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郎看看青龍劍,忽然覺得有幾分無奈,不知道該用神器還是妖器來定義這把寶劍。
收起青龍劍,楊三郎思來想去,總覺得目前讓如胭和如煙在芳草堂不安全,便想把她倆帶到云霧峰暫住。
如胭跟在楊三郎身旁,很順利的到達云霧峰,如煙卻不能一起同去。
楊三郎又返回芳草堂,把如煙收進拘魂盤,回到云霧峰再放出來。
仙境原來也是有封印結界的,只是這其中的機制,楊三郎還無暇研究。
柳萌萌在羅金枝的懷里醒過來,回想昨晚的夢,心中更是對楊三郎充滿好奇,自然是一心要住進楊三郎的樓房里。
楊三郎在柳志勇一家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從山上溜達下來,跟著一起回家。
柳志勇見羅金枝和柳萌萌租住楊三郎房子的意愿非常強烈,只好同意,又去忙著給柳萌萌搬家。
這邊也安頓好,楊三郎見柳志勇心緒不寧,就提議,要柳萌萌換一把鎖,自己要回來的話,再找柳萌萌開門。
換完鎖,柳志勇終于喜笑顏開,要請楊三郎去宋曉妍那里喝酒。
回家的路上,柳志勇一直攛掇楊三郎給宋曉妍打電話,定好桌,備好酒,又不停地夸宋曉妍多么多么勤勞,多么多么賢惠。
羅金枝聽著,心里有些不爽,酸酸地打趣道:“好像你和人家一起生活過一樣!”
“你懂什么!要是曉妍能跟楊兄弟結婚,豈不是天大的好事!”柳志勇瞪一眼羅金枝,繼續(xù)夸起宋曉妍來。
羅金枝終于明白柳志勇心里的小算盤,便不再說什么,只是隱約覺得,楊三郎和宋曉妍雖然有些般配,卻怕不能成事。
回家停好車,剛好是傍晚時分,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羅金枝不想摻和楊三郎與宋曉妍的事情,堅持自己在家隨便吃點。
楊三郎和柳志勇便步行往宋曉妍的飯店走。
路過那座拱橋的時候,楊三郎的余光瞥過黑風老妖的小院,老妖怪果然坐在門口的磨盤上往這邊觀瞧。
青龍劍被掛在芳草堂的房子里,如果老妖怪膽敢偷偷摸過去,不用楊三郎親自回來,也夠它吃一壺的。
宋曉妍提前準備好酒菜,看見楊三郎和柳志勇,剛要打招呼,旁邊包間里傳出“老板娘”的喊聲,隨之是帶有戲謔的一陣嬉鬧。
宋曉妍滿臉尷尬,示意楊三郎和柳志勇先到包間等著,一會兒再過來。
楊三郎剛坐下,便聽到宋曉妍嬌聲說道:“許總,不是我不給您面子,今天真的不合適,我男朋友來了,我得跟他吃飯……”
“什么?!你啥時候有男朋友了!”
是送金鏈子那個胖子。
楊三郎轉頭看看柳志勇,二人十分默契地站起來,走到門外。
胖子房間里傳出碗碟杯盤乒乓的碰撞聲,四個小伙子怒氣沖沖地站起身,要跟著宋曉妍看看,是誰搶他們大哥的女人。
“嘿,老頭兒,別礙事!滾一邊去!”許胖子左手握住宋曉妍的手腕,右手指點柳志勇,瞪著眼睛,很不屑的對楊三郎吼道:“是你么?是你么!”
柳志勇往前一步,許胖子身后的四個小伙立刻踴躍向前,擼袖子作勢要開打。
楊三郎見狀,擋在柳志勇身前,拱手笑著說道:“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我今天是來喝酒的,不想打架,許總追女人,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吧?”
“喲!好大的口氣!”許胖子拉著宋曉妍的手,往后一退,對四個小伙說道:“揍!往死里揍!”
“等等!睏钊呻p手舉在面前,依然笑著說道:“許總你先把賬結一下,順便松開我女朋友的手,弄疼了她,一會兒你走不了!
“上!”
許胖子并不理會楊三郎,怒目而視,大聲吼叫。
“柳大哥讓開門,我們去外面比劃,別砸壞東西。”
楊三郎說著,輕輕推了一把柳志勇。
柳志勇本想幫忙,卻沒想到楊三郎看似無力的一推,卻把自己推出三米多遠,剛好推到包間里面。
四個小伙緊跟著楊三郎一擁而出,張牙舞爪,叫喊著撲向楊三郎。
許胖子還在拉著宋曉妍的手腕,聽到外面的打斗聲,洋洋得意,要到門外看熱鬧。
剛走到門口,幾聲連續(xù)的悶哼過后,打斗已經停止。
“哼!不堪一擊!還敢跟我搶老婆!”
許胖子使勁拉一把宋曉妍,笑呵呵地掀開門簾,立刻傻眼,抓著宋曉妍的手也不自覺松開。
楊三郎正站在門口,輕輕拍打身上的塵土,四個小伙子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兒。
“兄…兄弟,不!大…大…大哥!”許胖子語無倫次,頭冒虛汗,緊張得看著楊三郎。
“以后要聽人勸,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錢,有幾個跟班,就多了不起似的,知道么?”
楊三郎拍拍手,走到宋曉妍身邊,拉起宋曉妍的手腕,關心道:“捏疼了沒?”
宋曉妍臉上羞紅,輕聲說道:“沒事,不疼!
許胖子急忙掏出一把錢來,塞給楊三郎,心虛地說道:“這是飯錢,后會有期!”
“來吃飯歡迎,來鬧事,自己掂量!”楊三郎數(shù)也沒數(shù),直接把錢交給宋曉妍。
“用不了這么多,許總,這些你拿回去!彼螘藻粝氯龔堃话僭咽O碌挠忠給許胖子。
“不,不,不用了,剩下的請這位兄弟喝個酒,今天的事你別往心里去!
許胖子說著,打開車門,便要離開。
四個小伙子勉強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到車前,拉開車門,鉆進去,一溜煙跑了。
“哎呦,嚇死我了!”宋曉妍挽住楊三郎胳膊,轉身回屋,心有余悸地說道:“你咋這么厲害?我還以為……”
“呵呵,小場面!
楊三郎與宋曉妍一起走進包間,柳志勇已經端來酒菜,笑呵呵的等著。
“柳大哥你也不去幫忙,剛才要是萬一……”宋曉妍看著一臉輕松的柳志勇,不禁埋怨起來。
“呵呵,你覺得輕輕一巴掌能把我這分量推出三米遠的人,還需要幫忙么?”柳志勇說著,已經倒?jié)M酒杯,逗宋曉妍道:“摟那么緊,今晚是不打算讓他走啦?”
宋曉妍聞言,臉羞得通紅,立刻撒開手,坐到座位上,低頭不語。
楊三郎也坐下,三人推杯換盞,慢慢打破尷尬,柳志勇笑著對楊三郎說道:“兄弟你今晚還真不能走!
“?”宋曉妍吃驚地看著柳志勇,心中又多少有些期待。
“呵呵,是啊,我就守在這,看他們敢不敢來!”楊三郎舉起酒杯,對宋曉妍笑著說道:“放心吧,你在里面睡,我守在外面就行!
宋曉妍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啞謎,看看柳志勇,又看看楊三郎,心想到底是什么事。
“打架輸了,氣勢上還不服,咋咋呼呼的,一般只是嘴硬,心里會認栽,吃癟!绷居屡e著酒杯說道:“但是輸了就跑的,通常都會憋著壞心眼子,找機會背地里使壞!
“哦,。!”
宋曉妍立刻明白,柳志勇所說,就是剛才被打跑的許胖子,會在晚上來搗亂。
“沒事,有我在,這種人就要打怕了,打老實,打得心服口服,以后就再不敢惹你了!睏钊尚χ矒崴螘藻。
事已至此,擔心也沒有用,宋曉妍便放開酒量,痛快地喝起來。
柳志勇走后,宋曉妍已經有八分醉意,勉強洗漱完畢,又去前面叫楊三郎洗漱。
看看時間,晚上九點半多,楊三郎對宋曉妍說道:“差不多快來了,你先回屋躺下,關上燈,困就先睡,等收拾完他們,我再洗漱。”
小飯店的燈都關了,楊三郎在椅子上盤腿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外面?zhèn)鱽砥囅ɑ鸬穆曇,沒少來,四輛車。
車門開關的聲音和腳步聲混在一起,看樣子人也不少,應該在二十人到三十人之間。
楊三郎撥通報警電話,報告有人持械鬧事,會有很大程度的傷亡。
說清楚位置和對方大概人數(shù),楊三郎提醒接警員,別忘了順帶通知救護車。
警醫(yī)聯(lián)動,一共出動四輛處警車,三輛救護車,風馳電掣往這邊趕來。
許胖子帶著二十六個社會青年,在門口集合,就要撬門進來。
楊三郎輕輕拉開門,笑著說道:“許總這么看得不我,才叫這么點兒人啊?”
許胖子一眾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楊三郎,嚇一大跳,與楊三郎相對,慢慢往后退去。
反應過來,小伙兒們紛紛拉開架勢,手持各種器械,一擁而上,要圍毆楊三郎。
楊三郎閃轉騰挪,左擋右架,躲著眾人的攻擊。
聽到身后門窗玻璃的破碎聲音,再看看自己的棉衣已經被撕碎扯破,楊三郎立刻打起精神,圓睜雙目,轉守為攻。
楊三郎心說,就怕你們不打碎點兒東西,你們還真配合!
警察們趕到的時候,楊三郎正渾身塵土,滿臉污垢,騎坐在鼻青臉腫的許胖子身上,假裝驚恐,氣喘吁吁。
旁邊是在地上翻滾哀嚎的二十六個青年,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身旁散落著各式器械。
一看便知,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zhàn)。
雖然傷勢情況是一面倒,但看看楊三郎身上幾乎要衣不蔽體的棉衣,也能大概猜到事情的起因。
“誰報的警?”帶頭警官照例詢問。
“我……”楊三郎舉起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先搶救傷員吧……”救護車上下來的人看看滿地傷員,又聯(lián)系醫(yī)院,再派車過來。
“你別坐在人身上了,過來說說怎么回事吧!本僬泻魲钊善饋恚謱ι砼缘娜苏f道:“把那些傷勢輕的,全帶回去,做個筆錄!
楊三郎把情況簡單說明,心里琢磨怎么解釋自己身上沒有傷痕。
“沒有輕的,最少都斷根肋骨……”檢查傷勢的警員過來報告。
宋曉妍聽到外面的喧鬧聲,努力想穿衣服出來看看,酒勁上來,身體不聽使喚,終于又沉沉睡去。
“走吧,你也去所里,做個筆錄吧,這種情況,不好解釋!”
警官見楊三郎身上的衣服都已破爛,從車上取下一個大棉襖,遞給楊三郎。
楊三郎從外面鎖好門,便跟著上車,準備到派出所做筆錄。
這真是,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意外,來了誰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