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冬擰起了英挺的眉頭,欲言又止,他當初封殺她是因為不想她出頭露面,被各種男人覬覦,現在封殺羅伊人是不想見這個女人蹦跶,想收回一切給她的特權,兩個出發(fā)點是不同的,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紀凜冬看向羅伊人的目光越發(fā)不善,打算晚點再去跟溫楚解釋,刷一波好感。
羅伊人聽到溫楚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目光閃過一絲的怨恨,發(fā)顫地尖叫道:“阿楚,小時候我也是照顧了你好幾年,直到我被領養(yǎng)走,你怎么能,這么冷血無情?就算你冒領了我的身份,鳩占鵲巢六年,我也沒有怪罪你。”
羅伊人是真的氣到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不好過,溫楚也別想好過。
“說起鳩占鵲巢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問羅小姐,那塊玉墜真的是你的嗎?”紀凜冬聲音猶如臘月的霜雪,冷冷地說道。
羅伊人心下慌亂,斬釘截鐵地說道:“玉墜自然是我的。”
“什么玉墜,拿出來我看下。”伯爵夫人突然開口說道。
羅伊人窘迫地攥緊了十指,她的玉墜早就砸了,哪里還有。
溫楚想了想,從手腕上將有了裂縫的玉墜取了下來,前幾日她重新找了師傅,將這玉墜穿成了手鏈隨身攜帶,圖的就是一個心理的安慰。
伯爵夫人見狀,取過那翡翠的玉墜細細地看了一下,見其中有一道裂痕是無法修補的,頗為惋惜,隨即還給溫楚,緩緩說道:“阿楚,你這塊玉墜還是收起來,莫要露在人前。”
溫楚愣了一下,看向了紀凜冬。
紀凜冬沒說話。
“夫人何出此言,這塊玉墜難道有什么來歷不成?”溫楚低低地問道。
一邊的羅伊人也豎起了耳邊,死死地盯著溫楚手上的玉墜,要不是紀凜冬臉色過于冷酷,她都想上前去搶回來了。
“凜冬從未跟你說過這玉墜的來歷嗎?”伯爵夫人微微詫異,隨即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伯爵夫人說完,優(yōu)雅地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一份資料,遞給羅伊人,溫柔地笑道:“多謝羅小姐這段時間當向導,陪我聊天逛街,作為回報,這份資料我就不向媒體揭露了。”
羅伊人接到資料,才翻開第一頁,就臉色驟變,跌坐在地上,之前的高傲和矯揉造作蕩然無存,劇烈地喘息著,目光陰沉地盯著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姿勢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輕柔地笑道:“數月前,凜冬因為身受重傷,我去探望幾次,被羅小姐知道了我們的母子關系,借此接近了我,我也帶羅小姐進入了巴黎的上流社會,若是凜冬真的喜歡你,我也自然愿意接受你,即使你幼年時被人領養(yǎng),遭受過猥褻,離家出走,輟學,私奔,當小三,最后更是回帝都來借著阿楚來接近我兒子。
這一切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惜的是,凜冬不喜歡你,反倒是之前包養(yǎng)你的富商對你依舊感興趣。不過無論羅小姐以后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希望從你的嘴里說出我紀家的任何人和事情,這算是善意的忠告。”
“凜冬這孩子懶得處理這些小事情,看似冷漠實則心很是柔軟,不巧的是,我素來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整日閑著無事,最喜歡處理這種兩面三刀的女人。”伯爵夫人越說,笑容越是溫柔。
羅伊人的衣服被冷汗浸濕,不可思議地叫道:“你怎么會知道我這么多事情?”
她明明把過去都處理的一干二凈。
“羅小姐很聰明,喜歡改名換姓,甚至每開始一段新生活時都會抹去過去的痕跡,不過我說了,我很閑,雖然貴族現在漸漸沒落,不過查一個人的過去還是很簡單,你的這點伎倆我年輕的時候就能一眼看破,更何況是現在。”伯爵夫人露出端莊的笑容,“凜冬也查過你的過去,不過我兒子跟我處理的手段不同,他喜歡著眼未來,我喜歡揪著過去。”
紀凜冬下令封殺羅伊人,基本是以后不給她任何活路,直到她徹底退圈,而伯爵夫人則拿捏住了羅伊人最不光彩的過去,以此要挾。
“你這惡毒的老女人。”羅伊人猛然將手里的資料撕的粉碎,搖搖欲墜地站起來,目光陰沉地看著伯爵夫人,又看了一眼震驚的溫楚,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了溫楚,叫道,“阿楚,你看見了,他們母子兩一樣惡毒,我的下場就是你以后的下場,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溫楚被她瘋癲的樣子嚇到,還沒有消化伯爵夫人說的那些話,就被羅伊人死死地抓住了手腕,女人才做的漂亮指甲在她的手背上刮下深深的血痕,她疼的眉心一皺。
“管家,把人攆出去。”紀凜冬冷冷地開口,俊臉陰沉地看著溫楚吃痛的表情,起身將溫楚拽過來。
“放開我,溫楚,你跟紀凜冬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他們都是惡毒的魔鬼。”羅伊人一臉猙獰地叫道,被管家?guī)藬f了出去。
溫楚看著她形象全無的樣子,猶如一個瘋女人一樣,想到她經歷的那些事情,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突然沒有之前那么恨她,她們這些無父無母福利院出來的孩子,沒有健全的家庭,從小就嘗遍人情冷暖,幸運一點的被收養(yǎng)到正常的家庭里,長得好看又不幸的就會有著羅伊人那樣的遭遇。
“阿楚。”紀凜冬見她久久不說話,臉色也發(fā)白,伸手摸著她冰冷的小臉,見她條件反射地避開,大手僵硬地停在半空,神色透出一絲的陰沉來。
溫楚退后了一步,垂眼冷淡地說道:“這塊玉墜是我的,還是羅伊人的?”
紀凜冬嗓音微微發(fā)干,沙啞地說道:“是你的。”
“你早就知道?卻沒有告訴我?”溫楚猜到了一些,突然想到紀凜冬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所以突然回頭又對她好了起來,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突然看不透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
羅伊人說的沒錯,他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