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釗的出場永遠是那么的張揚高調,來到酒樓外面,二話不說直接開車撞慕容啟的車子,這樣已經算是先聲奪人,一出現就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騷動。
無數的路人遠遠地指指點點,討論時釗是什么人,竟然在街頭,直接開搞。
這樣的出場方式,就算是比較動蕩的良川和穗州島也能引起不小的轟動,更何況是在中京市?
中京在天子腳下,其治安一直是全大燕最好的,一般的小混混,就算有什么恩怨,或者利益紛爭,非武力無法解決,也會選擇比較僻靜的地方解決,像這樣在鬧市,在大庭廣眾下直接大打出手的,卻是少之又少。
時釗的暴力,也提醒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忘了我其實一個混的,解決問題的方式莫過于武力。
小弟們在時釗的號令下,仿佛燃起了胸中的激情,一個個大聲響應,興奮地扛著大錘沖過去,掄起大錘就砸。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響聲響起,周圍的路人不禁眼皮直跳,這些人好兇殘啊。
酒樓大門處的慕容啟和蕭命的手下,看到慕容啟的車子被砸,反應卻是不一樣,有人驚叫,有人沖進去向慕容啟稟報。
我在里面和姬少軍打斗,聽到慕容啟的人的聲音,知道果然是時釗帶人殺到,立時心中大定,要說干架,時釗從沒有讓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是一樣。
慕容啟聽到匯報,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
他在中京絕對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走到哪兒誰敢不賣面子?
可是在今天,不但我掃了他的面子,時釗做得更絕,直接把他的車子給砸了。
車子價值多少,還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面子上掛不住啊。
他當場怒道:“跟我出去看看!”
慕容啟的人大聲答應。
慕容啟當即陰沉著一張臉,往門口走去。
他的步伐急而快,每一步都極大,胸中已是被怒火充斥,殺氣騰騰。
他殺氣騰騰,外面的時釗一樣怒火中燒。
時釗本就是性格沖動,不能忍氣的人,一向我行我素,囂張慣了的,可是來到中京后,隨便跳出一個人,都是背景雄厚,招惹不起,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股氣,找不到發泄的機會,今天我和慕容啟、蕭命直接起沖突,這一股火便被點燃了。
慕容啟方才走到酒樓大門口,就看到自己的車子被砸得不成樣子,車窗玻璃全部粉碎,車門凹陷,車子周圍最少有十多個人,全都手上扛著大鐵錘,正砸得起勁呢。
車子的引擎蓋上有一個大漢,赤著胳膊,往手心吐了一泡口水,掄起大鐵錘,狠狠地照準車頂砸了下去。
“當!”
刺耳的響聲傳來,慕容啟禁不住肉疼啊,這輛車可是定制版的,砸壞了就沒了。
他隨后又是大怒,指著對面叫道:“給我住手!”
時釗正在爽,聽到慕容啟的聲音,回轉頭來,看到慕容啟,便大聲叫道:“慕容啟,我坤哥呢?”
慕容啟身份尊貴,極少有人直呼其名,時釗的稱呼讓慕容啟更加不爽。
慕容啟厲聲道:“時釗,你這是在找死!”
時釗可不管對方是誰,冷笑道:“我找死?我是在找死,我告訴你,老子爛命一條,隨便你怎么玩都行。我坤哥呢,馬上放人!”
時釗的語氣堅決,神態狂傲無比,即便是慕容啟的身份尊貴,在時釗這兒也沒有什么卵用。
“大膽時釗,竟敢直呼三皇子的名字,還敢口出狂言,馬上過來,磕頭認錯,三皇子大人有大量,還可能原諒你!”
慕容啟身后的一個隨從立時大罵道。
時釗冷笑道:“我磕你媽逼啊,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時釗是什么人!廢話少說,要干老子,過來啊!”
慕容啟恨得咬牙切齒,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法忍住火氣,大聲叫道:“給我把時釗抓過來!”
“是,三皇子!”
慕容啟的手下紛紛大聲答應,氣勢洶洶地往時釗走去。
時釗看到慕容啟派人過來,又沒有看到我,當場叫道:“上,和他們干了!”
“殺!”
整齊劃一的喊殺聲響起,洪亮的聲音,營造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時釗拔出砍刀,提著砍刀,快步迎上慕容啟的手下,直接干了起來。
一場數百人的大火拼就此展開,這在中京來說絕對是非常罕見的事情,除了上次皇宮事變,可能就要數這次了。
雙方在酒樓外面的大街上展開廝殺,交通因此堵塞,車隊的長龍一直綿延到視線的盡頭,不知道有幾百甚至有幾千輛車子被堵住,很多后面的司機看不到前面的情況,急躁地按喇叭,叭叭叭地喇叭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中京出現了史上最大一次規模的交通堵塞,很快驚動了各方。
警察部收到消息,立時派出交警先行趕往疏通交通。
可是交警并沒有用,因為涉事的雙方都大有來頭,他們惹不起。
警察部臨時召開緊急會議,隨即派出特別部隊趕往現場。
姬少鴻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慕容啟。
慕容啟其實也考慮過影響,所以在時釗口出狂言的時候,才忍了一下,可最終沒忍住。
現在他正在火氣頭上,等著看時釗被修理,可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副畫面。
時釗生猛無匹,慕容啟的手下幾乎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他一回合,只一會兒的功夫,時釗身邊就倒下了一大片。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慕容啟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見是姬少鴻打來的,立時意識到事情鬧大了,不由大恨,接聽電話后說:“什么事情,說。”
“三皇子,你們是不是在和興酒樓鬧事,趕快撤離。”
姬少鴻一開口就直接開門見山。
慕容啟不用詳細問情況,就知道條子即將殺到,當場說道:“恩。”掛斷電話,心里惡氣難忍啊,今天就這樣吃了啞巴虧?
可就算他不爽,不愿意撤,但因為宗親大會召開在即,不想在這時候惹上什么風波,也只能強忍。
他點上一支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心不甘情不愿地大聲下令:“我們撤!”
慕容啟的人聽到慕容啟的命令,都覺得很意外,為什么撤啊,己方可是占據了絕對優勢。
可慕容啟親口下的命令,雖然意外,也只能執行。
一個個慕容啟的手下傳達慕容啟的命令,很快從酒樓外面傳入酒樓里面,姬少軍聽到慕容啟的命令后,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可也只能按照命令執行。
他猛攻幾拳將我逼退,隨后轉身就走。
我還想追擊姬少軍,但被慕容啟的幾個手下攔住。
姬少軍快步往外撤退,在門口和慕容啟、蕭命等人匯合,隨即率眾離場。
因為車子要么被毀,要么被堵住,他們只能徒步離開。
時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眼見慕容啟的人要撤走,還不依不撓,提刀在后面追砍,一連砍倒好幾個人,直到我趕出酒樓喝止,方才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罵了幾句,恨恨地回來。
“坤哥,為什么不追啊?”
時釗問道。
我說道:“慕容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撤退,肯定是收到什么消息,可能是條子要來了,咱們也快撤。”
時釗點頭說:“恩,夏娜呢?”
我回頭看了看酒樓,說:“沒看到夏娜,應該不在他們手上。”
話才說完,就聽得后面有人喝道:“什么人,站住。”
“我要見你們坤哥!”
夏娜的聲音傳來。
我聽到夏娜的聲音,禁不住心中一喜,夏娜果然沒有落在慕容啟手上,急忙大聲吩咐:“讓她過來。”
小弟們讓開,夏娜走上前來,身上穿著酒樓女服務員的服裝,我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她定是想假裝成服務員刺殺蕭命,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
還好我來得及時啊,要不然,又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