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筠溪剛要從柱子后頭走出來,腿還沒邁出去,卻被一個大力拽了回去。一只手也隨之捂上了她的嘴。
蕭筠溪本是驚恐萬分,可這驚恐還沒驚恐多久。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蕭筠溪放松了身子,嗚嗚了兩聲。那人似乎感覺到了蕭筠溪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也就將手松了開來。
來人正是葉卿。
蕭筠溪剛一回頭去看葉卿,卻見他一臉慘白。腹部似乎是長劍留下的傷痕,鮮血讓他身上的喜服更加艷紅。更是刺痛了眼。蕭筠溪一驚,忙問道:“怎么傷的這么重?”
葉卿強自一笑。“無痕實在是太敏銳了,溪溪,抱歉。我沒能完成任務,沒能成功解除封城令。”
他在城主府溜達了一圈。遇到了他的副將。本欲同副將說解除封城令,可就在關鍵的時候無痕拔刀朝他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馬腳,一時不妨被無痕刺了一劍。無奈一路逃到此處。
蕭筠溪道:“無妨,我們已經給城主府燒了一把火。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及時部署,邵元祺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攻城。”蕭筠溪又將目光瞥向了院中。定定的看著白妃。
又聽她道:“我已經知道李柄要用什么威脅邵元祺了。”
葉卿順著蕭筠溪的目光看去,就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躺在地上,身邊侍衛護著,丫頭扶著她的頭,一下一下的為她擦拭臉頰,順著頭發。葉卿一驚,甚至是難以置信,竟然是邵元祺的生母白妃。
他喃喃道:“怎么會?白妃娘娘不是已經……”已經死了么?
蕭筠溪道:“我適才也有些難以置信,一時想不清楚這其中曲折。不過,不管怎樣,白妃娘娘都不能落到李柄的手中,我們得想法子帶她出去。”
葉卿神情嚴肅,認同的點了點頭。
蕭筠溪還是很擔心葉卿的傷勢,又問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葉卿搖了搖頭,給她了一個安慰的笑容,“放心,死不了。”
蕭筠溪和葉卿對視一眼,下一刻就沖了出去。二人幾個招式之下就解決了院里的侍衛,*白妃的丫頭也被他們打暈。葉卿停下動作之后神情很是難看,眉頭緊鎖,似乎是在隱忍。蕭筠溪看到他捂住傷口的手指中間已經滲出血跡,頓時一慌,一定是扯到了傷口。
蕭筠溪忙的從身上*了一塊布條,迅速的給葉卿止血。隨即看著躺在地上的白妃,道:“我們趕緊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葉卿受著傷,蕭筠溪在葉卿的幫助下將白妃背在了自己背上。好在白妃身子輕盈,自己也并非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雖然不說輕松,但也不費力。
還沒等他們走出院子,就聽一聲爆呵從身后響起,是無痕的聲音,還有李柄的。應該是無痕發現葉卿是假的以后去屋子探查情況,這邊起火之后二人便匆匆趕來。
蕭筠溪葉卿不敢耽擱,沒命的逃跑。城主府后門處,叱招會解決外頭的守衛接應他們。此刻二人顧不上旁的,葉卿也是不管不顧,絲毫沒有在意再次撕開的傷口,任由它鮮血淋淋。
葉卿見無痕就要追上來,他使了輕功一瞬的功夫就快要達到他們身后。于是一咬牙一手抱著蕭筠溪,一手扛著白妃,運用輕功朝城主府后門而去。
蕭筠溪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還剩一個火球子,還好當時留了一個沒有全部都扔了。
于是蕭筠溪邪邪一笑,點燃了火球子就朝著葉卿身后丟去。無痕并不知道這個是個什么東西,還以為是什么暗器。一個速度伸手就接了下來,還未細細查看,就聽一聲砰的炸響,連帶著無痕身后的那些追兵,還有李柄,皆是慘叫連連。
蕭筠溪看的是哈哈大笑,一個個屁股后面都著了火,繞著圈跑,又是蹭樹,又是在地上打滾,笑的蕭筠溪眼淚都要出來了。還有那個無痕,平時是冷著一張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如今被這么一炸,竟然炸成了個黑毛獅子,頭發張揚無比,臉也是黑漆漆一片。
葉卿嘴角也微微勾起,爽朗一笑,“干的漂亮。”這一笑又牽動了傷口,眉頭微皺不禁加快了步子朝著后門而去。
后面的無痕等人落下了距離,無痕黑著一張臉,摸了摸被炸破的脖子,一摸之下竟然摸下來了一塊皮,猙獰可怖的傷口猩紅可不。
他沖著身后的人怒吼道:“拿弓箭來!”
手下的人立即就拿來了弓箭,遞給了無痕。無痕一手握弓,一手拉弦,瞇起一只眼睛瞄準正在前面準備翻墻而逃的葉卿。
無痕的手一松,一支羽箭飛射而出。葉卿剛剛跳上墻頭,蕭筠溪也剛打算跳下去,就在要逃脫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羽箭直中葉卿手臂,就是扛著白妃的那個手臂。
葉卿一個吃痛,松開了扛著的白妃,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勢有朝后栽去的架勢。蕭筠溪一驚,慌忙去扶,還想去拽白妃卻已經為時已晚,她已經掉了下去,掉到了墻邊的雜草里。
還沒等蕭筠溪反應,緊接著另一道羽箭朝著她和葉卿而來,蕭筠溪一慌推了葉卿一把,將葉卿推出了城主府的墻頭,自己腳下一個不穩也栽了下去,躲開了那只羽箭。
叱招穩穩當當的接住了他們兩個,可是葉卿已經撐不住,失血過多,若是再不醫治恐有生命危險。
葉卿似乎很自責,自己若是忍著些不去松手的話,白妃就和他們一起逃出來了。這人不是旁人,而是邵元祺的母妃啊,這就更讓他自責了。
蕭筠溪看出了葉卿情緒的變化,于是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趕緊尋個安全的地方給你療傷,想法子逃出去松城和邵元祺匯合,此刻他們應該已經攻城了。”
天已經大亮,大玄士兵攻城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松城,一時間民心惶惶,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城早就被端王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