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問向清蓮,其實他從心里還是不想相信邵元徹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豈不是丟了他一國之君的顏面,后宮都一團亂。給別人養(yǎng)了十一年的兒子,這要是傳出去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你如何證明你是徐廉欽。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適才的話屬實?若是沒有證據朕是絕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定會將你關入天牢斬首示眾。”
皇后得意一笑。事隔十一年,就算能證明他徐家被屠殺一事,但也不能證明是她在背后設計的一切。早在當時她就將所有人證物證銷毀,徐廉欽不會得償所愿的。
清蓮神情平淡的道:“草民沒有證據證明。”清蓮心中苦笑。若是有證據他就不會一等就是十一年,就不會兵行險招入宮同皇后正面交鋒。
“混賬。來人,將此人押入大牢明日問斬昭告天下他的罪行,讓世人知道知道我皇家的威儀!”空口無憑明顯就是造謠生事。竟然敢說皇家的是非,這個徐廉欽真的是活膩了。
溫儀急了。突然道:“陛下,這一切都是真的,皇上可一定要相信徐公子,若要知道事情真?zhèn)尾蝗缱尠说钕碌窝J親。若是血沒有融合那就說明八皇子和徐公子沒有任何關系,到時臣妾和徐公子任憑皇上處置。絕無二話。”
皇上一愣,不禁有些躊躇。這溫儀怎么也跟著一起摻和。他本沒打算怪罪她,罰她禁足幾日就過去了。可她偏生要和這個徐廉欽攪和在一處。
皇帝面色一變,臉陰沉的駭人。這時,大太監(jiān)宋饒走上前來,附在皇上耳邊輕聲道:“陛下,不如咱們就驗上一驗,事已至此若是不將事情弄明白了,這心里啊始終有那么個疙瘩,您可不能和皇后鬧的生分了。”
這宋饒是最懂皇上的心思,知道皇上心里憋悶,對這件事有些上心,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說驗上一驗,如此一來倒是落了皇后的臉面,雖然對皇后這個人有些成見,但皇后畢竟是皇后,一國之母,怠慢不得。
皇帝終于點了頭,說道:“來人,準備一碗清水。”
不消片刻的功夫,小太監(jiān)們就端來了一個檀木茶幾,將瓷碗放在了茶幾上,瓷碗里倒了半碗清水。瓷碗旁也放著一把匕首。
宋饒拿起匕首,想了想沖著皇上行禮道:“這徐先生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沒有資格同八皇子滴血認親,皇上真龍?zhí)熳右膊荒苋莵硌猓蝗缇妥尰屎竽锬飦眚灠桑绱艘菜闶亲宰C清白。”
宋饒能坐上今日的地位,伴君左右并未只懂得阿諛奉承,在皇上面前說好話,最重要的就是他懂得察言觀色,懂規(guī)矩,會做人。
皇后想了想,一臉鄭重道:“好,讓本宮來,本宮是清白的。”說罷就接過宋饒手中的匕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往指頭上輕輕那么一劃,一滴鮮紅血液落入清水之中。
皇后將匕首遞到了身邊邵元徹的面前,笑著說道:“徹哥兒,別怕。”
邵元徹點點頭,接過匕首,用埋怨的目光看向清蓮。若非是他的緣故,又怎會鬧成今日這般地步,還驚動了父皇。如此就讓他心服口服,他是這大玄的八皇子,并非什么徐廉欽的兒子。
邵元徹的眼神不禁讓清蓮很是受傷,這也難怪,皇后撫養(yǎng)了邵元徹十一年,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
樹上的二人看的是聚精會神,蕭筠溪不由得狐疑問道:“滴血認親可是最直接的方法,皇后難道不怕么?八殿下不是她所出,這血自然是融不到一塊去,一眼就能看出八殿下并未皇后親生,如此一來就更不可能是皇上的兒子了。”
邵元祺笑道:“她敢如此做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對策,不然她十一年前又哪來的膽子將邵元徹給抱緊宮里來。”
蕭筠溪想想也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如此就不能證明清蓮說的話了,那可要如何是好?若是知道皇后留了這一手我定不會讓清蓮以身犯險,這可是要被殺頭的。”蕭筠溪真是有些急了,這樣子她豈不是害了清蓮,得知溫儀懷孕之后這個主意是她想出來的,若是因為這個差錯,清蓮被砍了頭,那她這一輩子心里都難安生。
邵元祺失笑,看著蕭筠溪焦急的模樣,真有一種從樹上直接跳下去的架勢。蕭筠溪轉頭瞧見邵元祺笑嘻嘻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推了推邵元祺,氣惱道:“你笑什么,自家房頂都要著火了,你還笑的出來。”
邵元祺拉住蕭筠溪那不安分的小手,說道:“別急,我自有法子,你忘了你家王爺可不是普通人。”
說話間,邵元徹已經走上前去,將手指劃破了一條口子,用力擠了擠將一滴血滴入瓷碗中。血液滴落時產生的波動讓水面起了波瀾,就見兩滴血在水中心打轉。
眾人屏氣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水面,幾個呼吸的功夫,兩滴血周旋幾下之后融到了一處,融成了一個整體。
皇后松了一口氣,邵元徹也送了一口氣。清蓮微微垂了眸子,他早就料到會如此,皇后不可能沒有準備。
皇上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此事是真的,那他就是最糊涂的君王。給旁人白養(yǎng)了十一年兒子。正當他打算治清蓮的罪時,突聽一旁收拾瓷碗的小太監(jiān)驚呼道:“分開了,又分開了。”
皇上聞言立刻轉身去看,適才還融到一處的血如今已經分開,兩滴靠在一起,卻絲毫沒有相容的跡象。
皇上怒了,揚手就打翻了茶幾上的瓷碗,厲目瞪著皇后,沉聲問道:“皇后,這是在怎么一回事?”
皇后忙不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怎么會這樣,她明明讓嬤嬤將水掉了包,應該是能融到一處的啊。
只是皇后不知,那水確實是被調了包,水也是她早就準備好的,這么多年一直都準備著就是怕會遇到今日這般情況。
可血未融到一處的真正原因是樹上面那個施法的男子,邵元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