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的死并沒有給在場人帶來多少的震撼,倒是看到邵元祺和白妃二人四目相對,眼中淚花閃現的模樣。在場所有人都心中發酸。
尤其是對邵元祺的事情頗有了解的蕭筠溪和葉卿的情緒尤為激動。白妃竟然沒有死,這真是太好了。也算是去了邵元祺的一塊心病。
這些年雖然邵元祺口中不說,但是他們看的明白。白妃的死在邵元祺心中一直都是個結,如今白妃還活著,這個結算是解開了。
本來是為了來給武嘉尋解毒之法的。最后卻沒想到遇到了白妃,白妃就是這荒島之上的騰蛇。這也是蕭筠溪等人吃驚的一點,就連邵元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光知道白妃是個千年蛇妖。卻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是上古騰蛇。
這一下,事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邵元祺很是高興,也很是激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不知如何動作。還是蕭筠溪在一旁推了推他。同他眨了眨眼,邵元祺這才緩過神兒來,忙拉著蕭筠溪就給白妃介紹道:“母妃,這是我的妻子。名喚蕭筠溪,是慶國公府的大小姐。我們還生了一個兒子。名喚邵天絮,平時都換他絮哥兒。還有我們的女兒,邵武嘉……”說起武嘉,邵元祺高漲的情緒有些消退。
白妃高興的聽著邵元祺絮絮叨叨的說著家中的事情,當看到蕭筠溪懷中沉睡的武嘉,他就明了前因后果,此番他們登上荒島是為了武嘉吧?
當發覺有人進入小島的時候她就發覺有股子熟悉的氣息,但一直都不敢出面,只得一點一點的試探觀察。當她確定之后,本欲想著同兒子見面,卻不想兒子竟然給了她一份大禮,將小島夷為平地,也是驚嚇到她了。
不過她也甚為高興,兒子如今有這樣的本事,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白妃細細瞧著蕭筠溪懷中的武嘉,越看越是歡喜,看著孩子灰蒙蒙的頭發顏色就覺得神奇,于是朝著蕭筠溪招了招手,示意將武嘉抱給她。
蕭筠溪自然沒有猶豫,面前這位是武嘉的奶奶,自是不會傷害武嘉的。只不過,看著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女人,還要喚她母親,從頭到腳的別捏,還有內心里的小嫉妒,哪個女人又不想一直青春永駐呢?
白妃歡喜的抱著武嘉,看看懷中宛如熟睡的娃娃,又看看孩子的父母親,而后笑道:“還是長得像溪兒多一些,上天待我不薄,讓我在最后的歲月里能夠得見你們,還能見到孫女,也是死而無憾了。”
邵元祺一愣,隨后急急問道:“母妃胡說什么,我們這才剛見面,你就說什么死而無憾,這讓兒子如何自處?兒子一直都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父皇說您是被他刺死的,可是為何又會在這荒島之上,您既然活著……為什么不來看看兒子?”邵元祺終于是將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天知道這些話在他肚子里徘徊了多久,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
白妃眸子暗了暗,將武嘉抱給了蕭筠溪,而后道:“你們來島上是為了救這小家伙的吧?雖然我的血肉不能夠長生不老,但是也有些本事為小家伙解毒。”長生不老完全都是外界的捕風捉影,她其實沒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是救一個人還是能救的。
蕭筠溪有些激動,可是想起當年白妃救邵元祺的時候不由得擔心問道:“母親難道是想要將內丹給武嘉解毒么?那您不也會受傷?”當年就是因為將內丹給了邵元祺白妃才會虛弱到化作原形,若是還來一次,白妃的身子估計吃不消啊。
白妃笑道:“并非如此,我有其他法子。而且,內丹精元只有一個,我已經給了祺兒,就很難在修出第二個。”
見白妃不愿意說起當年的事情,邵元祺突然有些急了,逼問道:“母親,你回答我,為什么你的真身是上古騰蛇,可京城里的人多說你是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子這么多年來都想要替母親討回公道,那個對我們母子下毒的賤人已經伏法,我為母親報仇了。母親,您就告訴孩兒事情的真相吧,兒子想要求個明白!”
“兇手不兇手的已經不重要了。”白妃幽幽開口道。
白妃看著邵元祺一副勢要求個明白的架勢,也只能妥協道:“這些事本想著埋藏起來,既然你問起那我就說個明白吧,從頭說起。”
聽白妃道,她的父親原是上古騰蛇青炙,是養在天帝身邊的神獸。
當年青炙因替人間一條蛇妖渡天劫,觸犯天界律法被封在了南海海底鎮守,永生永世不得重見天日。而那人間的蛇妖懷有青炙的孩子,她生產之日就是她遭雷劫之時。
青炙被罰之后,那蛇妖為了保住剛出生的孩子躲避天界的追殺,而后將孩子藏在了人間。那蛇妖為了保護孩子,舍身同天兵天將抗衡,被雷公電母打的魂飛魄散。
白妃就這樣被她的母親放到了人間,獨自一人在這荒島上生活修煉,這一修煉就是一千多年之久。
突然有一日,白妃在島上救了一個三百年修為的鷹妖,這鷹妖告訴她這個小島之外還有其他的妖怪,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洋之外還有陸地,陸地上有人有走獸,同她講了很多關于人間的事情。
鷹妖走后這個小島之上就只剩下白妃一個妖,她日日無聊,總是想起鷹妖同她說起的那些故事。
白妃起了向往之心,那個時候的白妃還有一個單純的心,對外界的事物充滿了向往。于是有一日,她決定離開荒島,去外面看看,看看那鷹妖口中所說的景色。
白妃不敢動用法術橫渡大海,因為母親臨走的時候對她再三囑咐,切勿動用自己身上騰蛇的靈力。上古騰蛇是可以騰云駕霧的,白妃修煉了千年又繼承了父親的血脈靈力,自然而然的學會了一些本事。
她謹記母親的話,不要被天界的人發現,于是打消了動用法術的念頭,做了竹筏打算橫渡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