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一筆一劃的簽完名后。
沈殊笑了：“我希望以后你能多點信任。”
“我知道了，以你的這些手段，如果你真的要害我、算計我，根本不需要我簽什么字，對嗎？”
在她心里他變得可怕了嗎？
也好。
她害怕他。
他倒能更隨心所欲一點。
“溫總，我就先走了，從今天開始，大展拳腳吧，留給霍氏和唐氏還有席氏的時間不多了，另外，讓霍東銘注意注意亞太集團現在的高層，有問題。”
沈殊出現的像個幽靈。
離開的時候，也如同影子。
快的毫無道理，讓人措手不及。
從咖啡館離開后。
溫涼重新回到公司里，股權變不變更，對于工作方面來說其實根本沒什么詫異，依舊是工廠的高層在管理，至于頂頭上司是誰，他們有時并不在意。
“溫小姐，要回去嗎？霍總打電話來催了，他說您的手機打不通。”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才發現沒電關機了，無奈的搖頭：“先不回去了，我再坐一會。”
“是。”
過了一會，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
溫涼回神接起：“您好。”
“是我。”
“東銘？”
“你在哪？”
她好笑：“拜托，你打的是我公司的座機，你說我能在哪？”
“唐墨和喬沐沐說，剛才見到你跟席堯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是轉接的。”霍東銘站在落地窗前，拿著手機的手不禁繃緊。
“不是席堯，是另外一個朋友，就是之前幫忙搞定零件廠的朋友，他想問我要不要直接轉手當掌柜，我同意了，以后咋們兩個公司還能一起合作。”她笑的坦蕩，聽不出任何問題。
本來緊繃的神經一瞬間松懈。
“嗯。”短短一個字，卻是說不出的輕松。
“好了，我坐回就回去了，你呢？”
“公司的事有點多，你來公司找我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那我馬上過去，不然一會到下班的時間，得堵死我。”
通訊掛斷。
溫涼臉上的笑意滿滿沉下。
她明明沒有說謊啊，為什么心里還是不好受？多少次她想著找機會跟他說明，可結果卻是被一件又一件事打斷，再到如今，她上的賊船已經沒辦法下了。
想跟他解釋，也太難。
唔。
她長舒一口氣，苦笑著拿起拎包，沖著門口的人說道：“走吧。”
“是。”
霍氏與亞太只隔了一棟樓。
溫涼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清楚霍東銘在的是霍氏大樓而不是隔壁亞太。
“這個提案不錯，但藝術設計方面太過老舊，亞太主攻傳媒，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新鮮感和吸引人，陳詞濫調的創意，不必放到我桌子上，右轉，垃圾桶即可。”
霍東銘的聲音不高不低，清冷如溪澗流水，平穩到沒有任何起伏，不喜不怒。
隔著玻璃，溫涼望著會議室里的人，歪著頭輕咬紅唇，她仿佛在一瞬間回到了大學，站在他的教室門外，偷看他站在講臺上解題的那時候。
“可是霍總，這次為‘豆讀言情’指定的方案，老套是老套了點可它畢竟能抓人眼球啊，所謂的‘網絡文學’不就是快餐式的千篇一律與海量嗎？”
“你是在質疑我？”霍東銘抬起頭，視線淡淡的掃過站起來的創意總監。
“我”
“如果不行，這次的美術設計，就交給溫涼公司的林勛。”
“我反對，雖說您和溫小姐的關系不錯，可不經過競標就定下外來公司承包，也太獨斷專行了吧？”一個稍年長的董事，將手中的東西往前一推。
霍東銘長指微曲，指尖在桌上富有節奏感的輕點。
這種死寂一樣的沉默，讓底下的人再不敢說一句話，紛紛垂下頭，唯有幾個老董事趾高氣揚。
“既然如此，我出十倍的價格買下你們手中霍氏的股份，又或我低價出售我手中的股份，不知六位董事意下如何？”
嘶——
眾人皆倒吸涼氣的聲音，聽起來滑稽不已。
“你這是在威脅！”
“是。”
霍東銘冷冷的看著站起來的董事：“錢董，好自為之。”
“你，你別以為，你身后有何穆仟就沒人敢對你怎么樣，他去了冰島就沓無音訊，你不過就是個”
“尊師如何，不必他人嚼口舌，保全，送錢董離開。”
“我手上有股份我是這家公司的大股東，我看什么人敢動我！”
本陪著溫涼站在窗外，觀察會議室動向的特助先生摸了下鼻子，頗為無奈道：“嫂夫人，我得先進去趕人了。”
“好，去吧，你還是我嫂子吧，夫人聽起來蠻老的。”
特助先生溫和一笑，俯身鞠躬后帶著人進去將胡亂叫喚的錢董架了出去。
也就是這時。
霍東銘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溫涼。
他微怔了片刻，轉過視線道：“會議到此結束，三天之內如果沒有合適的方案，全體辭職。”
散會后。
不少人苦不堪言，卻不敢說一句霍東銘有什么不好。
事實上除了他一回來就比較嚴苛之外，福利方面公司從未虧待過，一些人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攪弄是非的都是些董事，說白了就是有錢人的戰爭，他們是一點都不想管這些。
老實本分勤勤懇懇，才是上班族應該有的優良美德。
會議室外。
溫涼等了許久，終算等到霍東銘，她伸手想抱抱走出來的男人。
可是。
他雙手卻插著口袋，站在她面前沒有動作。
“怎么了？”溫涼不解。
“你都看到了？”
“是啊。”
聽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霍東銘身形一震，他側過頭：“什么想法？”
“還能什么想法，和當時在你教室外面偷窺你時候一樣，覺得你又酷又帥又有魄力，偏偏你生氣、冷漠的時候，連表情都不變一變，總是讓我措手不及，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你。”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靠上去。
男人回頭，錯愕：“只有這樣？”
“要不然什么？你該不會以為剛才那樣嚇著我了吧？”
他還就真的那么以為了。
霍東銘抿了抿唇未語，抬手看了眼表道：“想去吃什么？”
“都好，你決定。”
“火鍋吧。”
那是她比較喜歡吃的東西。
溫涼遲疑了一會，似乎是在為他的胃考慮。
“有鴛鴦鍋。”霍東銘補充一句。
“那好。”
兩人離開霍氏集團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