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年,再回到富林福的私人別墅,溫楚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默。
無論是簽署額外的財產(chǎn)協(xié)議還是拿福利院每年的贊助說事,溫楚都知道,紀凜冬見她,勢在必行。
紀凜冬想做的事情,費勁心思也會做到。
富林路的私人府邸有些年頭了,在道路的最中間路段,周邊都是古建筑保護區(qū),大約追溯到民國時期,房子因為占地極廣,空置過一些年,后來紀凜冬回國,翻新了一下,光修整就花了十幾個億,力圖保持當年的原貌。
紀凜冬對這處的私人府邸情有獨鐘,沒置辦別的房產(chǎn),不過那是半年前的時候,沒準這半年里,男人給羅伊人置辦了不少房產(chǎn)。
溫楚目光微涼,有些譏誚一笑。
管家過來開門,看見溫楚大吃一驚,隨即微笑道:“溫小姐,紀先生在二樓。”
溫楚點了點頭,一路上了二樓,踩在黑白幾何圖案的地毯上,別墅的建筑風格是19世紀純歐式的建筑,大而且空曠,她剛住進來的時候,時常半夜被過于靜謐的環(huán)境嚇醒,每到夜里,也不敢看走廊上的油畫,總感覺別墅幽暗的角落里就住著上幽靈,后來兩人結(jié)婚,她只要在家里,夜里都極為的依賴紀凜冬,只有他在,才睡的安穩(wěn)。
溫楚目光從墻上的油畫一掃而過,啊呸了一聲,幸好她現(xiàn)在不住這里了。
溫楚從書房一路找過去,將走廊的燈全打開,然后在露天的陽臺上找到了紀凜冬。
男人正在抽煙,煙灰缸里有好幾根煙頭,喝了一半的紅酒瓶隨意地放在腳邊,頎長的身影半靠在躺椅上,長腿交差,姿勢說不出的性感以及痞氣。
“你要見我?我以為上一次我們應(yīng)該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溫楚淡淡地出聲說道。
紀凜冬微微側(cè)臉,修長的指尖還夾著煙頭,幽深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懶懶地說道:“說清楚了,沒做清楚。你打了我兩巴掌。”
男人的目光有些放肆,停留在她胸前隆起的優(yōu)美弧度上,沒移開。
溫楚早就見過了他更無恥的樣子,聞言也不生氣,大家都是成年人,尤其那幾年,紀凜冬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其中一條就是,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只要在床上爽了,命都可以給你。
她見過他在床上被欲望控制時的一面,跟白日里衣冠楚楚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想睡女人,不是有羅伊人嗎?”溫楚冷冷諷刺道,提到那個字眼,胸口就有些悶,她想她大約是得了性冷淡,甚至是厭惡這種性生活。
“你是你,她是她。”紀凜冬皺起英氣的眉頭,敲了敲躺椅邊的小咖啡桌,示意她過來。
二樓陽臺的咖啡桌椅,還有男人現(xiàn)在躺的椅子都是溫楚置辦的,她以前最喜歡躺在露天的陽臺上曬太陽或者看小說,吃著各種美味的甜品,喝著冰爽的果茶。
溫楚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平靜地說道:“我說過了,受不了你的碰觸,你可以試試的。”
她的目光清澈認真,小臉在陽臺的昏黃燈光下,白的有些炫目,有種病態(tài)的白,脖頸和鎖骨的曲線瘦的有些驚人。
紀凜冬的目光深沉了幾分,唇角透出幾分的冷酷,將手里的煙掐了,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攫住她纖細的脖子,炙熱且干燥的吻落了下來。
他吻得用力,身子有些發(fā)熱脹痛,看著她穿小皮衣的時候,他就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要她。他一貫喜歡嬌嬌軟軟的蘿莉,這幾年也一直將她裝扮成萌軟的小蘿莉,可到底是細腰長腿,原來換一種風格,更致命。
男人一邊吻著她,一邊碰觸到她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身體,欲念高漲的時候,懷里的人卻顫抖的如同篩子,溫楚推開他,半跪在地上,痛苦地干嘔起來,想吐又吐不出來,被他碰觸的地方如同被雷擊一般。
她干嘔到視線模糊,被男人一把拽了起來。
紀凜冬一臉鐵青地端起桌子上的紅酒灌了她一杯,看著她被紅酒嗆到,小臉泛起一絲的潮紅,酒精讓她的精神鎮(zhèn)定了幾分,她推開他,聲音沙啞,不帶任何的情感:“要不你打我兩巴掌吧,睡我是不太可能了,會出人命的。”
男人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手里的酒杯因為用力,被捏的粉碎,有暗紅的血液滴落下來。
微涼的夜風吹過來,紀凜冬炙熱的身體有了一絲的冷意,清醒了幾分,冷冷地說道:“有病就去治,欠我的終究是欠我的。”
“不想治。”溫楚冷笑了一聲,見他眼底都是猩紅之色,顯然剛才是動了欲念,是真的想要她,長久以來被他壓制而有些卑微的心突然有了一絲的快意,真好,以前她對他百依百順的時候,他不在乎,如今想睡他,別說心理,身體都接受不了他了。
她的這個病,好的不能再好了。
“紀凜冬,你知道我的身體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大嗎?”她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目光清亮地看著斯文清俊的男人,笑道,“因為你太臟了,讓我覺得惡心。”
紀凜冬將手里的破碎的酒杯猛然砸到了一邊,流血的大手緊緊地攫住她尖尖的下巴,面容喜怒未知,一字一頓地說道:“那真是可惜,你只怕要天天被惡心了。阿楚,如果這是你的欲擒故縱,恭喜你,成功了,我對你又有了興趣。”
清俊如玉的男人露出一個略是血腥的笑容,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輕柔地說道:“回去后好好玩,惡心的日子還在后面呢。”
溫楚被鐵銹一般的血的味道刺激的胃里一陣反胃,不可思議地看著紀凜冬,瘋子,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溫楚一把推開他,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跡,冷冷罵道:“變態(tài),瘋子,神經(jīng)病。”
她罵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路小跑地下了樓,沖出了別墅。
男人看著她猶如乳燕一般跑開,目光越發(fā)深邃,感覺指尖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氣,難怪他睡了三年也沒膩,還想繼續(xù)睡,他養(yǎng)大的小姑娘,無論是從相貌還是身段都合他的心意,就連性格都那么生機勃勃,讓人想占為己有。
他以前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