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這邊，厲崢帶著老爺子跟兩個小蘿卜頭打游戲，厲晟陽則倚靠在客廳跟小花園的木質推開門邊，看著開放式的料理臺前做飯的清歡。

“嚴格來說，她是你的大嫂。”厲沉暮低沉淡漠的聲音響起，男人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清歡。

厲晟陽聳肩笑道：“既然是大嫂，也該找個時間昭告一下，否則不說別的世家，就連我們自己都以為，她只是大哥的情人。”

厲沉暮鳳眼微斂，唇角的笑容不深，且涼薄，男人冷淡地說道：“你該知道世家大族的夫人，承受的壓力和責任，于我這里她只需要做好我的妻子，其他的有我在。”

于厲沉暮而言，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厲家的核心權利中心，清歡的性格是他所珍視的，自然不會為了那些虛名強迫她改變性格，事實上那些所謂的世家如何比得上清歡在他心目中的重量。

厲晟陽微愣了一下，厲沉暮的言下之意是將她藏起來？替她擋住所有的世家交際？男人瞇眼，這樣可怕的占有欲以及目空一切的自信？

“爺爺知道你的想法嗎？”厲晟陽淡淡地說道。

厲沉暮看了一眼跟一群小蘿卜頭渣游戲的老爺子，慢條斯理地一笑，如今只要能讓老爺子有娃帶，只怕沒有任何的意見，這一次清歡邀請老爺子來吃飯，老爺子興沖沖地過來就是一個信號。

古板的老爺子已經真正將清歡當孫媳看了。

“你這些年就沒有遇到合適的結婚生子？”厲沉暮反問道。

“年少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喜歡的，后來也談了幾個，只是始終找不到當初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幾年膩了男女關系，便一直單著了。”厲晟陽微微一笑，毫不忌諱地說出來，他的長相不似厲沉暮英俊冷峻，笑起來很陽光，天生帶著玩世不恭的雅痞，加上世家獨有的氣質，屬于時下最受歡迎的那種壞壞的男人。

“也許你喜歡的只是當年那種心動的感覺，與人無關。”厲沉暮淡漠地開導著情敵。

厲晟陽聞言一笑，點頭說道：“大約是吧，第一次心動的人，總是最難忘。”

厲沉暮的話拿來搪塞人，連自己都不信吧，他這些年反復無常的，不就是無法放手嗎？厲晟陽目光微深，當年只怪他沒有將感情當回事，從小活在女人的狂熱追求里，讓厲二少視感情于無物，等后來離開南洋，沉浮喧囂浮華之中，午夜驚醒的時候，偶爾會想起做的夢。

夢里他依舊是十幾歲的玩世不恭的少年，騎著機車慢騰騰地跟在騎單車的少女身后，那條路上，木棉花開，粉嫩櫻紅散落一地，后來，他厭倦浮華，走遍大山大河，從極寒之地到赤道中線，尋尋覓覓多年，再也沒有見到記憶里那樣美的一條路。

厲晟陽伸手拍了拍厲沉暮的肩膀，勾唇玩世不恭一笑：“大哥，你果真是上天的寵兒。我都有些嫉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