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醒來時,身處幽暗狹小的空間,船身搖搖晃晃,有一種海水的咸味彌散在四周。
她的手腳都被粗麻繩捆住,捆綁在身后的柱子上,視線緩了瞬秒鐘才適應昏暗的小房間。
她出了巷子口,便被人從后面襲擊打暈了,昏迷前似乎看見葉瑾然跟那群人搏斗了起來。
清歡心口提了起來,直到看見不遠處,靠在柱子上的葉瑾然,這才松了一口氣。
男人俊秀的面容慘白,緊閉雙眼,額頭的血跡觸目心驚。
她慢慢地挪動著腿,輕輕地踢了踢葉瑾然。
葉瑾然很快就驚醒過來,低低地不安地叫道:“清歡?”
“你還好嗎?”清歡看到他額頭的血跡是從發間流下來的,定是傷到了頭部了。
“嗯,死不了!比~瑾然被捆綁的更加結實,眉頭深深地皺起來,打量著四周,說道,“我們在海上。”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若是在陸地上,還算好辦,如果是茫茫大海,真的是毫無生機。
“你別怕,對方顯然是有目的而來,否則也不會將我們綁上船。應該是求財,不求命。”葉瑾然呼吸聲有些重,傷口這么久都沒有得到處理,隱隱作痛起來。
清歡聽著他壓抑的痛苦的呼吸聲,知道他傷的不輕,大腦反應有些遲緩,卻沒有害怕。
“我們所處的慈善晚宴的酒店在城西,到城南的港口,至少要三個小時,一路掩人耳目地將我們帶到這里,再深夜出海,對方顯然是跟海關關系匪淺。”
她輕輕地皺起了眉尖,淡淡地說道,“南洋這邊,重要的港口運輸一直掌握在厲沉暮手里,除此以外就是云家,我記得云家二爺還有自己的船隊,常年各大海域地航海!
“你懷疑厲嬌還是云笙?”葉瑾然心驚于她的分析,問道。
“厲嬌的手不敢伸到厲沉暮的領域,你怎么會想到云笙?”清歡心里確實將云笙列為了最可疑的對象,以云笙在云家的得寵程度,深夜借著云二叔的關系,出海一艘船,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只是云笙偽裝的這么厲害,葉瑾然怎么會知道?
葉瑾然冷笑了一聲,男人俊秀的面容垂下來,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她,自然能比常人看的更清晰一些。這女人從小就明戀厲沉暮,又跟厲家關系交好,你跟厲沉暮的事情瞞不過她,她出手對付你,也不奇怪。”
葉瑾然往日溫和的目光盡數收起,犀利地掃視著房間內的布局陳設,然后低聲說道:“這艘船不是出海捕魚的船,我們應該是在甲板的暗層,根據時間來看,我們應該在南洋周邊的海島附近,等明日天一亮,見機行動。”
清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趙葵怎么樣了,有沒有跑出去。她跟葉瑾然同時失蹤,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
云家老宅內,燈火通明。
云笙坐在茶室里,一邊看著棋書,一邊自己跟著自己下棋。厲家老爺子偏愛圍棋,她的棋藝不算出色,只能下些苦功夫了。
“人丟了?”云笙手中的動作一頓,白子掉在棋盤上,滾落在地,俏麗的小臉上是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