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為難的看著蕭筠蕾,躊躇一番才道:“你應該知曉,我能用妖術替人改變容貌。但那只是幻像本質沒有變……”黑煞的話還未說完,蕭筠蕾的眼中便失了神采。手緩緩松開了他的袖子。就如一個木偶人一般,動作僵硬的直了直身子。聲音縹緲,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毫無生氣。
“那就是沒有法子了?我只能頂著這張丑臉一輩子了?”
看著蕭筠蕾呆滯的眼神。黑煞的心頭一堵,他不喜歡看到蕭筠蕾如此模樣。他喜歡看她精明算計。一臉邪魅笑容的模樣。那副樣子自信、迷人,讓人無法自拔。
黑煞在內心掙扎了一番。終是無法違背心疼蕭筠蕾的心意,隨即開口道:“我知道一個法子,可以恢復你的臉。但此法陰毒,而且會招惹麻煩。”
蕭筠蕾的眼睛一亮。又恢復了往常模樣,整個人都神采奕奕,她望著黑煞,激動問道:“什么法子?你快說。我不怕麻煩,我都這副摸樣了。還怕什么!讓我這幅摸樣活著那還不如讓我去死。”她自然惜命的很,如此說只不過是說給黑煞聽的。她就是想挑起黑煞對她的憐惜,幫她恢復容貌。
黑煞喜歡她,她知道,所以她不會放棄利用黑煞的機會。什么都逃不過一個心甘情愿!
黑煞緩緩道:“此法名為換臉術,將少女的面皮剝下來之后貼在自己的臉上,便會立刻擁有一張完美的臉,還會比以前更美。但是剝下來的臉皮會腐爛,就算我用妖力維持也只是拖延,治標不治本,若是想長久保持美貌,那就必須替換新鮮的臉皮,也就是不停的殺人。”
蕭筠蕾點點頭,的確是陰毒之法。但……那又如何?旁人的死活向來同她蕭筠蕾沒有關系,她也不會心疼!
于是道:“就按照你說的辦,待我傷好之后就下山尋找目標。”
黑煞默然半晌,為難道:“此法必定會引起波瀾,到時候被人知曉一定會驚動那些修仙門派,勢必會追殺我們。”
蕭筠蕾一瞬間就沉了臉,怒道:“沒想到你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你既然沒有打算幫我那還救我作甚,就應該讓我死在蕭筠溪的鞭子下,也好過如現在這般丑陋駭人,惡心的活著。”
下一刻嚇壞了黑煞,蕭筠蕾掀開了蓋在身上黑煞寬大的衣衫,忙不迭起身就欲往墻壁上撞去。黑煞眼疾手快趕緊將人給攔了下來,將人死死的禁錮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你莫要犯傻,我什么時候說不幫你了,我只是怕那些道士追殺我們,到時候再傷了你,我怕你受傷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微微透著慍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惱什么。是在惱蕭筠蕾不愛惜自己么?還是惱她不信任自己?
蕭筠蕾得逞一笑,隨即便浮上了委屈神色,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只是不像這般狼狽的活著!”
黑煞心中泛了軟,忙道:“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我一定會給你找來少女的臉皮,讓你永遠美貌如花。”
蕭筠蕾破涕為笑,突然伸出雙手環抱住黑煞的腰,蹭著他的胸膛,柔聲說道:“黑煞,謝謝你,有你在身邊真好。”
黑煞身子一抖,他還是第一次同女子這般親近,還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子。適才抱住她時只是想不讓她去做傻事,可如今心緒平復了下來,倒是有些緊張起來。
他僵硬的也抱住蕭筠蕾笑道:“蕾兒,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
這一轉眼兒的功夫就到了年前,家家戶戶又開始忙碌起來。蕭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也自然是要提早安排起來,年貨、年禮都由蕭筠溪親自采辦。
這件事是蕭晟軒安排的,讓蕭筠溪跟著劉氏打理府中事物,美其名曰提前學習。過完了這個年,還有一年多幾個月的時間,蕭筠溪就要嫁到淳王府去了,這些事情自然是要熟悉起來。
淳王府除了淳王沒有旁人,蕭筠溪嫁過去之后自然是要主持府上中饋的。
蕭筠溪這幾日將蕭府安排的是妥妥帖帖,比起往年劉氏采辦也毫不遜色。蕭府上下都對蕭筠溪點頭稱贊,豪不吝嗇夸贊之詞。蕭筠溪則是洋洋得意,這些事情都是小意思,上輩子在景王府做了三年的王妃,這些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
蕭筠溪此刻正坐在自己屋子里扒拉著手指頭,自己和邵元祺應該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她不由得嘆氣,上次那件事之后邵元祺就一直被監禁在淳王府,關于叛國一事竟然微妙的沒有任何結果。雖然刑部遞上來的罪證都指向邵元祺,但邵元祺這邊也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勾結古蜀,但邵元祺曾私自去過古蜀一事確實是人盡皆知,這就有些撲朔迷離了,快要過年了也沒個結果。
蕭筠溪不由得自責起來,這件事情多半還是有她的原因,若非她在京中出了差錯流了孩子,邵元祺也不會自亂陣腳,慌亂的趕回京城,落下把柄被邵元馳拿出來做文章。
她知道邵元祺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葉卿和和她再三保證過,可這可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擔心他。這一個多月不見,倒是有些想念他了。
這時,知書走了進來,面色沉重的沖蕭筠溪說道:“小姐,進來京城附近的州縣發生了幾件怪事。”
蕭筠溪沒有怎么太過在意,反正她身邊就沒有什么正常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漫不經心的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知書道:“京城附近的州縣都離奇的發生了女子被剝去臉皮死亡的事情,而且事發地點都朝著一個方向慢慢逼近,那就是京城。似乎是兇手每走一個地方就會剝一個女子的臉皮,還有,秦夫人娘家的外甥女也被人剝了臉皮。”
蕭筠溪皺眉,剝面皮!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兇手法她還是第一次聽聞,實在想不出為何會剝人的面皮。
提起秦家,蕭筠溪這才想起有好些日子沒和秦家來往了,繼上次謠言之后就沒再去理會,后來她流掉了孩子就更沒有心思去和秦家走動。
知書見蕭筠溪陷入沉思,于是問道:“小姐,這件事我們管還是不管?”
蕭筠溪道:“怎么管?去調查兇手么?這件事自然是有官府管,我們攪和一棒子就是給自己惹麻煩,如今多事之秋,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蕭筠溪雖然嘴上這般說,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她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