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婚禮這一日,厲嬌早早地起來,平日里門禁森嚴的厲公館也難得地打開大門。
十八位伴娘以及化妝師一早就擠滿了厲公館,厲嬌換上婚紗,化好新娘妝,已經(jīng)快十點。
由于新娘出身煊赫,婚禮只是酒店的部分是公開的,厲公館這邊的流程被簡化,只保留了新郎上門來接人,兩位新人給長輩敬茶等習(xí)俗,至于其他的熱鬧環(huán)節(jié)則被取消。事實上,南洋的世家子弟再紈绔不著調(diào),也不敢將那浮夸的一套整人手段搬到厲公館來。
葉瑾然帶著伴郎上門來時,清歡已經(jīng)起來,化了淡妝,又換了一件裸粉色的拽地長禮服,只隨手拿了一個手包,便下樓來。
葉瑾然請的伴郎都是南洋往日玩的較好的世家子弟。
眾人圍著新娘以及十八位風(fēng)采各異的伴娘,見清歡下樓來,肌膚白如象牙,冰清玉骨,裸粉色的長禮服露出絕美的鎖骨以及纖細圓潤的肩頭,加上五官精致,眉眼淡漠,這種奇異的組合竟硬生生地將十八位伴娘的風(fēng)采也壓了下去,也就只有南洋以美貌著稱的司家小姐能比得上。
一眾世家子弟看的眼睛都直了,有機靈的想起這位似乎跟厲少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連忙咳嗽了一聲,眾人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都暗忖著,放著這樣的美人在家里,厲沉暮就算是和尚也得心動。
清歡沒關(guān)注世家子弟這邊的動靜,目光看向葉瑾然,葉瑾然穿著裁剪得宜的手工西裝,數(shù)月未見,依舊俊雅帥氣,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笑不入眼。
兩人目光短暫地接觸,清歡上前來道喜,目光坦蕩清澈。
葉瑾然心口泛苦,想與她說幾句話,幾位千嬌百媚的伴娘便擁上來,將他拖到了厲嬌那里。
葉瑾然回頭看了清歡一眼,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隔著人潮涌動的時間節(jié)點,看著孤身站在偏廳里的淡漠女子,心頭涌上一種奇異的苦楚,自此以后,他們就站在了世情的兩端,再無可能。
熱鬧了一番之后,兩位新人給長輩敬茶,然后被簇擁著離開厲公館,前往婚禮的主場。一時之間,偌大的厲公館走的干干凈凈,只剩下傭人打掃院落。
這次的婚禮,厲家不設(shè)宴,是以家里除了她,也沒有留主事的人,就連顧女士都戴了整套的珠寶,興沖沖地去出門找貴婦攀比去了。
清歡吃完午飯,謝驚蟄已經(jīng)從帝都飛到了南洋,男人坐在輪椅上,穿的是簇新的西裝,面容堅毅俊美,帶著兩個士官,被迎進了偏廳。
清歡還是第一次見他西裝革履的樣子,被震了一下,許久才說道:“厲沉暮一早就去婚禮現(xiàn)場了,謝先生要是找他的話,得去酒店。”
謝驚蟄淡淡一笑,點頭笑道:“老厲讓我來接你去婚禮主場,他今日忙不過來。”
謝驚蟄也是無奈,這一次來南洋原來淪為了保姆。
清歡沉默了一下,跟謝驚蟄一起去婚禮主場?可是她跟迦葉已經(jīng)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