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蕭筠溪正在院中的石桌上用早膳,她聽劉嬤嬤說了一個消息。
“昨夜采薇死了。聽說是被人勒死的。”
蕭筠溪舀了一勺白米粥送入口中,笑著說道:“是該如此做。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說起這事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食欲。
劉嬤嬤不解。
“大小姐,采薇死了線索可就斷了。豈不是讓背后指使的人逍遙快活?”
蕭筠溪將碗底的最后一口粥送入口中,將空碗遞給一旁的杏兒,接過桂兒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并未急著回劉嬤嬤的話,而是轉(zhuǎn)頭沖著杏兒道:“你去吩咐廚下給我做一碗綠豆湯。這天真是愈發(fā)熱了。”作勢遮了遮頭上的陽光。
眼看著就要到了三伏天,她可是最怕熱啊!
杏兒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劉嬤嬤是母親許氏的老人,自是精明能干,蕭筠溪的小小舉動自是瞞不過她的慧眼。
“小姐。杏兒有問題?”
蕭筠溪沖她點點頭,劉嬤嬤會意。但旁的桂兒卻是一臉的茫然。蕭筠溪雖想讓她一輩子平平順順的,但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
她看向桂兒,表情變得嚴(yán)肅。
“桂兒。你記著,你是我身邊唯一的一等丫頭。杏兒同我們離了心,我私下里說的話不可讓她知曉。但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
蕭筠溪如此說,饒是有些遲鈍的桂兒也知了,她福了福身,忙的應(yīng)下。
蕭筠溪又繼續(xù)方才采薇的話題。
“從采薇身上查不到什么,我倒是覺得,那丫頭都未必知道她替何人做事,那些人聰明著呢,若不是事情有些急,他們定不會尋到采薇做事。”
又見劉嬤嬤一臉擔(dān)憂的神色,蕭筠溪心中突然泛起暖意。
“嬤嬤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她無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朝桌子上指了指,沖著桂兒道:“都撤了吧。”
“是。”桂兒收了桌上的殘羹出了院子。
劉嬤嬤看著桂兒直搖頭,不由得擔(dān)心說道:“大小姐,這桂兒不是個機靈丫頭,您又為何將她放在身邊,提上來做一等丫頭?”
蕭筠溪笑道:“嬤嬤不必?fù)?dān)心,桂兒雖遲鈍了些,但她卻對我很重要。其他的事我以后自有打算,嬤嬤放心就是。”她拉了拉劉嬤嬤的手,示意讓她坐到自己對面的石凳上。
劉嬤嬤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大小姐,這可使不得,老奴怎可與您同桌,這不合規(guī)矩。”
蕭筠溪來了倔脾氣時誰說也不好使,不然前世怎會一意孤行非要嫁給邵元馳?她抓著劉嬤嬤的手就是不松開,因夏日*的緣故,紅撲撲的小臉上全都是倔強。
劉嬤嬤拗不過她,也只得坐了下去,她似乎有些緊張,不停的錯捏自己滿是老繭的雙手。
蕭筠溪拍了拍她的手,語氣中透著柔和。
“嬤嬤,母親不在了,你就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是我之前不懂事,不聽你的勸導(dǎo),輕信外頭那些挑撥的話,總是冷眼對待凝姐兒,反倒讓有心之人得了好處,嬤嬤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如此愚笨下去,我會找出毒害凝姐兒的兇手,也不會放過想要陷害我的人。”
蕭筠溪的話讓坐于對面的劉嬤嬤有些愣神兒,她的小姐終于長大了。
劉嬤嬤老淚縱橫,雙手緊緊握住蕭筠溪的手,手指微微顫抖,哽咽著聲音說道:“大小姐,老奴能見您如此,也就死而無憾了。”
蕭筠溪不由得嗔怪:“嬤嬤可別瞎說,以后嬤嬤定是會長命百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