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貝他爸從南邊出差回來了,晚上一家人吃日料去,宋寶貝掛了電話,屁顛屁顛地打個車就走了。
“日料有什么好吃的,”白知景嗤了一聲,“你看大寶那饞樣兒,上輩子指不定是個日本天|皇,以后咱就叫他寶桑。”
“你得了啊,”應許在他后腦勺呼嚕了一把,“你還喜歡吃披薩呢,那你上輩子是個什么東西?”
“要不就是達芬奇,要不就是米開朗基羅唄!”白知景也不害臊,得意洋洋地一甩劉海,大言不慚道,“我說我怎么渾身用不完的藝術細胞呢,敢情源頭在這兒呢!”
應許早就習慣了白知景這比墻磚還厚的臉皮,長腿一跨上了自行車:“上來。”
白知景爬上后座,想到應許游了一下午的街,肯定累壞了,于是挺貼心地問:“應小許,你累不累啊?能騎得動嗎?”
“騎不動,”應許也沒和他客氣,扭臉說,“你下去吧。”
“......你怎么這樣呢,”白知景悻悻地砸吧兩下嘴,“我還請你喝百香果雙響炮了呢,多解乏啊!”
小家伙還好意思說,一瓶飲料三人分著喝,應許統共也沒喝上兩口。
“你得常懷感恩的心。”白知景做了總結發言。
應許勾了勾唇角:“行行行,感恩,太感恩了。”
“那我下回還給你買百香果雙響炮,我們一人一口,”白知景樂了,拍了拍應許的背,“小許子,出發吧!”
白知景坐在自行車后座,兩條腿晃蕩來晃蕩去,下坡的時候風迎面吹過來,白知景聞見從應許身上傳來的信息素味道,是很清淡的茶香味兒。
按理說Alpha之間彼此信息素是互斥的,他自個兒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喜歡應許的味兒,只要一聞見就高興、就開心。
白知景以前還以為自個兒喜歡茶,特地去弄了點兒茶葉來泡,結果一入口就吐了,實在是太苦了。
他喜歡應許的味道和茶葉無關,那么和什么有關?
白知景反正沒弄明白這問題,他這人有個好習慣,想不清楚的題目就不想了,這就和做試卷一樣,遇著解不出的就先跳過,有時間了再回頭來看,一點兒不糾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眉頭一皺,鼻尖敏銳地動了動——
不對啊,應許的茶香味里頭還摻了點兒別的味道,像是汗味兒。
“應小許,你流汗啦?”白知景扯了扯他的衣擺。
“嗯,”應許說,“熱的。”
白知景一想也是,將近四十度的天,在外頭曬了一下午,又和那么多Alpha擠在一塊兒,不流汗才怪了。
賺錢也太辛苦了,流了這么多汗才一百多塊錢,還不夠吃份日料刺身的。
“臭不臭?”應許知道小家伙不喜歡刺鼻的味道,“你往外坐點兒。”
“是有點兒臭的,”白知景說,心里頭有點悶悶的,總之是不太好受:“我給你蹭!蹭你就不臭了。”
他不僅沒往外坐,反而還往里邊挪了挪屁股,側臉貼著應許的背,臉蛋在他背上蹭來蹭去。
應許沒弄明白小孩兒在做什么,自己出了一身汗,加上游街人擠人的,身上難免蹭到其他人的汗,不干凈。
于是他騰出一只手,往后拍了拍白知景腦袋:“不鬧,臟死了。”
“我給你蹭|蹭唄,”白知景一手揪著自己衣領,一個勁兒往應許襯衣上蹭,“給你多沾點兒我的奶味,你就不臭了。”
應許微微怔愣,剛有點兒感動,又聽見白知景說:“奶味兒去腥,你就是條臭咸魚我也能給你變香嘍!”
“誰是臭咸魚,”應許失笑,“你少蹭點兒,別把自己不小心蹭歸零了。”
“呸呸呸!”白知景皺著臉,“我受了傷才歸零呢,平時可不歸零,你這說的好像我這Alpha多不正宗似的。”
從背后傳來微微酥麻的觸感,應許喉結不自覺上下動了一動,笑著說:“你可不就是半桶水Alpha嗎。”
“你們大學生可真能說風涼話,”白知景挺幽怨,“把我都給整傷心了。”
前邊有個賣冰棍的小攤兒,應許說:“請你吃冰棍兒你還傷不傷心?”
白知景趴在應許背上,特認真地思考了兩秒:“吃兩根可能就好點兒。”
-
白知景嘴里嘬著一根大寶牌冰棍兒,手里還拿著另一根,說是給應英姿帶的。
回到老姜胡同,宋大寶恰好發來一條QQ消息,是張在日料店里拍的照片。
那三文魚看著又肥又嫩,白知景咽了咽口水,頓時覺得嘴里的冰棍兒都沒味兒了,發了條消息問:“寶兒,日料好吃嗎?”
“好吃啊!”宋寶貝回復的很快,“我都吃完兩盤刺身了!”
白知景撇了撇嘴,心說吃個日料有什么可炫耀的,搞得誰還沒兩個有錢爸似的!
于是白知景給他Omega老爹尚楚發了條短信——
“爹,我好想你,你想我嗎?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去吃日料吧,愛你的景兒。”
尚楚隔了兩分鐘回復他——
“景兒你好,我是你爹尚楚,搟面杖吃嗎?”
白知景吃了個癟,轉手復制粘貼,給他Alpha老爸白艾澤發了條訊息——
“爸爸,我好想你,你想我嗎?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去吃日料吧,不帶混賬老爹,愛你的景兒。”
白艾澤的回復隔了兩分鐘到了——
“景兒你好,我還是你爹尚楚,搟面杖吃嗎?”
白知景氣得干瞪眼,把手機往兜里一塞,嘴里叼著的那根冰棍兒恰好吃完了,他把棍子丟到一邊,轉頭看了看應許,挺委屈地說:“我感覺我失去父愛了,我爹說要給我吃搟面杖,你說他還愛我嗎?”
“挺好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應許憋著笑,“叔叔這是為你好,希望你盡孝。”
應許把車抬進院子里,停在榕樹底下落了鎖,抬眼瞧見白知景還站在院門邊嘬冰棍兒——給應英姿帶的那根冰棍兒也被他拆開吃了。
“不是說給英姿的么?”應許眉毛一挑,“你怎么自己吃上了?”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白知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棍棒底下出孝子,冰棍兒也是棍,我嘬冰棍兒就是在學習怎么盡孝道,好讓我爹更愛我點兒。”
應許被他這套歪理整的腦袋都大了,哭笑不得地說:“你這話要是讓叔聽見了,得請你多吃根搟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