滿,昨晚上突發(fā)奇想的土冰燈冰壁,這會兒在陽光之下是閃閃發(fā)亮,居然還吸引了游客過來邊吃邊加拍照。
最后推出的那些小攤生意要稍差一些,畢竟他在功能上跟冰燈游園會的購物區(qū)域有些重疊,不過大家掙點小錢絕對是問題不大。
接下來整整一周,冰場的生意都非常的火爆,游客一度都出現(xiàn)了無爬犁可租的現(xiàn)場,硬是逼得錢洪把冰場的面積又?jǐn)U大了一塊,但是當(dāng)張強建議再弄一些爬犁,必要時也學(xué)張發(fā)溜冰場那樣,自己制作一批時,錢洪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事實再次證明,錢洪的判斷非常準(zhǔn)確,在經(jīng)過最火爆的一周后,游客數(shù)量突然開始下降,而且不僅僅是錢洪他們的冰場,旁邊張發(fā)溜冰場與贏天下也是斷崖式的減少,最可憐的時候鄰居家的冰面上只有小貓三兩只。
越是這種時候,錢洪冰場的韌性越是能夠顯現(xiàn)出來,跟單純的玩耍相比,錢洪這里還能休息、吃飯、賣東西,那游客自然是更愿意到這邊來了,所以在逆境當(dāng)中錢洪他們也能保持平時三分之一左右的生意。
馬上就要過年了,從五湖四海過來的游客都開始返家,1991年的過年氣氛可要濃郁許多,錢洪坐在棉帳篷里面往遠處看,從江南返回的人群就像是螞蟻,手中還提著大包小裹,帶回了各式各樣的年貨,偶爾伴隨著一陣鈴鐺聲,拉腳的馬車就會呼嘯而過。
張強端著兩個大碗過來了,遞給錢洪一碗后,自己也坐在了錢洪的身邊,至于任宏偉那貨早就迫不及待的將白肉酸菜往肚子里面塞了。
“今天陳胖子又沒過來。”張強有所暗示的說道。
“正常,現(xiàn)在人沒那么多,直接交給手下的廚子,那自己不就清閑了嘛?”錢洪微微一笑,拿起大餅子就先咬了一口。
“錢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咱們啥時候歇呀?”
“怎么也得堅持到28吧!”
“那過年之后那?”
“正月我想也能來一批游客,不過持續(xù)的時間不會長,況且咱們也要準(zhǔn)備開學(xué),我想能趕上十天或兩周就不錯了。”
“錢洪,我……”
“是不是沒錢了?還是有事想要忙?”錢洪撿了一塊血腸塞進嘴巴,一面慢慢的咀嚼,一面先知先覺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