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指向自己身側(cè)的空位。
溫涼挪動身子,離他更近了些:“干嘛這么近?”
“今天為什么來?”他勾起她的下巴,“我要認認真真的思考過程,不要流水賬!
現(xiàn)在不如在酒店里,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逼問她,直到她受不了繳械投降為之,所以,溫涼也沒做什么太大的抵抗,慵懶側(cè)身到他懷中:“先從拿到錄音開始說吧!
那錄音筆里。
放的是一段白耀華問霍東銘的話,他說:“你有沒有后悔過?”
霍東銘問:“后悔什么?”
“后悔關(guān)于溫涼做的一切,后悔把霍氏的未來,壓.在一個不確定的女人身上?反正,就這些。”
“關(guān)于她,我沒后悔過!被魱|銘頓了頓道,像是想起什么,“有,后悔肺炎!
溫涼想到那一瞬間。
心里還是會疼。
她揉了揉泛酸的眼眶:“我也后悔,后悔不相信你,后悔說走就走!
“行了,人就在你面前坐著,再哭要瞎了!彼麩o奈之余,也不忘了解釋,“那時幾天幾夜手機跟在身邊都沒有沖上電,聯(lián)系不上你。”
“我知道!睖貨龅溃艾F(xiàn)在我都知道了!
還不算太晚。
男人頷首,勾著她的下巴,怎么也看不夠面前人的這張小臉。
溫涼靜靜的與他對視,兩人彼此相望有幾分后,不約而同的淺勾嘴角,他的長指劃過她的發(fā)梢,靜靜落下的“睡吧”二字似乎有催眠的奇效。
一.夜無夢。
時間轉(zhuǎn)眼過了三天。
手術(shù)后霍東銘恢復(fù)的不錯,有時還能勉強下床走兩步。
溫涼通常會坐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看著他,一點都沒幫忙的意思,手中偶爾會翻閱幾分財經(jīng)雜志,轉(zhuǎn)而再告訴那側(cè)努力的男人說:“我想開個公司。”
“嗯?”霍東銘感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怎么了啊,我哥哥和我未來的丈夫都開公司了,你們是歧視女生咯?”
聽到“未來的丈夫”五個字,霍東銘挑眉:“可以,開吧!
而后來聽到洛水一口一個“我哥哥”的叫,唐墨自然也沒什么話好說,他巴不得趕緊把自家妹妹帶回家,順便勸勸離家出走的喬小姐。
至于原老板席堯先生則是表示,很歡迎舊員工成為新合作伙伴。
于是,溫涼就一個人,默默的開起了一間風(fēng)投公司。
這日打掃好公司。
溫涼把名為“ven”的招牌,往自己辦公桌上那么輕輕一放:“我感覺,我會招到很多年輕人!
“ven,洛水,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币姷绞煜さ挠⑽淖郑颇挥傻锰秩囝~頭,“我怎么也沒想到,ven居然會是自己的妹妹!
“是吧!”她驕傲的抬起下巴。
“寶貝兒,連我都瞞著?”手術(shù)恢復(fù)期只能坐輪椅的某男人不樂意了。
“你們還不是,瞞了我那么多事,還好意思說我?”溫涼絲毫不畏懼的懟上去,伸手在霍東銘的碎發(fā)上輕輕一啾,“只準(zhǔn)州官放火!
霍東銘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還沒等唇貼上去,溫涼冰涼的小手便阻絕了他的動作。
她輕瞇著眼,十分遺憾的搖頭:“很抱歉霍先生,為了你的生命著想,你就先憋著吧!
吃不到肉,男人也不愿將她放開,雙手緊環(huán)繞著她纖細的腰肢,嗅著熟悉的味道,心中不安的情緒才能驅(qū)散掉。唐墨望著膩歪的兩人,視線沉了沉。
手機上,他打出的不少電話都是未接。
屬于喬沐沐的昵稱,“寶寶”二字高掛未接榜首。
他下意識的抬手揉額頭,自從她離開之后,幾天內(nèi)他揉額頭的動作,從一開始的一天一次,到這兩天幾乎只要是有事就會碰上。
無可奈何。
“哥,你在想沐沐嗎?”溫涼從魔爪逃脫后,躲到了唐墨身后,“她昨天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喜歡上了白耀華朋友家的妹妹,要拋棄我!
“她是不是也準(zhǔn)備喜歡上白耀華,好把我也拋棄了?”唐墨冷冰冰的回答后,把手機丟給溫涼。
她接過。
一排的未接電話都是紅的。
溫涼咂舌。
喬沐沐的膽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大了,口口聲聲的叫著男神,轉(zhuǎn)頭就把他忘了個干凈。
“你也不能怪她啊,誰讓你利用她來接近我的,還有dna報告的事你倒現(xiàn)在還沒解釋!睖貨霾灰啦火埖耐现颇交魱|銘跟前,“東銘,你評評理!
“寶貝兒說的對。”霍東銘毫無原則。
唐墨很少愿意解釋一件需要很多詞語句子的事,沉默的看了兩人一眼,拿回手機出了門。眼尖的溫涼瞥見,他是又給喬沐沐打電話了。
她無奈,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喬沐沐發(fā)了條短信。
“你在做什么?”霍東銘摟住她的腰。
“給沐沐發(fā)一條短信,唐墨畢竟也是我哥哥,他有心想解釋,總得給個機會啊。”
霍東銘聽聞氣的咬住她的耳朵,清冷的音帶著絲絲沙。骸艾F(xiàn)在這么通情達理了?我的機會呢?”
“這是經(jīng)歷過菜會明白的!
溫涼振振有詞。
好吧。
身為一個妻奴。
霍東銘無話可說,不過,舌尖也沒舍得離開她的耳尖。
病房外。
在唐墨第51次摁下?lián)艹鲦I時,電話終于接通了。
“喬沐沐!碧颇珟е鵁o盡的疲憊,“什么時候回來?”
“咳,我多玩兩天,在荒郊野外的,不方便接電話,我就先掛了啊,我還有”
“是嗎?”他淡淡的打斷了她。
喬沐沐尷尬道:“是,是吧?”
唐墨只覺得萬分累,認命似得嘆了口氣:“我承認,我道歉,如果還不夠你來教我怎么做!
接著,是很漫長的一段沉默。
喬沐沐舔了舔唇,她怕聽見他云淡風(fēng)輕說分手,可也怕正視兩人之間的交往,她像個手無寸鐵的新手村村民,唐墨則是她要面對的最后一關(guān)的boss。
無論如何,她都不夠他砍的。
“那,要不然就”喬沐沐咽了口唾沫,還是沒把“散”字說出口。
男人的呼吸加重:“就什么?”
“哎呀,就散了唄,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干嘛浪費我時間!”
浪費時間。
她把她給他的那些記憶,說成是浪費她的時間。
唐墨笑著頷首:“出息了,喬沐沐你tm是在耍我?”
這是喬沐沐第一次,聽見她的男神大人爆粗口,嚇得魂不舍設(shè)的咬唇,可又很不甘心。
錯的人又不是她。
瞞著、騙著,一次次逼她退縮的人,明明是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