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后好好生活!睖貨龅,連唇角都帶著笑。
好似她不是那個需要安慰的人。
葉蘭動了動唇,有些話如今說了也沒用,只能反握住她的手,遞去力量。葉蘭的身體太過虛弱,再加上憤怒的一罵霍東銘,很快脫力睡去。
溫涼為她蓋好被子,熄了燈,與慕遲一同往外。
隨著他進了辦公室后,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放著一堆名牌衣服的袋子——這還都是女士的。
“嗯?”她側首疑惑望他。
“方便你換衣服,這些都是我讓瑾色挑的,錢呢,是從你朋友給你的分紅里扣,剛好你還有一個項目分紅未結!蹦竭t笑瞇了眼,一副得逞了的狐貍樣。
“啊你當時出去十分鐘說去打電話,難道是為了這個?”
“嗯哼!
溫涼無奈:“恭敬不如從命。”
特別是想起瑾色的那句太過客氣,她接受的倒挺心安理得,不過,也已經(jīng)盤算好要請他們吃頓飯。
“住的地方,我倒覺得我這里環(huán)境不差,不過如果你需要再租房的話,我也沒意見。”
“就先住在這里吧,等我辭職了以后,也方便照顧媽媽!
慕遲頷首,這的確是兩全之策,但這畢竟是醫(yī)院,他只是怕她會不適應,沒想到她比他想象的灑脫很多,也不矯情,倒變他想太多了。
這時,溫涼的手機響起,他微微向后退,比了個先離開的手勢,她口型說了個“謝謝”后,接起電話。
“喂?”
“溫小妹,你快過來救我吧!!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啊,霍東銘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我被關在外面進不去啦!密碼是多少。
“可是有了密碼,你也進不去啊,你打電話給特助先生吧,他應該有鑰匙!
“我打過了嘛,山水那家伙一點也不愛我,竟然叫我等三個小時,說不定霍東銘就醒了!三個小時誒!我會被雨砸死的吧!”莊卓抱怨著,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溫涼垂眸看了眼腕表,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想來莊卓離開霍東銘,說不準是買東西回去給他吃?
他還有胃病,可不能挨餓。
自己離醫(yī)院的確比較近,只是送一次鑰匙,也正好省了以后歸還的尷尬。
“好,我馬上過來。”
“別了,我去接你吧!醫(yī)院是不是?我還是有車的。”
溫涼無奈。
她總覺得自己被莊卓耍了,既然有車怎么會怕雨砸死?不過也好,在遇到他之后,直接交了鑰匙,甚至不用去,就可以解決一樁大事。
只是,這心里總有些淡淡的惆悵,傷就算好了,空洞的感覺也揮不去。
有些情傷,會入骨的。
報出地址之后,溫涼也沒瞞著慕遲,把前后的因果說了,便去醫(yī)院大門口等莊卓出現(xiàn)。
慕遲不放心,隨著她一起等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不如你進去等,他的車牌是多少告訴我!
“不用了,你看已經(jīng)來了!睖貨鲋钢h處緩慢行駛的紅色瑪莎拉蒂。
他擔憂的看著身形單薄的小人,脫下西裝蓋在她肩上:“用這個擋擋雨吧!
“好。”
見溫涼跑進雨中,又見那輛拉風的車根本沒停的意思,幾乎是秒開走,他原是想直接離開,可最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只退回醫(yī)院長廊,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他想讓她知道,其實也有人會等她,她想等的如果等不到,可以轉過頭看看他。
長情會是最好的告白。
車上。
“莊卓,我只要把鑰匙給你就好了,為什么你要帶我過去?”溫涼拍了拍車門,“你別開了,我媽晚上要是醒來,會不好解釋的。”
“溫小妹,算我求你,你就跟我去吧!彼钠沧,就差沒掉眼淚了。
“誒,你不要這樣!
溫涼放下手,她最招架不住這些,哭腔也好莫名其妙的控訴也好,總會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事——關系不好的就算,關系還算好或是曾經(jīng)幫過忙的,負罪感會超強。
看她有心軟的架勢,莊卓一腳剎車:“我一個人不會做飯,也不會煮粥,霍東銘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又吐血,我也很無奈啊”
“又吐血?”她想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心中一緊,可轉而又覺得自己可笑,“你為什么不找霍家的人呢?唐欣然呢?”
“霍家的人一來就好幾個,萬一有人走漏消息,亞太的股票就完蛋了,至于唐欣然,她訂的飛機票大后天才回到國內啊,就只有我了!鼻f卓一臉萌相,委屈的彎著唇,露出一些些小虎牙在外,可愛又可憐。
哎!
要是指望他去照顧霍東銘,恐怕不出三天,都不用病重,霍東銘就能直接餓死吧?
“你開車吧,我會幫你們做好這幾天的飯和菜,只要熱下就好,等唐欣然回來之后”她忽得覺著喉口干澀,苦的說不出話。
莊卓不知她心中千回百轉的,只以為她想推開霍東銘,當下就急了:“溫小妹,你真的要放棄傻大個了?”
傻大個。
撲哧。
這個稱呼還真的不怎么適合霍東銘。
還不等她回答,后邊的車子狂按喇叭,莊卓趕緊一腳油門,幾個彎道后,車子終于駛向正道。
“你說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放棄了?”等道一平穩(wěn),他不死心的追問。
“我不放棄又能怎么樣?莊卓,他娶了我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你的父母應該也會告訴你,外面怎么玩都沒關系,但是娶回家的女人要是大家閨秀,要配得上這份家業(yè)吧?”溫涼側頭望向窗外的雨。
她不愿他為難,也不想媽媽再為自己擔驚受怕。
長痛終是不如短痛來的好。
莊卓撇唇:“那些老頑固的話,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溫小妹,就光我們幾個給你站臺,你的靠山就不薄了!”
“那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嘛!唐墨他再了不起,也不過就一個人而已!”
不喜歡爭家產,也不參與公司事物的莊卓,似乎并不理解其中復雜的利弊關系。溫涼也沒去解釋,看著雨一滴滴往下落,思緒一直在四年前的那一晚停滯不前。
也許她的放棄也是因為怕了。
本來快淡忘的東西,如今充斥腦海,愛他如鳳凰涅槃,重生如此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