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底下的喧囂稍微平息了一些子涵,溫涼跟霍東銘下樓,一同離開學校。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廳。
中間,溫涼有過一段獨處的時間,很長,長到足夠她去點開手機,把沈殊的消息看完再回復好甚至還可以看幾個視頻。可手指在口袋里僵了僵,還是沒有把手機拿出來。
離他遠一點。
一直到回到唐家,溫涼都沒有去拿出手機。
連看時間都是直接詢問霍東銘。
直到洗澡的時候方在一側的手機,開始叫起來,她一次不理對方就孜孜不倦的打來第二次。在第三次的時候,溫涼終是敗下陣來,接起手機:“你”
“我會知道你在參加校慶,是因為看到了消息隨手調查了一下你的定位,發現你正好在學校里,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糾纏這些,接下去我說的話,只說一遍,不管你記不記得住。”
隨著沈殊的聲音或淺或重的勾勒,溫涼的眼睛越睜越大。
她怎么也沒想到。
這母校的跳樓事件,竟然還會跟唐氏有關。
掛斷電話后,她匆匆換上衣服,急急忙忙的朝著唐墨的書房跑去。
見她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極為無助的站在門口,唐墨一愣,隨后起身走到她身邊,脫下自己的西裝為她披上:“什么事這么急?頭發都不吹?”
“哥,這件事我只跟你說一遍”
溫涼一長段話落后。
唐墨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隔了幾秒后,他沉穩詢問:“真實性?”
“百分之百。”
“你現在上樓去跟沐沐說我出去給你們買夜宵,讓她等我回來再教她畫畫,還有跟爸媽解釋,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
五分鐘后,汽車馬達的轟鳴聲響起。
溫涼跟唐父唐母解釋后,又跑上樓跟喬沐沐解釋,好在,三人都沒什么疑慮。做完這些,她敲響了自己和霍東銘臥室的門,里面的人拉開。
他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望著她的眼神中,帶著一份疏離與陌生。
溫涼伸手,輕輕的抓住他的大掌:“我接到了電話。”
“你答應了我。”
“接電話也是想跟他說清楚,但是這件事在意料之外”溫涼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垂著頭連說話的聲音都非常低。
霍東銘看著她委屈成全的樣子,內心涌出一股煩躁的感覺,他伸手將她拉進屋內。“砰——”的一聲,門被甩上,她也被他帶進了屋內。
溫涼仰起頭,猝不及防的撞入一雙有著如星辰般閃爍光亮的眸里。
她咬著唇,輕聲道:“今天跳樓的那個人,之前到唐氏集團求職過,因為馬上就是畢業季了,可是失敗了,我那個朋友說,是有人在背后操縱,讓這個男孩子跳樓,好說是唐氏集團逼死了兩個人,又逼死了一個學生”
“你這個朋友,他叫什么?”
要說嗎?
溫涼拿不定主意。
沈殊不想讓霍東銘和唐墨知道他的一切,而且還幫了他們這么多,現在的她不適合過河拆橋。想通了這個,她咬著唇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霍東銘冷笑,單手擒著她下巴向上微抬起:“溫涼,你怎么能確定他不是幕后黑手?”
“他肯定不會是。”
“”
溫涼下意識的回答后,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東銘,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這個朋友他有點特殊,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事情。”
“你現在,這么相信另外一個男人,是想告訴我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又或是提前告訴我,我跟他之前你做了抉擇?”
“我沒有這種想法!”
“我有。”
溫涼啞口無言。
霍東銘忽得俯身擒住她的唇,他的齒尖在她紅唇上緩緩劃過,似是帶電一般的酥麻感,讓溫涼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喃呢的哼出音來,雙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摟住了他的脖子。
曖昧的氣氛一再發酵。
直到,霍東銘突然狠下了口咬破她的唇角,咸濕溫熱的血液滑進兩人口腔中。
“東銘”
“我不想與你分開哪怕一秒,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嗯?”男人拇指摁在她的唇角向后輕移動,抹去了她嘴角的血跡。
溫涼一直覺得,韓劇里的故事毒特別狗血。
男女主有什么天大的誤會,就不能直接開口說嗎?有那么困難嗎?可是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她才感覺到,是真的困難,不僅困難,是根本難以開口。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溫涼輕別過頭去。
“溫涼,你還想讓我對你多失望?”
霍東銘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平靜淡漠的好似在說一件魚他無關的事一樣。
她痛苦的閉上眼:“他不希望你們知道,所以我為他保守秘密,東銘,如果說我跟他是非常好的朋友,即便告訴你也好,我不怕有任何后果,可是我根本就看不透他。”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愿意讓我去調查是么?”
“對。”
沈殊就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
打開后會發生什么,她沒有任何把握。
“呵——”
尾音極長的一道冷笑后,是門開又關上的聲音。
溫涼望向霍東銘決然而去的背影,心里疼的厲害,她揉了揉泛酸的眼眶,不顧自己還穿著睡衣隨著他而去。霍東銘聽見了身后的腳步聲,他垂眸,腳步刻意放緩了一點。
等他到一樓的時候,溫涼也差不多跟上了他。
她氣喘吁吁的拉住他的袖子:“你,你別這么生氣,就算生氣也別把我一個人丟下”
“溫涼,在你心里到底還信不信我?”
男人沒有轉過身。
溫涼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
“那么為什么不說?即便你知道說出來我就不會生氣,為什么不說?”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從你們認識的第一天。”
那天。
她跟他去吃飯。
拐角的時候被沈殊拉過去,隨后,兩人就相識了。溫涼在腦海里盤旋了一遍,正欲開口的時候,卻又發現之后的事她無從說起,最后只好放棄。
只得換一種說法:“這件事你可以去問學長。”
“席堯?”
“嗯,他也知道。”溫涼小聲道,“我的這個朋友,跟席堯學長認識很久了。”
“上樓吧。”
溫涼見警報解除松了口氣。
暫時解決了這件事。
可是。
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