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科舉制確實是制度方面的一大進步。
今日便是放榜之日,一群學子天還沒亮,便早早的圍在放榜的地方等著。
后邊還有不少長安城的各個府邸的奴才,等著榜下捉婿,成就一段佳話。
直到辰時,放榜的官員才出來。
貢院的東墻邊已經圍了一群人,那幾名官差差點沒擠進去。
放榜當日,那熱鬧就不必說了。
有人哭有人笑,還有人瘋癲。
這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天之中,都能看到。
那陳光蕊就愣在那里。
因為榜首上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他在有些茫然的掐了自己兩把,直到腿上確實傳來痛苦的感覺,他這才相信,自己真的中了!
想起還在客棧中等著自己回去的母親,陳光蕊立馬就覺得心中焦急了起來。
得回去!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結果還沒等他鉆出人群,便被一群仆從給攔了路。
“狀元郎,我家老爺就在對面樓上,請您過去喝口水。”
陳光蕊抬頭望去,那邊樓上的不是殷開山又是哪個。
那天殿試的時候,曾在大殿中見過一面。
殷丞相還問了他一句,家中是否有婚配。
陳光蕊又不是傻,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榜下捉婿這也是一樁美談。
便跟著上了樓。
接下來的事兒便都知道了。
殷家小娘子在陳光蕊打馬游街之后,跟他成了親。
成親當日熱鬧極了。
林軒還站在人家的屋頂上看了熱鬧。
看著殷小娘子身穿大紅的嫁衣,上了花轎。
還看著兩人一起上了路,帶著陳光蕊的母親,一起去任上。
至于陳光蕊被打殺了,殷小娘子被賊人所占,這些事兒林軒都沒有管。
林軒只是有些傻眼,這占了殷小娘子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當年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見到的表演幻術的父子中的兒子嗎?
所以,當初到底為什么,那和尚要針對這人。
當初那和尚做的事兒,跟今日他強占了殷小娘子又有什么關系。
好似這一切的苦難都是被人為的安排好的一樣。
林軒皺著眉頭,看著殷小娘子被那人帶走。
然后突然就釋懷了。
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在這個神魔佛滿天飛的世界中,自己一直以來最主要的就是想想,該怎么活下去。
并且活的越來越好。
至于那些神仙打架的事兒,隨他們去就是了。
等自己的功法練到大圣的境界再出去浪。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到了大圣的境界,即便是佛祖當初也是殺不死他的,只能將他鎮壓而已。
且活且珍惜吧。
送走了殷小娘子,林軒便又回到了當初天天出門打魚的日子。
那張稍也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好友,還跟人炫耀自己如何能夠打到這么多的魚。
嗯,林軒就裝作沒有看到,張稍說話的時候,藏在水里的夜叉。
果然,等張稍兩人走了之后,那夜叉便急急忙忙的去報了涇河龍王。
林軒看到此處,便點了點頭,回了客棧。
她還想看一看,這涇河龍王來找袁守城的戲份呢。
其實涇河龍王被斬,說來說去,都還是自身不夠硬的原因。
若他也能跟大圣一樣,最起碼性命不會不保。
林軒明白這個道理,涇河老龍王卻不明白,也是可惜了。
果然,林軒剛回了客棧,底下袁守城便迎來了一個特別的人。
其實林軒一直都覺得這老龍王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你看原著中說的,蝦兵蟹將龍子龍孫的上前來啟奏,“大王此去,必有云從,必有雨助,恐驚了長安黎庶,上天見責。大王隱顯莫測,變化無方,但只變一秀士,到了長安城內,訪問一番。果有此輩,容加誅滅不遲,若無此輩,可不是妄害他人也?”
那龍王聽了之后,果然就變成了一個秀士。
至少,林軒覺得比什么沙僧八戒要強。
人家老龍王還知道愛護百姓。
沙僧呢,閑來無事就殺兩個行人吃了。
被放逐在流沙河里,幾乎天天殺著人玩。
八戒更是一出生就將他的父母兄弟打殺了。
雖然生他的是豬,但那也是生身父母。
所以林軒心里邊還真對這涇河老龍王有些可惜。
這老龍王是真沒做啥惡事啊。
不過就是違了天命,就要被殺死。
這去哪里說理去。
當然在這個時代,天命即是一切,人命如草芥,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樓底下已經到了最經典的部分,老龍王問到了啥時候下雨。
而袁守城也正起了一卦,斷,“云迷山頂,霧罩林梢。若占雨澤,準在明朝。”
龍王背著手,臉上的笑意有些深了,“明日甚時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袁守城撫了撫袖子,道,“明日辰時布云,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那龍王更是笑的自得起來,“此言不可做戲…………”
林軒看著遠去的龍王,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等到了涇河邊上,林軒才攔住了涇河龍王。
那龍王有些疑惑的看著林軒,“小娘子有何事?”
林軒指著涇河邊的一座亭子說道,“不如龍王與小女子去那邊亭子中說話吧。”
涇河龍王皺著眉頭看了林軒一眼,并不明白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龍王的。
但還是跟著林軒往那邊的亭子中去,畢竟他是龍王,就在涇河邊上,相當于在自己的大本營了,林軒一個女子而已,他倒也不擔心。
一坐下來,林軒就說道,“涇河龍王!”林軒笑了笑,“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看出你的真身的?”
涇河龍王心里邊吐槽了一句,“你是咋看出來的,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龍王可是不信剛剛那人的話?”林軒又問了句。
涇河龍王的臉上果然露出了一絲不屑,“你既然知道本王是龍王,那幾時行云布雨自然是本王的事兒,他不過是一算卦的,說的如何作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