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小云寶,小壽桃這些都是有多的,蘇錦言塞了一塊到秦子衡嘴里,又一人分了一個。
一轉(zhuǎn)頭見秦子衡面無表情的看向自個,這才又瞇著眼兒一笑:“相公,你嘗嘗。”
面皮松軟帶著白面獨(dú)有的甜味,豆沙餡甜而不膩,確實(shí)好吃。
鐘氏看著手里的小壽桃就稀奇得不得了,這小壽桃白里透紅的,還有綠葉做陪襯,光看著都叫人賞心悅目。
不由得笑道:“你這丫頭,怎的這么多心思。”
蘇錦言也不說話,嘻嘻一笑。
蘇如意分的是個小元寶,塞了一嘴的,也跟著笑:“我這個還有玉米味。”
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蘇錦言,真心實(shí)意的夸獎一句:“姐,你真厲害。”
蘇錦言被贊得有些飄了,拍了拍胸膛也跟著一笑:“那是,你姐不厲害誰厲害。”
蘇家自打老爺子去后,便很少再有這樣歡聲笑語的時候了。
蘇正禮看著一家子有說有笑的,也跟著一笑,卻隨手將小壽桃塞進(jìn)袖兜里了。
今兒個五百個餅比昨兒完工的時間還要早,全部用油紙包上,加上昨兒的五百個,整整有兩擔(dān)多。
何家在百林鎮(zhèn)上來,說近不近說遠(yuǎn)也不遠(yuǎn),可蘇家只得蘇萬福一個能做苦力氣的,秦子衡腿上又受了傷也不方便。
光靠蘇萬福挑去何家,最起碼也得跑上三趟。
鐘氏也心疼兒子,想了想便去周家借了牛車,等明兒把餅子送去何家,在順便將蘇錦言同秦子衡也一道送回半坡村。
蘇錦言將蒸好的壽桃擺上造型,放進(jìn)蘇正禮編好的竹箱子里,聽見鐘氏的打算,眼珠子一轉(zhuǎn),便拉了秦子衡道:“相公,我們明天去鎮(zhèn)上逛逛好不好?”
秦子衡正勾著頭洗手,聞言便道:“你去就是了,我就不去了。”
“相公去嘛,你同我一道出來,我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下不是。”
“沒關(guān)系,我不會計較的。”秦子衡本來就是個冷淡的性子,他說了不去便任蘇錦言怎么哄騙都不答應(yīng)。
蘇錦言同他相處好些日子,曉得他這人得用什么招數(shù)才治得了,當(dāng)下也不勉強(qiáng),只輕哼一聲,意味不明的沖他挑一挑眉頭:“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蘇錦言說要收拾秦子衡,也不是當(dāng)真說說的。
今兒夜里還歇在蘇家,蘇錦言依舊老早就滾去暖被窩了,秦子衡磨磨蹭蹭估摸著她該睡著了,才又摸著黑躺下。
哪知人還沒躺實(shí),蘇錦言便跟著八爪魚似得黏了過來,黑夜中也瞧不見她的神情,只聽得幾聲輕笑,她嗲聲嗲氣的喚他:“相公,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秦子衡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慌亂的掙了掙,卻半點(diǎn)掙脫不掉。
不由漲得面色通紅,壓著聲音怒道:“蘇吉祥,你放自重點(diǎn)。”
蘇錦言偏就不如他的意,將腦袋靠在他肩頭,哼哼兩句:“相公,我們可是正兒八經(jīng)拜了堂的夫妻,你何必這么拘謹(jǐn)呢。”
秦子衡額上青筋都暴起來了,伸手提溜著蘇錦言的后領(lǐng)子,卻怎么都扯不開。
不由得又急又氣:“你別這樣行不行。”
蘇錦言等的就是這句話,唇角一勾,立時應(yīng)道:“好啊。”
這回答太干脆了,干脆得秦子衡都產(chǎn)生了錯覺。
哪知她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那相公明兒要不要陪我去鎮(zhèn)上逛一逛?”
鬧了半天,卻是在這兒挖了個坑等著他。
秦子衡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冷著聲兒道一句:“你要是不動手動腳的,我就陪你去。”
蘇錦言爽快得很,立時松了手腳,翻了個身:“相公說話可要算數(shù)才是。”
秦子衡含含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忙蓋上被子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蘇錦言,可周身卻出了一身汗,整個人崩得緊緊的。
蘇錦言計謀得逞,會心的一笑,自也蓋好被子閉著眼兒睡覺。
一夜無言。
天色將亮,蘇家這小院子便已經(jīng)有了生氣,蘇錦言被吵醒,眼兒還沒睜,伸手便摸向身邊的位置。
一摸一個空,連半點(diǎn)溫度都沒了。
她這才睜開眼看得一回,屋里頭早沒了秦子衡的身影,也不曉得他什么時候起的身。
有些掃興的嘆口氣,蘇錦言這才又打著哈欠起身穿衣。
周家的牛車已經(jīng)牽了過來,蘇萬福同秦子衡兩個正坐在屋檐下將昨兒那些碼好的餅再點(diǎn)一回數(shù)。
見數(shù)沒差了,這才抬上牛車。
蘇如意知道姐姐姐夫一會要上鎮(zhèn)上逛逛,正在灶房磨著鐘氏想要跟著一塊去。
蘇錦言快手快腳的洗漱干凈,又對著木盆里的水編大辮子,見蘇如意一臉不高興的從灶房出來,就哄道:“一會我跟娘說。”
話音一落,見秦子衡的目光瞟過來,蘇錦言又壞壞的朝他一挑眉頭,嬌聲嬌氣的喊道:“相公……”
秦子衡忙轉(zhuǎn)過頭去,當(dāng)作沒聽見。
蘇錦言眼眸一低,就笑了起來。
用了早飯,蘇錦言還是把蘇如意從鐘氏手里給哄過來了。
該搬上車的東西都搬了上去,蘇錦言又把秦子衡那副沒用過的拐杖給捎帶上。
扶著蘇如意先上了車,又轉(zhuǎn)過頭去扶秦子衡。
秦子衡腿腳不便,也逞不了能,倒也沒拒絕。
蘇錦言卻是個壞透的,扶了他一把不說,又順手抓了他的手,占了回便宜。
驚得秦子衡忙將手縮回去,立時耳尖泛紅起來,也不敢看她,只壓低聲音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好歹收斂一點(diǎn)。”
蘇錦言抿嘴一笑:“照相公這么說,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能放肆點(diǎn)了?”
秦子衡說不過她,索性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蘇錦言咯咯笑著跳上車,又聽鐘氏叮囑幾句,一行人這才駕車往百林鎮(zhèn)上去。
梨花村相距百林鎮(zhèn)還是比較近的,蘇萬福對這兒的地形也比較熟悉,穿過幾條街巷這才停在一間青石院前。
何家的老太太沒得兩日就要做壽了,大門外已經(jīng)掛起了紅綢,從里到外的透著一股子喜氣。
蘇萬福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個精瘦的男人,一眼瞧過去比蘇正禮年紀(jì)要大,可精神頭十分好。
一見蘇萬福,立時便眉開眼笑起來:“你們可真準(zhǔn)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