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臉上還掛著淚水,一雙眼睛紅腫的像一對兒核桃,這幅樣子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倒是有些讓人看著可憐。那宮女連忙的跪到了皇上的面前,道:“求皇上饒命。所有的事情都和奴婢無關(guān),求皇上饒命。”說罷砰砰的使勁朝地上磕著頭。
自聽了自己宮女在外大吵大嚷之后。皇后的這顆心一直都懸著,如今又聽她這么一說,這顆心又變得是七上八下的。這個賤婢究竟要跟皇上說什么?
皇上道:“抬起頭來。你為何要朕饒了你的性命?你口中所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宮女依舊止不住的淚水,似乎是被嚇得。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說話都有些顫抖。“陛下,您的吃食是皇后娘娘讓我動的手腳,這是皇后娘娘給我的藥。每日都放在陛下的吃食里。娘娘說她已經(jīng)將緬國最厲害的蠱蟲放入了陛下的體內(nèi),為了更好的控制您。控制蠱蟲,必須日日喂殿下服用。”說著就從袖袋里掏出了一個紙包,遞了上去。
魏公公忙的上前接過,遞到了皇上的面前。這般打開一看是一堆的白色粉末。
皇上沉了臉色,怒問宮女道:“你膽敢對朕的吃食做手腳。大膽!”
這一聲大喝讓宮女嚇得破了膽,又開始砰砰砰的磕頭。地板上全是她的血跡,看的是觸目驚心。
嚇得宮女連連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都是皇后娘娘讓奴婢這般做的,求皇上看在奴婢說出實情的份上饒過奴婢吧。”
皇后驚了,原來這個賤婢是來賣主的,皇后是怒不可遏,沖著宮女吼道:“你個賤婢,竟然血口噴人,小小賤婢竟敢污蔑本宮,來人!將人給本宮拖下去杖斃!”
無人應(yīng)答,皇后癱坐在地,自己大勢已去了么?她將目光投向了邵元馳,見他負手而立,連一個眼角余光都不留給她,這讓她覺得自己似乎被舍棄了,是一個棄子。
她這個感覺沒有錯,邵元馳的確是如此想的。
皇后看著宮女那樣子心中則是怒氣翻涌,她可從未虧待過自己身邊的宮人們,自從她穩(wěn)坐皇后之位極力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而此刻,跪在這里倒打一*的人則是她的心腹宮女。
這讓她心灰意冷,還有邵元馳,竟然對她見死不救,好生可恨。
這時,那宮女又道:“皇上饒命,都是皇后娘娘讓奴婢這么做的,皇后娘娘說他沒有子*,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待到大權(quán)在握,皇子們都會蜂擁為她效力,做她的傀儡皇帝。”
“混賬東西,身為后宮之主,一國皇后母儀天下,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氣極,一袖子拂了一桌子?xùn)|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這一發(fā)火讓身子有些吃不消,竟然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皇帝被氣的有些咳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還,只能抬手指著皇后,眼中透著失望。他立她為后不單單因為她沒有子*,還因她背后沒有勢力牽扯。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自作聰明,和邵元馳狼狽為奸,作繭自縛!
邵元祺立即上前,催動妖力為皇上治療。如此尚且能緩和父皇的痛苦,父皇如今的身子已經(jīng)是藥石無用,他能做的不過是讓父皇好受一些。
皇后聞聽此話先是一愣,自己從未如此想過,為什么這個宮女要血口噴人?這對她有什么好處?皇后也不是笨的,事到如今還有什么看不明白?很明顯,是有人讓這賤婢如此說的,這是推她出去頂罪啊!
她自嘲一笑,到頭來她還是替別人背了罪名,自己就要活不成了,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好了。
“陛下,臣妾也是受人指使……”皇后本想將邵元馳揭發(fā),可她的話剛脫口一半,就被旁的宮女打斷,道:“陛下,奴婢是被皇后指使,皇后娘娘用奴婢家人相要挾,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才會如此,可是皇后娘娘出爾反爾,并未將奴婢的家人*,奴婢也是沒法子了才冒死闖進御書房,求陛下為奴婢主持公道。”
皇后氣極,也不在乎旁的其他,連身為一國皇后的體面都不要了,上前就打了宮女一個巴掌,怒道:“賤婢,你收了太子多少好處,竟然如此污蔑本宮。”
這宮女正好被打到了邵元馳的腳邊,邵元馳俯身將人扶起。不由得眉頭一皺,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您這是什么意思?為何要說此事與本宮有關(guān)?身為皇后竟然如此失儀,污蔑太子,該當何罪?”
邵元馳扶起宮女的同時又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妥善安置,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危險,事成之后我就會讓他們遠離京城,過平靜日子。”
宮女心下一橫,跪地磕頭道:“陛下,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還有蕭家大小姐蕭筠溪的事,皇后娘娘得知蕭大小姐嫌疑最大,皇后威脅的大理寺少卿,讓他將此案快些了結(jié)。將計就計,為的就是重創(chuàng)蕭家,從而打擊淳王殿下的勢力,等到淳王殿下窮途末路之際她就可以控制淳王殿下。陛下可以派人去大理寺,奴婢曾給娘娘送過書信,那書信應(yīng)該被大理寺少卿收著。”
皇后心下一涼,她思起了當時寫信一事。當時邵元馳在她宮中召見大理寺少卿,讓他將此案快速了結(jié),坐實蕭筠溪的罪名。大理寺少卿礙于威壓只得應(yīng)下,本是當日就能確定的事情,邵元馳卻說等上一日,什么時候結(jié)案等消息。
而這個消息就是邵元馳讓皇后寫成書信,送到大理寺的。
原來如此,皇后此刻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個傻子,自己竟然完全相信了邵元馳的鬼話,竟然給自己埋下了禍患。
邵元馳下意識嘴角微勾,又再一次贊賞起寂先生的防患于未然。早先寂先生讓皇后寫書信的時候他覺得多此一舉,如今看來是防患于未然,以備不時之需。
皇上此刻也平復(fù)下了情緒,看著癱坐在地的皇后,心中絲毫沒有憐惜之情,這個女人太讓他失望了。再看看淡定自若的邵元馳,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今日這宮女認罪的戲碼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吧?
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有關(guān)他的證據(jù),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皇后。
已經(jīng)定局,但是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全的。于是他沖著旁邊的魏公公道:“宋饒啊,你親自去一趟大理寺,將書信取來。”
魏公公有些尷尬,訕訕笑道:“陛下,老奴不是宋饒,而是魏*。”
其實皇上早就知道自己身邊杵著的不是宋饒,但是他也不點破,過了好長時間裝作一直沒注意的樣子,道:“哎呀,宋饒那個狗奴才呢,讓他給朕過來,真是學(xué)會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