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聽到司迦南的消息,臉色還是蒼白了幾分,看向冷若水,低低地說道:“你們怎么會知道帝都那邊的消息?”
錦城地處西南,手伸不到帝都去,更何況打聽敏感事件。
“我媽自然有渠道知道。”冷若水也只是聽龔美珍提了一句,不知道具體的,隨便糊弄了過去。
冷情指尖有些冰冷,心臟收縮的厲害,突然想放下錦城的一切去帝都,至少能靠的他更近一些。她原本想證明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甚至愿意開口跟這些不喜的人說話,可驟然得知他情況不好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所有堅持的這些毫無意義。
若是司迦南出事了,她就算在錦城站穩(wěn)腳跟,就算奪回了屬于她的一切,那又能怎樣?又有什么意義?
去帝都,這個念頭猶如瘋長的野草一般在心頭搖曳晃動,冷情的指尖緊緊地攥進掌心,帶著一絲清醒的疼痛,她要去帝都。
那邊冷謙已經(jīng)緩過氣來。
龔美珍在一邊添油加醋地說道:“阿情,你爸剛醒,你可不能提那些無理的要求氣著了你爸,讓柳律師也先回去,你爸身體好著呢!
龔美珍夾槍帶棒的話,瞬間就讓冷謙警覺了起來,怒道:“怎么,都盼著我死呢?”
冷情回過神來,此刻倒是無比地佩服這個繼母,搬弄是非以及顛倒黑白是個中好手。
冷謙看著圍在身邊噓寒問暖的第二人妻子以及小女兒,再看看半個月不見人影,面無表情的大女兒,頓時立分高下,沖著冷情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說著,將手頭邊的花瓶推倒在地,碎了一地,發(fā)生清脆的聲響。
冷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大約從她不能說話那年開始,她在父親的眼里就徹底地失去了價值,他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冷若水,加上繼母在一邊吹枕頭風(fēng),若不是想要她母親的遺產(chǎn),父親大概都不會想起她這個人來。
只是他大約不會想到自己疼愛的老婆和小女兒,恨不能他早早死了好接手遺產(chǎn)。
一邊的管家跟柳律師都有些看不下去,不過這種場合又沒有立場說話,冷先生對大女兒是真的冷酷啊。
冷情清澈的雙眼定定地看著父親,許是目光過于陌生且涼薄,冷謙只覺得心頭起了一層無名怒火,臉色更加的冷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不會說話就算了,好不容易抱了一個大腿,結(jié)果司迦南惹上了大麻煩,還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冷家。
冷謙現(xiàn)在恨不能不認這個女兒。
冷情很快就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老管家跟柳律師對視了一眼,也飛快地跟了出來。
“大小姐,冷先生可能因為生病,心情不好,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老管家在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
“沒錯,也許過段時間就柳暗花明了。”柳律師說道,做律師的消息最靈通,如今帝都的事情影響到了冷家,冷情坐冷板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兩人原本擔(dān)心冷情會傷心,結(jié)果見她轉(zhuǎn)身,臉上絲毫不見悲傷,甚至雙眼微亮地說道:“柳叔,我要離開錦城一段時間,錦城這邊就麻煩你跟楊叔多費心了。”
父親極有可能被繼母催著立遺囑,她不在錦城,一切都要靠柳律師。
“大小姐,要到哪里去?”老管家急急地問道。
“去帝都!崩淝檎f著這三個字,心情突然一陣歡暢,錦城這邊親人視她如眼中釘,她也不想留下來礙眼。
“去找司先生?不錯,不錯,我馬上幫大小姐訂機票!崩瞎芗蚁残︻侀_。
司迦南打電話回錦城的時候,冷情正在飛機上,完美地錯過了電話。
“阿情來帝都了?正在飛機上?”司迦南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聞言不禁勾唇笑了出來,扯動了傷口,又是一陣掩飾地咳嗽聲。
“司先生,您沒事吧,外面流言傳的可兇殘了,大小姐這半個月來擔(dān)心受怕的,還感冒發(fā)燒了!崩瞎芗倚跣踹哆兜卮惧饶险f道。
“沒事,你安心待錦城,等我傷好了就回來!彼惧饶习矒崃死瞎芗,然后實在不能多說話,便掛了電話,讓陸成去機場接冷情直接來醫(yī)院。
“好嘞,老大,保證完成任務(wù)。”陸成也是滿心歡喜,冷小姐來帝都真是太好了。
錦城那里烏煙瘴氣的,老大暫時要養(yǎng)傷,也騰不出手去收拾那一撥人,冷小姐在錦城,他們還要擔(dān)心她出意外,來帝都好啊,老大受傷了,需要愛情的滋潤,不然整日看到大小姐跟謝少將秀恩愛,內(nèi)心很容易扭曲的。
陸成美滋滋地想著,結(jié)果從病房一出來,抬眼就見原本壓著謝少將逼問的大小姐,被反壓了。
俊美冷肅的男人占有勢地圈住迦葉小姐的腰,俯首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話,俊男美女很是養(yǎng)眼,醫(yī)院空蕩蕩的走廊里都彌漫著一種莫名的旖旎氣息。
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窺視,微微抬眼,茶色的眼眸里冷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陸成飛快地扭頭就走,落荒而逃。
迦葉抬眼看到陸成的背影,頓時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胳膊,嬌嗔地說道:“都怪你,這是在外面,你怎么一點都不注意形象。”
額,被拖到墻角,被逼問,被險些壁咚的謝少將有些無辜,見她小臉透著淡淡的粉色,說不出的美艷動人,頓時目光一暗,飛快地承認錯誤,低沉地說道:“我錯了,以后不在外面壁咚,我們回家再壁咚!”
迦葉:“……”
“你還沒說,你剛才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我看他臉色不好,你怎么也不知道讓一讓他,他脾氣壞,就跟小孩一樣。”迦葉臉頰有些發(fā)燙,瞪了他一眼,轉(zhuǎn)移了話題。
脾氣壞的就跟小孩一樣的司迦南,正一臉無辜地躺在病床上,完美躺槍。
“嗯,下次一定讓你哥。”男人被她波光瀲滟的桃花眼一瞪,身子都有些緊繃,心都酥了,低頭輕輕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