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梅知道自己母親說話不經過大腦,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狠狠瞪著她。
聽了柳氏的話蕭晟軒顯然是有些不快。但也沒說什么,僅是道:“你們自然也是要跟著梓萱一起。”
柳氏松了一口氣。嘿嘿一笑,“嚇死我了。能走就好,能走就好。”
王雪梅氣結,又狠狠的瞪了柳氏一眼。小聲嗔怪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柳氏悻悻的閉了嘴默不作聲。
蕭梓煊也和柳氏想到了一塊,認為蕭晟軒要做什么事情。于是問道:“父親,您這是為何?”
蕭晟軒道:“如今太子虎視眈眈。太子殿下心狠手辣,絕對會斬草除根,溪姐兒這件事僅僅是個開始。我不能再看著你們出事,所以。趕緊離開京城。”
蕭梓煊怎會同意,怎會自己逃命去讓父親獨自一人留在京城,這可是有違孝道啊!
他剛想上前拒絕,卻被沈妙給拉了回來。沈妙對她搖了搖頭。讓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是上前同蕭晟軒說道:“父親。這樣好不好,我會讓我大師兄沈少風帶著照陽山莊的人去營救溪姐兒。之后我們在出城,如此既能救了溪姐兒,也不會有人懷疑到蕭家身上。”
這時,王雪梅突然插話道:“既然二嫂如此打算,那蕭家的人就不能全走,不然會讓人起疑,我和母親留下,凝姐兒也要留下,就算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們受了牽連,女眷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是發賣為奴,屆時就麻煩二哥二嫂想辦法救我們了。”
凝姐兒自然不想走,她忙道:“我愿意留下來。”
柳氏急了,使勁推了一把王雪梅,氣道:“死丫頭說些什么?不要命了?你是要把我們娘倆的命搭上么?”
王雪梅不耐煩的嘖了聲,“母親,不要在這兒搗亂。”之后就再也沒有理會柳氏。
蕭晟軒還是搖頭道:“不可,這件事我不同意,怎可連累沈家,沈家還有照陽山莊,我怎可將其牽扯到朝廷紛爭里來?若是沈家有個什么閃失,我真是萬斯難辭其咎啊!”
沈妙道:“父親不必介懷,我是家中獨女,出嫁從夫,我已經是蕭家婦,自然事事要為蕭家為重,蕭家好我自然也跟著風光,蕭家橫遭劫難,我也沒有獨善其身的道理,所以父親就不要推辭了,這也是我們最后的辦法不是么?我們不能拿溪姐兒的性命開玩笑。”
蕭梓煊滿臉的擔心,也是滿眼的感動,試問哪個男人聽到自己妻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哪個不感動?
他們是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
于是他沖著蕭晟軒道:“父親,我同意妙兒的計劃,我們可以一試。”
只見這夫妻二人雙手緊握,眼中皆是堅定無比。
蕭晟軒看了看蕭梓煊,又看了看沈妙,無奈一嘆,“罷了,罷了,不過我們說好,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不可莽撞行事,若是淳王沒有辦法救出溪姐兒,那么我們再實施這個計劃。”
二人相視一笑,齊齊回道:“是,父親。”
柳氏一直在旁急的直跺腳,她不想留在京城,到時候被連累。
好不容易有機會插上話了她忙道:“老爺,我也跟著二爺走吧,您看……”
蕭晟軒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先帶著雪梅和凝姐兒出去,我還有話對梓煊和沈妙說。”既然已經定了下來,那就要談談如何實施劫獄計劃了。
王雪梅眉頭緊皺,將柳氏一把拽走,蕭筠凝也走了出去將門給帶了上。
等人都走后,屋內就剩下他們三個,蕭晟軒這才道:“柳氏那邊我會派人盯著,免得她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再傳出去。梓煊,你派人去雅茗軒給你三叔通個氣,將這邊的狀況告訴他,發生了什么要他不要慌,讓他做好準備,必要時帶著妻兒離開京城。廉兒你也要照顧道,派人過去帶他離開云州書院,等風聲過了再作打算。”
蕭晟軒安排的面面俱到,生怕漏掉了什么。
蕭梓煊道:“父親放心,一會兒我就去安排,一定會安排妥當。”
蕭晟軒點點頭,又問沈妙道:“你照陽山莊有多少人?人手可夠?這大牢可是守衛森嚴,由太子親兵親自把手,宮中守衛軍也掉了部分看守大牢,此番兇險至極,你可想清楚了?弄不好就斷送了整個照陽山莊啊!”
沈妙淺淺一笑,似乎是再給蕭晟軒安慰,她道:“父親,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覺悟。而且,此番不僅僅是照陽山莊,適才人多,我就沒有說出,怕多生事端,畢竟閻羅殿不是什么名門正派。”
“閻羅殿?”父子倆齊齊出聲,對于閻羅殿他們并不陌生,之前韓家花重金讓閻羅殿的殺手刺殺溪姐兒,對閻羅殿他們沒什么好印象。
沈妙緩緩道:“溪姐兒曾跟我提起過,在隨淳王殿下追捕古蜀國君時曾遇閻羅殿的刺殺。當時閻羅殿已經被蕭筠蕾掌管,溪姐兒幫助閻羅殿少主奪回閻羅殿,淳王殿下和溪姐兒算是閻羅殿的恩人。”
話說一半,沈妙送袖袋里掏出了一塊玉佩,她將玉佩遞到了蕭晟軒面前,接著又道:“這玉佩是那少主贈與溪姐兒的信物,溪姐兒又將它轉贈給了我。她說她不涉及江湖事,將此物贈與我或許能幫到我。如今倒是可以派上用場,我們可以拿著玉佩去閻羅殿,求他們幫忙。”
蕭晟軒有些難以置信,這件事從來沒聽溪姐兒提起過。
“可有把握?”
沈妙道:“八成把握,只要能讓閻羅殿的殺手幫忙,我們一定會事半功倍,救出溪姐兒。”
蕭梓煊道:“八成足夠了,如今沒有時間讓我們耽擱了,必須提前聯系閻羅殿,提前準備好一切,隨時待命。”
沈妙道:“好,我即刻送信回朝陽山莊,讓大師兄集合山莊弟子隨時待命。”
……
沈妙和蕭梓煊從后門坐馬車出了京城。這一消息很快的傳到了邵元馳的耳中,寂先生擔心問道:“這二人不會是去搬救兵了吧?”
邵元馳冷笑道:“搬救兵?蕭家老二就是個無用書生,沒有什么本事,要說本事就只會畫些破畫,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