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上也不老實(shí)的往他懷里探過去。
秦子衡叫她這突襲嚇得一跳,忙拽了她的手腕,往床榻里頭滾了滾,臉色發(fā)沉,低聲呵斥一聲:“胡鬧。”
蘇錦言可不怕他,雖說吧,秦子衡遲早不是自個的人,可如今有便宜在這兒不占白不占的,等占夠了,到時候也不覺得遺憾了。
頓時聲兒一嗲:“相公,你拽疼我了。”
說著又往床榻里頭挪幾挪,另一只手跟著不老實(shí)起來。
秦子衡被她鬧得沒得法子了,猛的坐起身子來,一溜煙的從床上跳下去。
后背已然一身的汗,嘴里卻結(jié)巴道:“蘇,蘇吉祥,你,你自重點(diǎn),別亂來。”
又道:“你是姑娘家,應(yīng)該矜,矜持點(diǎn)的。”
黑暗中雖看不清秦子衡的神情,可從他言語間便能想象到他此時此刻是多么的窘迫。
蘇錦言忍著笑,翻過身來斜躺著,撐著腦袋就道:“相公,你這身子我該看的也都看了,該摸的也都摸過了。”
“我雖長得一般吧,可好歹也算得上清秀,這么個大活人日日躺在你身邊,你就一點(diǎn)想法都沒有?”
秦子衡嘴巴張張合合,也不曉得怎么回嘴。
蘇錦言見他不說話,又從被窩里頭伸出腳去,腳尖才往他膝蓋上一碰,又嚇得他連連趔趄后退好幾步。
滿身的狼狽。
瞧他這樣,蘇錦言心里都笑開花來,趕緊把腳縮回被窩里頭,才又道:“相公,你一大男人這么害臊,對我又避之不及的,總不會有什么隱疾,那方面不行吧?”
秦子衡臉色鐵青的,也不想同蘇錦言就著這個問題繼續(xù)下去。
道得一句:“隨你怎么說。”
說完,便取了厚衣裳來穿上,裹好鞋子一瘸一拐的要往外頭去。
此時已是深秋,雖是白日里頭有太陽,不覺得冷,可到得夜里還是凍人得很的。
蘇錦言見他要走,也忙斂了惡作劇之心,坐起身來急急道:“你干嘛去啊。”
秦子衡腳下不停,聲兒淡淡:“我去外頭睡。”
這天寒地凍的去外頭睡?
蘇錦言忙起身,一把拽了他:“你瘋了,外頭那么冷,不要命啦。”
又見他不說話,頓時緩了聲兒,拽著他的袖子軟聲軟氣道:“我逗你玩的呢。”
“別出去了,外頭冷著呢,你要是凍著了,可不是為難我呢。”
秦子衡沉著臉,好半天才開口道:“日后再不準(zhǔn)這樣了。”
“好好好,我以后再不調(diào)戲你了。”
蘇錦言眨巴著眼兒連連點(diǎn)頭,又將秦子衡拉回來:“快睡覺吧,這天一日比一日凍的,可冷死人了。”
得了蘇錦言的話,秦子衡到底還是沒出么去,只順著她的意思重新回去。
蘇錦言連鞋都沒來得及裹,這小半刻功夫就凍得雙腳冰涼的,忙擦了擦便往被窩里頭一滾。
貼著墻邊一動不動的。
借著月光,瞧見她這模樣,秦子衡又好氣又好笑的。
脫了外裳鞋襪,便也跟著躺回去。
哪知人才躺好,蘇錦言又跟只八爪魚似得猛的黏上來,甩都甩不掉。
秦子衡扒拉好幾回都沒將人被扒拉下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你剛才說什么來著,這么快就不算數(shù)了。”
蘇錦言跟個潑皮無賴似的,將人箍得緊緊的半點(diǎn)不放手,哼哼兩聲道:“我是說日后不調(diào)戲你了,可沒說日后不對你動手動腳的。”
“蘇吉祥,你……”
秦子衡簡直拿她沒得辦法。
蘇錦言摟著秦子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將一雙冰冷的腳伸到他那兒去取暖。
“好了,吃虧的是我好不好,你一大男人怎么搞得跟個小娘們似得,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錦言說得這一句,便枕著秦子衡的肩膀閉上眼兒,可不管他舒坦不舒坦的。
秦子衡身上黏了這么大塊狗皮膏藥,扯都扯不掉,只得無奈的嘆口氣。
他就不該跟蘇錦言講道理的,這人什么時候講過道理了。
秦子衡一時半刻的也睡不著了,倒是身邊之人不多時便呼吸勻長起來。
溫?zé)岬臍庀⒋蛟陬i脖上,叫他渾身都不自在。
無奈的嘆口氣,嘗試著將蘇錦言推開去,卻沒想才一動她,便立時又黏得更緊了。
委實(shí)是拿她沒辦法了,秦子衡也不再動,只僵著身子躺好。
腿上觸及她一雙冰冷的腳,猶豫半響,才又主動攬了過來,替她暖一暖。
蘇錦言一夜好眠好天明,秦子衡卻是失眠大半夜。
天色漸亮,屋子里也漸漸亮堂起來,秦子衡身子一動,身邊的蘇錦言便又不滿的嘟囔一聲,扒拉了上來。
秦子衡無奈一嘆,側(cè)過頭去,見蘇錦言睡得正香,額上碎發(fā)遮了眼兒,手臂攀著自個,倒沒蓋上被子。
如今的蘇錦言算不得好看,十多歲的年紀(jì)都還沒長開,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加上比同齡人微高的個子,導(dǎo)致她看起來瘦骨如柴一般。
頭發(fā)又黃又枯,帶著些皂角的香氣,編織起來的麻花辮此時已散亂開來。
面上略有幾分嬰兒肥,倒還顯得有幾分稚氣。
秦子衡盯著她得半響,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連自個都沒覺察到的笑意來。
瞧著是稚氣未脫,可說話行事倒比他這個男子還要大膽,甚個話都說得出來,也不嫌害臊得緊。
眉眼微彎,伸手替她將被子攏到肩頭。
又見額間碎發(fā)遮了眼,想要替她攏至耳后,可她眼珠子一動,倒嚇得忙收回手來,當(dāng)作甚個事兒都未發(fā)生般轉(zhuǎn)過頭去。
蘇錦言迷迷糊糊的醒來,抬眸看得一眼天色,見天亮堂起來了,復(fù)又閉著眼兒小息一會,再睜眼時,人便已經(jīng)清醒了。
眼見身邊躺著的秦子衡閉著眼眸似是還沒醒來,又忍不住一笑,低喃一句:“你倒真跟柳下惠似得,坐懷不亂。”
說得這一句,她又伸了伸懶腰坐起身來,攏了攏一頭亂發(fā),才又手腳并用的從秦子衡身上爬過去。
平日里秦子衡都是睡里頭,蘇錦言每日起身也甚少會驚動他,今日卻是沒得法子了。
秦子衡亦是一動不敢動,直到蘇錦言下了床,穿了衣裳裹了鞋出門去,他這才睜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