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面皮就是一抽:“有什么好擔心的。”
在外頭她還是要圓一圓秦子衡的臉面,便道:“生孩子,生孩子,說得容易,可生下來怎么辦啊。”
蘇如意不懂這上頭的事,豎著耳朵聽。
蘇錦言自個也沒當真生過孩子,可嘴巴一張便也能說得頭頭是道的:“你看,過不得幾日面攤便得開起來,我跟你姐夫連久久顧不上,要是這會再生一個,這面攤怎么辦?孩子誰帶啊?”
蘇如意一聽,還覺得真就是這么一回事,那面攤的生意雖說累人,可每日都有不少銀錢收入。
“所以說啊,這生孩子哪里就是那么容易的事兒。”蘇錦言見蘇如意點頭,忙又補上一句。
她可是跟著秦子衡從秦家分家出來了的,況且就是不分出來,張氏也不會幫著他們帶帶孩子。
別看她整日調(diào)戲秦子衡說要給他生猴子,又時不時的今兒要辦他,明兒要辦他的。
可真要論起生孩子來,她也是慫得不行的。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便覺得生孩子的首要條件就是經(jīng)濟允許,若不能給他最好的,那生下來不僅是害自己也是害孩子。
但是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鐘氏卻很是不贊同的,聽見蘇錦言胡說八道,頓時臉色就是一沉:“娘把你們生出來,不也好好的把你們給帶到這么大。”
蘇錦言也沒想到鐘氏在身后聽見了,頓時嚇得一跳,也不敢接話,嘿嘿笑兩聲,立時取了圍裙便跑開了。
整個一慫包樣。
自打鐘氏曉得蘇錦言有這樣的想法之后,一整天都看她的眼神不對。
蘇錦言心虛得不行,早早的就跟蘇如意把晚飯做了起來,準備吃了晚飯就溜。
鐘氏還不曉得蘇錦言這滑頭性子,飯碗才擱下來,聽見蘇錦言說天色不早了,就曉得她這是要溜了。
想了想,覺得生孩子這事兒也不是小事,不能就這么由著她的性子來。
便把秦子衡叫了到一邊,旁敲側(cè)擊的問:“大郎,你跟吉祥也算成親不少時日了,這家里頭又只得久久一個小姑娘的,也該添個弟弟妹妹跟她做伴的了。”
秦子衡白日里就覺得蘇錦言不大對勁了,這會子聽鐘氏問起來,這才了悟是個意思。
也不曉得蘇錦言是怎么說的,反正他耳朵一紅,斟酌了半響這才道:“娘,我跟吉祥還年輕,生孩子的事兒也不用著急,順其自然就行了。”
這話聽到鐘氏耳朵里,便越發(fā)覺得這女婿是叫蘇錦言給洗腦了,當下就道:“你傻孩子。”
又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別整日慣著她,盡把她慣得都不成樣子了。”
“這些事兒哪能叫她做主的……”
鐘氏也是當真為了蘇錦言跟秦子衡傳宗接代操心的,打開了話匣子便沒完沒了的了,反正來來回回的也就一個意思。
千萬不能慣著蘇錦言,趕緊把孩子生了才是正事。
又怕秦子衡被蘇錦言影響了,便道:“你只管叫她生,將來孩子我給你們帶。”
秦子衡全程都無反駁之言,不是點頭,就是“娘,我知道了”,要么就是“娘,你放心,我會跟她說的”。
雖不曉得這些個話有沒有讓秦子衡聽進去,不過鐘氏對于女婿這種態(tài)度,還是很滿意的。
蘇錦言吃完飯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還是亮的,等秦鐘氏放人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瞧秦子衡出來,面色不改,耳朵泛紅的模樣,蘇錦言不用猜便也曉得鐘氏說了些什么。
她也不問,當下就借口時間不早了,領著人便一溜煙的出了門。
蘇錦言溜得有些狼狽,鐘氏追到村口,還叮囑他們天黑,讓小心點兒。
蘇錦言全當沒聽見,還是秦子衡轉(zhuǎn)過頭來應了兩聲。
以往蘇錦言最是多話,趕個路便只聽得她的聲兒,今兒個卻一反常態(tài)的聽不見她的聲兒了。
秦子衡抱著小久久走了幾條村了,這才明知故問道:“吉祥,你就不好奇娘今兒跟我說了什么?”
蘇錦言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道:“不好奇。”
瞧著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還真像那么回事。
秦子衡低低一笑,也不拆穿她。
以往這小妮子張口便是葷話,什么事兒都能叫她拿來調(diào)戲自己,沒曾想今兒個還有栽的時候。
等回了桂花村,秦子衡先把小久久安置了,這才又打水來跟蘇錦言一道泡腳。
蘇錦言今兒個不占秦子衡的便宜了,隨便的洗了腳,拿布巾子一擦,便要裹鞋走人。
秦子衡好笑,一把抓住她:“這么著急干什么去。”
蘇錦言臉不紅心不跳的道:“睡覺啊,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能干嘛去。”
見秦子衡眉眼帶笑的看著自個,又不說話,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曉得這貨肯定是要逗自個。
當下又不要臉道:“還是說,相公想要干點什么?”
這會子她也不急著進屋了,重新坐到板凳上,笑瞇瞇的問:“相公,我娘今兒跟你說了些什么呀?”
秦子衡把她打量一回,瞧著這一臉笑意就曉得鬧不過她,可還是故意道:“娘催我們生孩子。”
抬眸見蘇錦言,她眨著眼兒便笑:“那,相公答應了嗎?”
那眸子里頭亮晶晶的,仿似那捕獵的母獅子一般。
秦子衡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行了,收起你那小心思。”
蘇錦言輕哼一聲:“你沒那心思那你喊住我干什么?”
又嘀咕一句:“我娘就是催我生孩子,那我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秦子衡當作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也不吭聲。
蘇錦言把腳搭在秦子衡的膝蓋上,又是一笑:“相公,你說,我們……”
不等她說完,秦子衡迅速的把她的腳撥開,又拿布巾擦了腳,道得一句:“時辰不早了。”
便起身往屋里頭去。
那動作一氣呵成,沒得半點遲鈍。
蘇錦言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不由得道:“我還沒把你怎么樣呢。”
又裹了鞋跟著進屋去:“真要把你怎么樣,你也逃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