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杜婉的存在，知道這個女人陪伴厲沉暮的時間比她還久，清歡內心便有一種委屈且如釋重負的感覺。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們的婚姻一直存在著問題。

身份地位的不對等，厲沉暮性格的偏執病態，且霸道獨裁，在這樁強求的婚姻里，她始終屬于被支配的地位。

縱然后來厲沉暮第二人格出現，兩人看似地位對等了些，但是她也越發看不透這個男人。沒有哪個女人會愿意全身心地信任一個謎團。

他身上有著令女人著迷的一切特質，也有著令人心悸的冷酷城府。

清歡始終想不通當年他為何要費盡心機地強娶她，強離之后又撕了離婚協議。這場從頭到尾都是厲沉暮主導的婚姻，在短暫的溫馨甜蜜之后讓她有了一種窒息感。

真正的感情與婚姻不是這樣的。

“想清楚了，嗯？”車子停在云端的門口，司迦南下車打開車門，俊美的面容勾唇一笑，道，“小溫楚就不要上去了，這種事情，你還小，不要摻和。”

溫楚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清歡點了點頭，原本想自己一個人上去，但是后面的諸多事情必須靠司迦南出手才能完成。

“你在下面等我。”清歡對溫楚說完，便下了車，與司迦南一起進了云端。

司迦南在云端也有一個常年包下的包間，兩人直接上了八樓。

“人在8828，我去敲門，你若是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離開，反正我今天是準備來揍人的。”司迦南見她薄唇都有些發白，知道她內心掙扎，瞇眼淡淡地說道。

男人說完，便朝著8828的包間去敲門。

包間內，杜婉將紅酒打開，倒在杯子里，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英俊男人，走過去，柔聲說道：“紅酒有助于睡眠，你可以喝一點，然后我給你催眠，讓你安心睡一會兒。”

厲沉暮轉過身來，接過紅酒，室內的光線不算特別明亮，特意開的柔和的燈光，打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留下一團晦澀的暗影。

厲沉暮垂眼，低沉地說道：“今天約我什么事情？”

男人記掛的是，他白天開了一天的會議，晚上還來不及回去做飯，只是想到清歡最近都不回來吃飯，男人便心情郁悶，不知為何情緒有些不可控起來。

杜婉看著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輪廓，小心地收起眼底的柔情，微笑道：“上次你打電話給老師，說，你的心理狀態最近不太穩定，沉睡的第二人格又蘇醒了，老師便讓我回來看下你的情況。”

厲沉暮見她只是過問他的病情，這次面容緩和了點，喝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我最近的睡眠狀況很好，不用催眠。”

杜婉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笑道：“謝謝你送的鮮花，就是太多了，門庭前都擺不下。”

厲沉暮勾唇，淡漠地笑道：“這些年，你幫助我良多，你開畫廊，我送點鮮花不算什么。”

杜婉見他知道送鮮花的事情，顯然是他交代的，而不是助理的安排，頓時喜出望外。送鮮花這樣高調的事情，這是打算跟她有進一步的發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