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和老莊喝了很多,老莊還真的是不醉不歸,沒多久就醉得一塌糊涂,向我大吐苦水。?
他很不甘心,好不容易做起來的至尊大賭場卻落入蕭命的人的手里。
我問老莊,最近至尊大賭場的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什么變化。
老莊說在他經營期間,賭場已經步入正軌,即便是換人經營管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所以賭場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我聽到老莊的話,心里也是很不爽。
說真的,我更希望聽到賭場在蕭命的人手里,生意逐漸變差,但事實卻事與愿違。
這讓我嫉妒,讓我不滿,哪怕我知道賭場生意變差,我的收益也會降低。
送老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之后我便去了我在穗州島的別墅,去見郭婷婷和郭浩興。
到別墅的時候,郭浩興已經睡著了,郭婷婷看到我驚喜無比,說:“小坤,你怎么來了?”
我笑著說:“怎么,你不希望我來嗎?”
郭婷婷說:“不是,是有點意外。”
我一邊拖外衣,一邊說:“我們去了一趟碧云寺,參加完碧云寺的竣工儀式,順道過來看看。”
在我說話間,夏娜也走了進來,主動和郭婷婷打招呼。
郭婷婷笑著招呼夏娜坐下,隨后讓傭人為我們沏茶。
因為夏娜和我一起來,我和誰睡都不大合適,郭婷婷頗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
當晚我就自己在一間客房睡了,雖然沒有機會和郭婷婷親熱,可也讓我獲得休息的時間。
這兩天舟車勞累,躺下去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轉過來已經是早上九點鐘,這一覺睡得可真夠舒坦,我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
在伸懶腰的時候,看到郭浩興那小子竟然在下面院子里,趙萬里和他在一起,好像趙萬里在教他槍法,小家伙拿著一桿木制的縮小版的長槍在院子里耍得呼呼生風。
趙萬里不時糾正郭浩興的錯誤,比較細心。
看到這一幕畫面,我很高興,郭浩興這么小就喜歡練習槍法,如果能從小開始練起,等到我的年紀,實力一定能過他老子我,我將南門交給郭浩興也可以放心。
看到郭浩興猛然一槍直刺,雖然還是顯得稚嫩,但已經有了一些架勢,我忍不住拍手大叫:“好!”
郭浩興聽到我的聲音,轉頭看到我,立時將木槍一扔,小跑著往別墅里跑來,一邊跑一邊喊:“爸爸,爸爸!”
他的成長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日新月異一般,幾個月不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有時候回想他出生的時候才那么大一小點,不過六七斤重,現在已經這么大了,就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對郭浩興的關注其實比慕容梁更多一些,可能是郭浩興是我看著長大的原因,而慕容梁卻由皇室撫養,我連見一面都比較難,感情不是特別深厚。
我看到郭浩興小跑進別墅,便轉身出了臥室,往樓下走去。
方才走到樓梯上,就聽得夏娜提醒:“浩興,小心點!”
聲音還沒落下,就聽得砰地一聲響,跟著郭浩興哇哇地大哭起來。
走下去一看,卻是小家伙跑的時候撞上了桌幾的邊角,栽倒在地上,夏娜要走過去抱起郭浩興,我連忙制止:“別拉他,讓他自己起來。”隨即又對郭浩興說:“浩興,快爬起來,你是男子漢,跌倒了要自己爬起來。”
我希望的是從小灌輸他自力更生的觀念,而不希望他依靠他老子我,畢竟我早晚會有老去的一天,那時候就得靠他自己了。
其實這樣的觀念從小就一直給郭浩興灌輸,小家伙聽到我的話,抹干了眼淚,竟然爬起來,不哭了。
夏娜驚訝無比,這個郭浩興小小年紀,就這么堅強?
我看到郭浩興的表現非常滿意,笑著走過去,將他抱起來,自心底的感到欣慰。
趙萬里隨后進門,看到我就恭敬地打招呼:“坤哥。”
我笑著說:“趙哥,什么時候來的?”
趙萬里說:“聽說坤哥來了穗州島,一大早就來了。”
我笑道:“我剛才在樓上看到你教郭浩興,謝謝你,趙哥。”
趙萬里笑道:“坤哥不用客氣,他喜歡槍法,我教他也開心。坤哥,浩興的天賦不錯,如果能夠一直練下去,只怕有可能成為大燕第一槍法高手!”
我笑道:“大燕第一槍法高手應該是趙哥才對,哪里輪得到這小子。”
趙萬里一本正經地說:“不,坤哥,他年齡還小,可塑性很強,以后潛力無法估量。”
聽到趙萬里對郭浩興的評價,我心里很高興,我也希望他將來能夠成為人中之龍,扛起南門的大旗。
和趙萬里閑聊了一會兒,鐵爺、大牛、尤勇等人也知道我來了,紛紛來見我,我讓郭婷婷安排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招待他們。
鐵爺們都是非常關心中京的形勢,問我中京有沒有什么變化。
我嘆了一聲氣,跟他們說,現在蕭命如日中天,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暫時退讓,還說了雍親王府舉辦喪事的時候,我當眾給蕭命下馬威,讓他鎩羽而歸的事情。
鐵爺聽到我說這件事,皺眉說:“蕭命這個人睚眥必報,坤哥你可得小心一點啊,別被他陰了。”
我笑著說:“暫時還沒問題,他就算想對我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
因為趙萬里、鐵爺們的到來,我去看望張雨檬的計劃便只能暫時延遲,一直到鐵爺、趙萬里等人走了后,方才有機會。
我跟郭婷婷和夏娜說我想出去轉一圈,看看穗州島變成什么樣子了。
郭婷婷和夏娜知道我其實是想去看望張雨檬,但也沒有點破我,只叮囑我小心一點。
我連大壯也沒有帶,一個人開車去看望張雨檬。
距離張雨檬越近,我心里就越是難過。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在二中租房的時候的荒唐事情,也想起了因為張雨檬,和陳天、陳木生兄弟倆斗得你死我活的那些往事。
那個時候我才剛剛出道,根本不是陳天、陳木生兄弟倆的對手,幾次都差點被干死,還好有堯哥罩我,有一幫兄弟挺我。
又想起一個人,心里蠻惋惜的。
那就是唐鋼,唐鋼這個人仗義,但因為寧采潔的事情,我們沒法再繼續做兄弟,我也不后悔當初放他一馬。
現在回想起來,我甚至很想和唐鋼找個地方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幾句。
但唐鋼自那以后就消失了,再也沒有看到,可能已經移民國外,又或者在某個偏僻的角落,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累。
還想到當初我和張雨檬的海誓山盟,原本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以后也就沒有那么多事情,她也不會變成植物人,但不巧的是,我當時遇到了危機,她為了我甘愿離開良川,就是想讓夏佐幫我。
她的目的達到了,但結果卻不是我想要的。
到了張雨檬的病房,我看到的還是一張白皙的臉,不自然的白,因為長時間沒有照射陽光,沒有一點血色。
她還是安靜地躺在那兒,我走過去,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卻禁不住凄然淚下。
她知道嗎?我已經當上了英王,如果單論爵位,已經達到了頂峰。
在我被封王的時候,我其實最想看到的人就是張雨檬。
希望她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給我驚喜,但沒有。
醫生在門口,看到我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聲氣,他看到了我的不為人知的一面,脆弱的一面,但卻沒有因此而看不起我,反而覺得我這個人很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