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來越聰明了。”他道。
“”喬沐沐垂著頭,她感覺自己都能看到,胸膛里那顆心臟,如今已是鮮血淋淋。
早在她用各種手段,要接近他,并且還很順利的時候,其實就該明白了啊。唐墨這樣的人,要是不圖什么,何必要跟她在一起。
想起那幾日與溫涼一起在唐宅的日子,真是快樂到?jīng)]煩惱。
“我打她,是因為我還是你女朋友。”她嘟著嘴,小聲喃語。
唐墨又次笑起,側(cè)首看了眼緊咬著唇頗不甘的美娜。在他與她的背后,本該有他手臂扶著她的地方,空無一物,只是做了個樣子,別人看不出而已。
站在喬沐沐身側(cè)的白耀華挑眉,如他所想,這傻狐貍要比一般的狐貍更懂用手段,只是,她看起來太傻,用了反倒讓人覺得是一不小心。
也難怪連唐墨都能拿下。
是太聰明,還是傻人自有傻福?他還不能做定奪。
“忤逆我呢?是因為什么?”
“我不想當(dāng)金絲雀,也不想被一個人養(yǎng)著,我想當(dāng)你女朋友,想要努力的原因,是為了配得上你,而不是一直被你養(yǎng)著。”她抬起頭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可愛又嬌氣。
唐墨看慣了妖艷與大家閨秀的女人,再看看她這一副動物的模樣,自然是后者更為亮眼些。
他頷首,側(cè)身道:“看來,我沒有辦法陪這位小姐繼續(xù)逛街,這張支票的數(shù)額是十萬,用來買一巴掌應(yīng)該夠了。”
“既然如此,白某也先告辭,情.人節(jié)你們陪女人,白某,可是要陪妹妹的。”白耀華向后一步,同時推了一把喬沐沐,讓她恰好落入唐墨懷中。
緊接著,不給對方三人反應(yīng)的機會,便消失在了樓層中。
在踏上電動扶梯的一瞬,他感覺到一陣幽冷的視線,未有任何殺意,但感覺上卻像獵人看見獵物時,才會有的一種狂妄。
原來如此。
唐墨這一招漂亮,試了自己,也試了那金發(fā)女子,更試了喬沐沐。
只不過,這局傻狐貍到底是不明白,還是在裝糊涂?白耀華不由得回眸看了一眼,恰逢見唐墨懷中的喬沐沐,一臉羞澀與不敢動。距離太遠,他看不見她是否臉紅,但一臉的小心翼翼,卻不作假。
再轉(zhuǎn)回頭,瞇了瞇眼。
真是有意思。
與此同時,另一側(cè)。
溫涼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呆坐在榻榻米上不敢動,面前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愣是沒起筷子吃一口東西。比起她的拘謹,霍東銘自在的多,喝了兩碗粥后,才放慢進食速度。
他一直在刻意避開一些深海魚類,可也不知怎的,竟下筷要夾起三文魚。
“你不能吃這個!”溫涼猛地放下茶杯,一把打掉他的筷子。
力氣太多,導(dǎo)致茶杯中的水四濺開,水漫了一桌子,她又急急忙忙拿著步擦。
霍東銘放下筷,饒有興致的撐頭,望她忙碌。
直到水都擦干后,溫涼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頭正欲“義正言辭”的告訴他,不能吃深海魚時,猝不及防撞進深邃眸。當(dāng)下別說是說話,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秒。
干澀的吞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又拿起茶杯,只可惜,這次一滴水都沒了。
“我還以為,溫小姐上次的意思,是不再管我。”
“就算是別人,知道他胃不好,也會阻止吃這些寒性的東西。”
“溫小姐找的理由,一直非常蹩腳,我見怪不怪,知道本意就好。”他淡然回之,拿起筷子又一次指向三文魚。
溫涼氣他不愛惜身體,更氣自己找不到好理由反駁他,力氣用的很大,直接把筷子打落在了榻榻米上。由于這是vip包間,一聽聞有音,門口候著穿和服的女子,便推開竹門進來。
了解知是筷子落地,連忙換上一副,才畢恭畢敬離開。
拿到筷子,不等他伸,溫涼直接把三文魚端到自己面前,分量挺足肉質(zhì)也挺鮮,如果是喜歡吃生冷海鮮的人,一定會贊不絕口。
只不過溫涼向來不愛吃生的,更吃不慣芥末。
賭氣吃下了一盤,眼睛紅的像小兔子。
“溫小姐知不知一詞叫‘吃別人家的嘴軟’,這一盤三文魚可不便宜。”霍東銘為她與自己倒下茶,悠然自得的靠上后面墻壁,語調(diào)清冷略帶戲謔。
這是在玩她吧?
這么多芥末,辣死她了!
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以自己和他相處多年的經(jīng)驗來論,這個時候要是順著他的話,絕對會死的很慘。
思緒轉(zhuǎn)了幾圈后,溫涼端起被子灌下一杯水,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啊,霍總,這個錢我給你,不走公司,走個人賬,我能走了嗎?”
“我的魚,是當(dāng)日從挪威空運,歷經(jīng)才到國內(nèi)的。”
嗯?
她怎么覺得,他在“歷經(jīng)”二字之后神秘的停頓,原本是想說“九九八十一難”來的?想到這臺詞,想到唐三藏那張,與他一樣寡涼禁欲的臉,溫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嗯,霍總的魚是超度過的魚,貴一點也好,但是總有價格。”
“本是有,但是吃到你嘴里,就沒有了。”他的長指落她下巴輕挑,一張宛如謫仙的臉猛的靠近,“溫涼,今天是七夕。”
“七,七夕?又怎么樣?”
“你我多少年,沒有過過七夕了?”
他話中的悠遠綿長,無聲的在訴說她無情。溫涼明知這是他慣用的手段,可心還是不自覺的在靠近,想著,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只是一天就好。
過了七夕,他和她再沒關(guān)系就好。
“我們不止這一天。”
他看破了她的想法,出聲告破。
她也想,和他不止一天的過下去,直到日子的盡頭,只是,人越缺什么越無法如愿。
明明只是想相守,可卻會連見一面都艱難困阻。
如果不是喬沐沐的電話,自己又怎么可能在慕遲和葉蘭的面前離開。心中的情緒越發(fā)復(fù)雜,她摟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四年前,也是這么以為的。”
提到四年前,男人的視線一沉,森冷又危險,難以探測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