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暮是第二天白天蘇醒的,醒來時,病房內(nèi)靜悄悄的,只是謝驚蟄坐在窗前的輪椅上,就著冬日里難得的暖陽,看著膝蓋上的書籍。
男人英俊蒼白的面容微微一暗,皺起英挺的眉頭,為什么醒來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樣?
“老太太跟清歡守了你一天一夜,我讓她們回去休息了,至于霍家其他人可能被你嚇到了,守在外面沒敢進(jìn)來。”謝驚蟄氣定神閑地看著厚厚的書籍,見他醒了,淡淡地說道。
厲沉暮想起身,奈何那一刀刺的挺深,一動便扯動了傷口,男人低沉不悅地說道:“你怎么這么閑?”
謝驚蟄將手上的書籍猛然關(guān)了,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可沒有你閑,閑到插刀玩。也不怕英年早逝,老婆孩子一個都撈不著。”
厲沉暮鳳眼幽深,薄唇透出幾分的蒼白,神色淡漠地說道:“我看準(zhǔn)了方位插的,要不了命。”
謝驚蟄聽著他這波瀾不驚的話,恨不能拿手上的書,一頭敲在他的腦門上,多年的兄弟,他還不了解他,從來不打沒準(zhǔn)備的戰(zhàn)役,但是到底是見血了,下手要是抖了一下,誰能說得清后果。
他對顧清歡是真的放不了手了,這些年,老厲理智冷漠,什么時候在女人身上栽這么大的跟頭。
“你嚇到了老太太跟清歡,昨天哭的跟淚人似的。”謝驚蟄嘆息道,“以后別用這種過激的方法,凡事要循序漸進(jìn)的來。”
厲沉暮英俊的面容透出一絲的沉思,他知道手段過激了點,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不能慢慢等了,必須下狠招。
經(jīng)此一事,老太太只怕會徹底地站在他這邊,幫他追回清歡,至于清歡,雖然不能天天玩這招,但是應(yīng)該不敢隨便跟陸二來往了,怕刺激他。男人瞇眼,這一刀沒白插。
“同樣的招數(shù)只有第一次有用,第二次就不管用了。”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謝驚蟄見他運籌帷幄的模樣,便知道依舊是那個理智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厲沉暮,只是顧清歡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抵得上他的半條命,也不知道以后發(fā)展下去,那姑娘若是無法回應(yīng)這男人的感情,又是何等的光景。
“總之你好自為之,好好對人家姑娘,不要再嚇到她,也別再腦子一抽,攆她走了,免得回頭又要死要活的。”謝驚蟄感覺自己真的是操了一顆老媽子的心。
厲沉暮難得沒有反唇相譏,目光幽深,若是她愿意回到他的身邊,他一定會好好對她,過去的一切他會盡量彌補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行,我知道了,你趕緊走,沒事別來,你在,旁人都不敢來。”厲沉暮面無表情地攆人。
謝驚蟄嗤笑,這是才醒,就要攆他,想見顧清歡?呵,見色忘友的男人。
“看在你一把年紀(jì)還受這種皮肉之苦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謝驚蟄給霍家老太太打了電話,說人醒了。老太太來了,顧清歡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