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從富人區出來之后,直接去商場給祁牧買衣服。
她還是第一次給男人買衣服,以前逢年過節送父親禮物大多是送手表、袖扣、領帶什么的,并沒有買過衣服。
因祁牧的外型過于狂野霸氣,又干的是體力活,自然買不了那種斯文秀氣精致款式的,最后挑來挑去,只買了寬松的T恤和休閑的七分褲。
阿檀挑了一款灰褐色、一款灰藍色的,褲子都是黑色,共花了1200塊錢,買完之后,又給他買了一雙透氣的夏款運動鞋,又花了800,這一通忙活,阿檀就餓得半死,想到她連午飯都還沒吃,便沒力氣繼續逛街,急急地坐車回家,在小區買了一份白白嫩嫩的米糕回家了。
回到家時都下午三點多,阿檀跑了一天又餓又渴,從冰箱拿了一罐祁牧昨晚才做的蜂蜜柚子,挖了一勺,用熱水泡了,當果茶喝,然后吃了一口還熱氣騰騰的米糕,覺得甜絲絲的軟綿綿的異常好吃,便將買來的五塊錢米糕全吃了。
阿檀見日頭要下山了,就連忙泡了一大壺的蜂蜜柚子茶放冰箱里,等祁牧回來。
且說祁牧照舊是每天去修空調,裝空調,見他業績突出,能吃苦耐勞,又不挑活兒,空調商就給他配了一個二手的手機,專門用于聯系,有意培養他,打算等暑假的旺季過了,把這漢子招進來當品牌的售后維修工,臨時工雖然賺的多,但是沒有五險一金,不穩定。
售后維修的負責人對祁牧另眼相看,有活兒都派給祁牧了,這一下就引起了其他臨時工的不滿。
“祁牧,有人找。”祁牧將工具箱都收拾好,正準備回家時,就見七八個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的漢子將路堵住了。
男人將二十斤重的工具箱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地就進了一邊的巷子胡同。
“從明兒開始,你不準過來上班。”領頭的漢子惡狠狠地說道。
“對,你一個人搶了我們一半的活,你來了,我們吃什么。”
一般做這種臨時工的,不是打架斗毆坐了牢找不到工作的,就是沒學歷沒本事只能靠力氣吃飯的,他們原本就想趁著暑假,想偷懶要點基本工資,要點高溫補貼什么的,結果祁牧一來,一臨時工一個人幾乎干了一大半的活兒,他們還去要個屁的高溫補貼,上面不開除他們就不錯了,于是才一周的時間,祁牧就引起了眾怒。
“你們工作效率太低了。”男人低沉地開口。
“少TM廢話,兄弟們,一起上。”領頭的漢子直接掏出了刀子,威脅地在祁牧面前晃了晃,然后七八人一擁而上。
男人目光微冷,下手毫不留情,一腳將領頭的漢子踢翻在地,哀嚎著半天都爬不起來。
男人許久沒動手,一動手,眼神都透出兇殘的氣息,余下的幾人見勢不妙,正要跑,被男人一拳一個,全都打趴下了。
“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對對對,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祁牧垂眼看著這群人,冷冷地說道:“滾吧。”
他也懶得給這些人上課,出了巷子,拎起自己的工具箱,坐車回家。
回到小區,就見小區樓下停著一輛拉風的軍用越野車,旁邊還蹲著一個穿著制服的漢子。
等了一下午的吳越,看見祁牧,就如同看見親爹一般,連忙沖過來,激動地喊道:“哥,我給嫂子送證件來了。”
吳越看著數年未見的祁牧,見他穿著背心和長褲,手上拎著工具箱,不修邊幅的樣子,頓時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顆鴨蛋。
祁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指了指一邊的樹蔭,兩人走過去坐了下來。
他給吳越打電話時,就知道這小子會跑過來。
“你過來,師長給你批假了?”祁牧淡淡地問道。
“批了,批了,我說來見你,師長二話不說就給批了假,還問你什么時候回去看他。”吳越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看著祁牧,眼圈微紅,最后伸手抱了抱祁牧,聲音哽咽道,“牧哥,大家這幾年都很想你。”
祁牧露出一個微笑,低沉地說道:“嗯,我知道。”
“牧哥,那你回來嗎?”
祁牧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已因傷退役,現在日子也過的挺好的,不回來了。”
吳越一個五尺男兒瞬間就真的想哭出聲來了,狗屁因傷退役,祁牧就算是重傷也是一個頂十個的狠角色。
“當年你要是不退役,你現在最差也是大校,早晚會是少將級別……”
“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你來了我很高興,晚上我下廚,喊上你嫂子,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祁牧打斷他的話,難得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去把衣服換了,你嫂子膽子小,你別嚇到她了。”
吳越看著自己身上的軍裝,有些傻眼,他連臂章都沒帶,能嚇到嫂子嗎?那嫂子要是知道了祁牧之前的事跡豈不是要嚇個半死。
吐槽歸吐槽,但是一聽祁牧下廚,吳越還是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后去找了一家衣服店,隨便買了一套日常的衣服換上。
吳越去買衣服這功夫,祁牧已經上了樓去接阿檀。
阿檀見他回來,立刻就將冰箱里的蜂蜜柚子茶取出來,給他倒了一大杯,笑瞇瞇地說道:“祁牧,你回來啦,快喝一杯果茶降降溫。”
男人將工具箱放下,見她一臉燦爛的笑容,不禁面容柔和了幾分,接過杯子,咕嚕地一飲而盡,然后柔和地說道:“阿檀,有個以前的朋友過來看我,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阿檀愣了一下,祁牧還有朋友?
“好呀,那你去洗個澡,我再泡一壺蜂蜜柚子茶帶上。”阿檀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自從喝了祁牧自制的蜂蜜柚子茶,阿檀便不想喝外面的果茶了,尋思著既然要出去吃飯,干脆帶上一壺。
祁牧點了點頭,目光觸及到桌子上的男裝的袋子,頓時愣了一下,男人走過去,看著里面的男裝,常年冰封的眼眸閃過一絲的暖意,聲音稍稍沙啞地問道:“阿檀,這是你給我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