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拓拿了行李箱出來時,就見紀凜冬進了溫楚住的小別墅,男人站在庭前的小花園里,有些煩躁地想抽煙。
“紀先生說,木先生可以繼續住下!编嵐茸哌^來,有些同情地看著木拓。
木拓打了紀凜冬,紀凜冬連手都沒還,甚至安頓他住下,這一筆賬自然會讓紀小太太還。鄭谷跟了紀凜冬六年,多少還是了解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吃什么都不吃虧。
“有煙嗎?”木拓淡淡地問道。
鄭谷掏出口袋里的煙,遞了過去。
木拓點上,抽了一口,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頭,他基本不抽煙,從小就自律,只是今天這一趟過來,作為旁觀者看清了很多事情,內心到底有些失落。
以前紀凜冬作天作地的時候,木拓只淡淡一笑,只希望他作的更狠點,結果去了法國一趟,回來居然看清自己的心了,木拓有些被動,尤其見溫楚對紀凜冬更多的是不信任,而不是冷漠,便知道自己這場戰役有些艱難。
但凡紀凜冬有點腦子,會哄人,時間久了總會捂熱小姑娘冷掉的心,原本木拓對感情的事情很隨緣,只是郁悶的是,自己成了紀凜冬的推手。
要不是他揍了紀凜冬,這男人恐怕根本都進不去溫楚的房間,他若是留下,紀凜冬就有借口晚上賴在溫楚那里,這是怕他不走,特意來提醒他呢。
真是心機叵測的狗賊。
木拓給溫楚發了一條信息:“我先回去幫你照顧小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如果累了就回來!
發完信息之后,男人將煙頭掐滅,看了一眼鄭谷,很有風度地離開。
往后的日子還長,一味地步步緊逼只會適得其反。
溫楚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取出來看了一眼,目光微暖,然后飛快地給木拓回了信息:“好的,謝謝你!
紀凜冬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身子一頓,面色越發的冷,見小桌上擺著清晨才插的鮮花,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經意地帶過,砰的一聲,花瓶連同鮮花都摔了下來,四分五裂。
溫楚被嚇的身子一顫,見他碰到了花瓶,而這會兒也不知什么情況,管家跟鄭谷等人全都跑的沒影了,頓時說道:“你別動,我來收拾。”
她去找掃帚,回來時,見紀凜冬果然保持之前的姿勢沒有動。
溫楚將碎了一地的碎片和鮮花都收拾在一起,倒掉,然后看到靜靜躺在外面的急救箱,一言不發地拎了進來,打開箱子,不冷不淡地說道:“最好去醫院拍個片子!
這還是分別以來,溫楚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雖然男人知道,她是怕他報復木拓,但是心依舊難以自制的輕顫,心口發熱,像是發燒了一樣,燒的腦袋都有些暈乎。
他目光微暗地看著她白皙的小臉,和有些濕漉漉的眼睛,低沉地說道:“你幫我上藥,木拓打我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他說著抬起一張被揍的有些慘的俊俏面容,男人的五官比東方人要深邃一些,唯獨眼睛像東方人,細長的臥鳳眼,沒有任何的攻擊性,讓棱角分明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透出斯文清俊的味道來。
溫楚看著他坐在輪椅上,抬起面容的模樣,指尖一顫,隨即低頭去找跌打藥,用棉簽沾了跌打油,輕輕地擦在他的傷口處,曾經她最愛他一張臉,情到濃處時,總是喜歡親他的下巴,摸他高挺的鼻梁,那時候心比天高,覺得這個俊俏的男人從頭到腳都是她的。
“這是按摩的油,需要推拿才能散去淤青。”男人低低地開口,胸腔都在隱隱震動。
兩人離的很近,又很遠。
溫楚手上動作一頓,看著他,沒給他按摩推拿,淡淡地問道:“你上次說跟我復婚,是認真的嗎?”
紀凜冬的目光猛然一變,細細地審視著她,臉上的那點輕松神情也收斂了起來,點了點頭,沉沉地說道:“嗯!
“紀凜冬,我不想跟你復婚,你知道的,雖然我很窮,出身又低,還是孤兒,可我也是一個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
你撫養我長大,我一直都記著在,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一直往前走,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為什么連最后一絲的情義都要磨滅掉?”她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躲避。
紀凜冬內心酸澀脹痛,他只想她做他的妻子。
“沒有新的生活!蹦腥说穆曇魩兹粑绰。
紀凜冬伸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想握住她的手,又有些克制地握緊,她不懂,現在她才是他的新生活。
“半年時間!蹦腥颂а郏统恋卣f道,“這半年里,你不要躲避我,搬回富林路住,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半年后,如果你還想離開,我不會糾纏你。立字為據。”
紀凜冬有了很強的危機感,溫楚對木拓的信任讓他恐慌,要是繼續放任溫楚跟木拓做鄰居,他也不知道事情會怎么發展。
他如今想不到任何的辦法,只能破釜沉舟。
溫楚身子微顫,見男人目光沉沉暗暗,深不可測,重新搬回去?只需要忍過半年就能重獲自由?
“你說的是真的?”她聲音微微沙啞,有些意外。
“嗯!奔o凜冬點了點頭。
紀凜冬讓鄭谷帶來了協議,協議很簡單,溫楚搬回富林福的私人府邸,半年后,紀凜冬將富林路的房子贈與她,不干涉她的生活。
細則則比較多,不過大多都是站在溫楚的立場考慮,男人似乎只是希望家里多一個人一起生活。
紀凜冬簽了字,將手中的鋼筆遞給她。
溫楚了解紀凜冬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他糾纏這小半年來說,已經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加上這一次木拓打了他,他表面說不追究,可若是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他沒準明天就展開了報復。
紀凜冬從來不是一個拘泥于規則的人。
她握住鋼筆,有些顫抖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半年時間換一輩子的自由,值!
溫楚跟紀凜冬簽了協議的事情,誰都沒說,男人帶著協議離開之后,她一言不發地坐在小花園里,吹著傍晚的涼風,內心如同一團火在燒,燒的炙熱通紅。
紀凜冬是個很重承諾的人,她只是有些驚訝,男人一貫是強勢慣了,從不示弱。
可這個協議對她沒有任何的威脅,她只是換了一個地方住,多了一個同居的室友罷了。
溫楚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因為木拓跟紀凜冬的事情,她都沒來得及恭喜清歡生了小寶寶,頓時將協議的事情丟到了一邊,給清歡發了祝福的信息。
清歡生下第二胎,厲沉暮歡喜得像個中二的青年,親親兒子,又親親老婆,然后如同寵兒狂魔一樣給小兒子拍了視頻發給了謝驚蟄。
謝驚蟄自迦葉有了身孕,就整日緊張,孕婦懷孕很是辛苦,謝驚蟄夜里有一點動靜就醒了,照顧著媳婦,又是歡喜又是憂愁,要是知道迦葉懷孕這么辛苦,他可能就不太想要這個孩子了。
男人半夜醒了就不怎么睡的著,徹夜地盯著迦葉,生怕她哪里不舒服,謝驚蟄不睡覺,自然會無聊,一無聊就只能騷擾厲沉暮。
厲沉暮這段時間憋著一肚子火在,等兒子出生了,第一念頭就是去老謝面前顯擺。
“我媳婦也懷上了!敝x驚蟄微笑。
“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小女兒!眳柍聊旱靡獾卣f道。
清歡生下寶寶以后,厲晟陽已經帶著厲嘉寶和顧睎安來倫敦的路上了。
“迦葉這一次一定會生個小女兒。”謝驚蟄看了視頻里的嬌嫩小寶寶,內心有些捉急,迦葉還要八個月才生,也太漫長了。
兩人聊著就聊到了婚禮。
“婚禮準備回南洋辦,清歡的父親應該要航;貋砹耍蠣斪幽昙o大了,也不能坐長途飛機!眳柍聊含F在是春風得意,有了三個孩子,小兒子要上戶口,這一下清歡說不結婚都說不過去了。
“我們打算下個月就辦婚禮。”謝驚蟄甩出了紅色炸彈,懷孕三個月還沒有顯懷,婚紗還穿的上,謝驚蟄的身份不同,自然不能等孩子生下來再辦婚禮。
事實上,兩人都領了結婚證了。
“你怎么沒說?”厲沉暮微微瞇眼。
“才決定的,這個月會很忙,你下個月記得來參加婚禮!敝x驚蟄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來,“你一雙小兒女也借給我們當花童吧!
“出場費跟厲嘉寶談!眳柍聊禾裘,笑道。好在是下個月,清歡出了月子,就可以回國,但是小兒子太小,暫時回不去。
“行!眱蓚春風得意的男人一拍即合,開始說著婚禮的細節,彼此做參考。
謝驚蟄跟司迦葉的婚禮請帖提前半個月發了出去,整個帝都為之震驚。
帝都最有權勢的中將大人要結婚了,再低調,光看出席的那些大佬,婚禮也低調不到哪里去。
一時之間,婚禮請帖成為今年最金貴的請帖,帝都名門想方設法地想弄到一張請帖。
溫楚也收到了請帖,收到請帖時,湘南的實景拍攝正好結束,大家收拾東西回帝都,做最后的掃尾錄制,很多配角的戲份都殺青了,只剩下重要的主演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