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馳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邵元祺房門外,正打算推門而入之時卻被蕭筠溪快一步攔了下來。
“景王殿下,您這一唐突若是淳王殿下的病情加重該如何?”
邵元馳沒了耐性。眉頭一蹙,直接一揚手將蕭筠溪給甩了出去。另一只手用力一推,邵元祺的房門被邵元馳毫無懸念的推開。
屋內。一股子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邵元馳皺了皺眉頭,抬腳走了進去。還沒走幾步。就見內室中許良掀開幔帳走了出來,很是恭敬的沖著邵元馳行禮道:“許良見過景王殿下。”
邵元馳雖然有些急。但還是回道:“原來許小神醫在此,許小神醫在此我這個心也就放了下來。許小神醫一定會藥到病除的。”
許良謙遜道:“景王殿下繆贊,許良虧有神醫之稱,在淳王府待了這么多時日也未根治淳王殿下的病。實屬慚愧,慚愧。”
邵元馳微微點點頭。不想在繼續下去這個話題,隨即走上前去,伸手掀開幔帳,內室的所有都映入眼簾。
床*之上躺著的正是淳王殿下邵元祺。此刻他一臉的蒼白,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邵元馳愣在了當場。沒了動作。
這……
這怎么回事,夢旭已經派暗衛來淳王府打探過。確定淳王府不在府上,就連許良的會出現他也知道,這都是夢旭告訴他的。
可偏偏最關鍵的地方出了岔子。心中暗道不妙,他一定是被邵元祺等人給算計了,于是忙的回身,轉而同蕭筠溪訕訕一笑:“今日見到了六弟本王也就放心了,有許良小神醫在,想必六弟應該會恢復如初,那本王就先行告辭了。”
這廂剛要走,卻聽床*之上的人一陣劇烈咳嗽,伴著慍怒的聲音道:“都說了不要來打擾本王休息……咳咳……”又是一陣激烈咳嗽。
突然,屋中一小丫頭驚呼:“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咳血了,殿下咳血了……”
站在幔帳后的蕭筠溪一聽這話,慌了神兒也不管什么大家閨秀的體面,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撲到邵元祺的*前,哭喊道:“好端端的怎么會咳血,表哥你快來給殿下瞧瞧。”
邵元馳穩住身形,適才蕭筠溪撲到塌邊的時候退了他一把,差點就讓他摔個四腳朝天,這剛穩住身形就見屋內是一片慌亂,丫頭手忙腳亂硬生生的將他給推了出去,沒把他鼻子給氣歪了。
邵元馳心中狐疑,怎會如此?邵元馳怎會病的那般重?的確是匪夷所思,尋思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沒有任何收獲,但還是讓他得知邵元祺病重,如此回宮也算有個交代,只要說自己也是擔心六弟,皇帝也不會怪罪他胡亂猜忌。
有了盤算正打算告辭,卻見蕭筠溪怒發沖冠的推門而出,扯著大嗓門指著邵元馳就喊道:“都是你,說了會影響殿下的病情,可你偏偏一意孤行,唐突了殿下,如今表哥都說束手無策。”
邵元馳還是第一次見蕭筠溪撒潑,但更讓他驚奇的是,聽蕭筠溪話中的意思邵元祺病的不輕,似乎有撒手人寰的兆頭。這可是讓他心里偷著樂了半晌,壓根就沒在乎蕭筠溪已經氣紅的臉。
見邵元馳沒有個動靜,蕭筠溪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了,緊著道:“不是說進宮去跟皇上復命么,那好,我就今日也要進宮,讓皇上為我們殿下做主。”
說罷,再不去理會邵元馳錯愕的臉,忙的吩咐身邊的知書墨畫道:“去,讓管事準備殿下的宮車,我要同許良表哥進宮面圣。”
邵元馳此刻才意識到這蕭筠溪是在耍無賴,是想將邵元祺病重一事強加在他的身上。剛想上前攔人,人已經朝大門口走去。
邵元馳急了,不禁提了提衣擺跑著上前去追。
蕭筠溪拉著許良是在前頭緊著走,感覺到邵元馳已經到了身后,便立即揚聲道:“來人,攔下景王殿下。”淳王府的侍衛立即上前攔人,也僅是裝模作樣的攔一下子,面前的是王爺,哪個不要命的敢真的攔。
但這一耽擱之下足以讓蕭筠溪和許良上了宮車,朝皇宮而去。
當蕭筠溪跪在皇帝面前,凄凄慘慘的訴說邵元祺因為景王殿下的緣故,這一刺激之下病情加重。
皇帝鐵青著臉,看著邵元馳氣的直吹鼻子瞪眼,將邵元馳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也未再提及出城一事。皇帝看著邵元馳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淡,這不禁讓邵元馳心頭一跳,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建立起的形象,一時間全被蕭筠溪和邵元祺毀了。
邵元馳氣的牙癢癢,無法辯駁只能受著。蕭筠溪則是心情大好,看著邵元馳吃癟的模樣,心中就是痛快,而且,她斷定當邵元馳回去之后,蕭筠蕾一定免不了被責怪。
果然不出她所料,收到揚氏的信兒時,他正在跟葉卿說今日之事,邵元馳如何如何氣的冒火卻也只能受著。
揚氏信中所寫:景王回府,訓斥夢旭一番,隨收了她部分權力。
蕭筠溪得意一笑,邵元馳不是很信任蕭筠蕾么?如此怎么樣?
蕭筠蕾被邵元馳訓斥了一通,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才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那揚氏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懦弱,實則也會使些手段,是她輕敵了。
這明顯是蕭筠溪和揚氏勾結一處給她設的套,怪只怪自己太愚蠢,欠考慮,竟然讓她們得了逞。
她正在暗中培養勢力,如今邵元馳收回了權利,這無疑是讓她斷了臂膀,步步受限。心中越想越氣,隨即一甩手將手中茶盞丟了出去,突然陰惻惻一笑。
“蕭筠溪,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么?不要以為這一局我敗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個世上想要你性命的可不止我一個,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怪只怪你樹敵太多,既然玩那就玩個大的,就讓我看看你這條命有多大,邵元祺不在你身邊你還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