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然看著被砸的一片狼藉的臥室,再見厲嬌披頭散發(fā),整個人自從流產(chǎn)以后,面目可憎,頓時厲聲喝道:“你在做什么?”
厲嬌聽到葉瑾然的聲音,猛然驚喜起來,再一見他護在身后的清歡以及清歡微微隆起的小腹,頓時雙眼赤紅,凄厲地叫道:“你們,你們這對奸.夫銀.婦。”
清歡知道她誤會了,卻沒有解釋,巴掌大的小臉?biāo)貎粢黄骞倬拢瑲舛瘸霰姡瑢Ρ扰铑^垢面的厲嬌,可謂是天壤之別。
“聽說你小產(chǎn)了,我來看看你。”她上前一步,看著今日淪落成這等模樣的厲嬌,哪里還有年少時趾高氣昂小公主的模樣。人生真的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她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厲嬌這一見,便只覺得她就是來耀武揚威,來落井下石,看她凄慘下場的,頓時尖叫道:“顧清歡,你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
清歡冷笑,淡淡地說道:“我來只是想見見你,這些年要不是你多加照顧,我的生活肯定會少很多的樂趣。”
年少時,她在厲家生活艱難,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厲嬌的欺辱,如今看她這副模樣,那些怨恨便如同輕煙一樣散去,橫豎跟她一樣是個可憐人。
清歡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厲嬌只覺得天崩地裂起來,昔年那個被她當(dāng)做傭人一樣使喚欺負的孤女,如今膽敢用這樣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顧清歡瘋了嗎?
厲嬌只覺得腦中的一根弦猛然斷裂,撲上去就要扯她頭發(fā),跟她同歸于盡。
葉瑾然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推開她,將她推倒在地,厭惡地說道:“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簡直跟瘋子沒有兩樣,厲嬌,你怎么會令人厭惡至此?”
厲嬌摔倒在地,呆呆地看著自己年少時就愛上的男人,見他一臉厭惡,如遭重擊,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所有人都愛顧清歡,不愛她?明明她才是厲家最尊貴的大小姐,顧清歡只是個寄養(yǎng)的拖油瓶,為什么?
清歡見地上都是她剛才砸的碎片,也不知道這一推,厲嬌有沒有受傷,低低地說道:“我先回去了,看她這個樣子,再關(guān)下去一定會瘋癲的,還是早些送醫(yī)院去吧,或者送到厲家去。”
葉瑾然也覺得是時候送回厲家去了,不然兩家鬧起來又是一樁麻煩事。
厲嬌一聽要送她回厲公館,頓時一臉驚惶,哭道:“我不回去,我哪里也不去。”
自從出軌,流產(chǎn),離婚,仿佛是一步錯,步步錯,她再也回不去過去的厲嬌了,她不能這個樣子回到厲公館去。
葉瑾然不為所動,已經(jīng)吩咐人去收拾行李,厲嬌看著顧清歡站在一邊,冷淡地微笑,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可怕的明悟。
這是顧清歡的報復(fù),報復(fù)她這些年來對她所做的一切,做的那么不動聲色,且一擊即中,擊碎了她耐以生存屬于世家千金的驕傲和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