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戰的大廳中,我射出的飛刀,快如閃電,勢若雷霆,一路從擋在我前面的人群,筆直地射向頑石。
這一把飛刀一出手絕對算得上石破天驚,技壓全場。
在我的飛刀射過前面的小弟的身邊時,所有人都是為之震驚。
這一刀,并不算我的巔峰表現,因為我受的傷還沒好,但卻是我全力發出的致命一擊。
一刀出手,我不禁感到氣血涌動,有點頭暈的感覺。
頑石正在趙萬里和堯哥的夾攻下,疲于防備,根本沒有防備我的飛刀的暗算。
他也想不到此前已經身受重傷的我,在這個時候還能暗算他。
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刀已經射到距離他直有一米左右的距離了。
一米的距離,對于高速飛行的飛刀,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除非超級頂尖的高手,比如面具男子和方丈,能夠憑借超強的反應力和應變能力避開,否則,絕不可能避開。
他雖然看到了我的飛刀,可是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一雙瞳孔放大,眼睜睜地看著飛刀化成的寒光射中他的身體。
“嗤!”
飛刀從前胸射入,從后背穿出,飛行了一米多遠,即將射到后面的一個太平觀的弟子的時候,被那個太平觀弟子揮劍擊飛。
頑石手捂胸口,往我看來,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恨恨地道:“莫小坤,你竟然偷襲暗算?”
我呵呵一笑,說:“頑石,今天是生死之戰,可不是擂臺比武,還用講什么規矩?”
頑石怒哼一聲,提著劍,想要往我走來。
趙萬里從側面暴喝一聲,狠狠地刺了頑石一槍。
“當!”
頑石舉劍擋住,火花飛濺的同時,身體卻止不住地往后跌退好幾步。
他還沒站穩,堯哥迅速跟上,虛晃一刀,一腳狠狠地將頑石踹翻在地。
頑石栽倒在地上,立時想爬起來,嗖地一聲,一道寒光閃電般射到他的面前,緊跟著他就只感到喉間一涼,全身都僵硬起來,不敢動彈。
抵住頑石的喉尖的是趙萬里的長槍,趙萬里斜眼看著頑石,冷笑道:“你再動啊,再動一下試試!”
頑石怒道:“趙萬里,公平單挑,你不是我的對手!”
趙萬里冷笑道:“不服嗎?你今天服不服結果都只會一樣。”
我看到頑石被制住,立時對了塵了過,說:“推我過去。”
了塵了過恭敬地答應一聲,率領十八棍僧推著我的輪椅,到了頑石面前。
趙萬里將長槍一收,一腳將頑石踹倒在地上,跟著將頑石的臉踩在地上,匍匐在我面前。
遠處的徐守靜在打斗間,看到頑石被趙萬里踩在地上,立時大喊:“快跟我去幫幫主!”說完猛攻幾劍,將我的小弟逼退,帶著一干來自太平觀的精銳弟子往這邊殺來,試圖救頑石。
堯哥回頭往那邊看了一眼,皺眉說:“徐守靜殺來了!”
了過說:“師叔,太平觀的人交給我們來吧!”
我心知太平觀的人都會武功,較為難纏,讓碧云寺的十八棍僧去對付正好合適,當下點頭說:“你們小心一點!”
了塵了過答應一聲,隨即回頭招手,叫上十八棍僧,往徐守靜迎了上去。
太平觀派來支援頑石的高手已經折損了很多,現在剩下的并不算強。
當日慕容航身邊的兩個老者沒有出現,應該是隨慕容航回京了,所以太平觀的人根本不是碧云寺的十八棍僧的對手。
雙方才一照面,十八棍僧就個個神勇無比,手中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攻勢迅猛,只一會兒的功夫徐守靜所率領的太平觀弟子就被壓制住,不但不能過來救援頑石,反而被逼得不斷后退。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戰況,隨即低下頭,凝視頑石,冷笑道:“頑石,今天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頑石先是臉上現出憤恨之色,他不甘,不甘就這么輸給了我,但隨后又獰笑起來,說:“莫小坤,你不要你的小弟的命了嗎?”
我聽到頑石的話,不由想起大牛之前刺殺頑石,落在頑石手里,登時心中震動,說:“你說的是誰?”
頑石哈哈笑道:“坤哥這么健忘,難道忘了鐵爺的干兒子大牛,對你忠心耿耿,先是和鐵爺翻臉,后又只身為你報仇嗎?”
聽到頑石的話,堯哥和趙萬里均是大怒,堯哥狠狠踹了頑石一腳,罵道:“草你么的頑石,還不放人?”
頑石雖然被堯哥踹了一腳,可是笑容依舊,笑道:“莫小坤,咱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我盯著頑石,冷冷地道:“你想用大牛換你?”
頑石說道:“坤哥果然聰明,一點就通。怎么樣?換不換?大牛可是你的人,是想為你報仇才落在我的手里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吧。真要這么做了,相信南門的人都會寒心!”
頑石的話正好擊中了我的軟肋,大牛是因為要替我報仇才會被頑石抓住,如果我不管他死活的話,下面的人怎么看我?
我咬了咬牙,用扇子抬起頑石的臉,猙獰無比地道:“頑石,你這是在要挾我,要挾我的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好下場。”
頑石卻不怕我的威脅,獰笑道:“那坤哥是換還是不換?一句話,我死他死,我活他活。”
趙萬里看到頑石落在我們手里,還敢這么猖狂,不由怒道:“頑石,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長槍一收,高高舉起,就要一槍解決頑石。
我最終還是沒法過自己的那一關,舉起手,制止趙萬里道:“趙哥,別!”
趙萬里聽到我的話收回長槍,恨恨不已。
我看向頑石,說:“讓人把大牛送來這兒,當面換人。”
頑石看到我妥協,得意地笑道:“人就在外面,馬上就可以換人。”
我嗯了一聲,說:“你打電話吧。”說完又大喊了一聲住手。
原本混戰的現場登時停了下來,雙方人馬各自向己方的大哥靠攏,抱成一團,隔空對峙。
一個個現在都殺紅了眼,雖然停手,但都是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的人,隨時準備再次開打。
形勢依舊十分緊張,劍拔弩張的。
就剛才的火拼來看,我們的人占了很大便宜,天門的人受傷的更多。
在停下來后,雙方的人馬也在分別處理受傷的人員,各種各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仿佛人間地獄。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早就被嚇跑了,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堯哥隨后用刀架在頑石的脖子上,將頑石提了起來,頑石當著我的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將人帶進殯儀館來。”
天門的人看到頑石被我們用刀架住,都是沮喪無比,幫主都落在南門手里,今天這一仗恐怕要輸啊。
徐守靜帶人在對面叫囂,讓我們放人。
可是我們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就憑他徐守靜還不夠資格命令我們。
過了片刻,兩個大漢便押著大牛出現在殯儀館大門口。
大牛全身都是傷,鼻青臉腫的,眼睛皮腫得都快瞇成一條縫,看東西都成問題。
他瞇著眼,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我,登時震驚無比,激動地叫道:“坤哥?坤哥你沒死?”
我看向大牛,見大牛被打成這樣,心中不由冒起火氣,頑石這幫人下手還挺狠的啊。面上卻是安撫大牛道:“大牛,馬上就沒事了!”
聽到我的話,大牛直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他和鐵爺鬧翻,本來想來穗州島找我,可是沒想到一直沒機會見到我,后來就知道我死了的消息,去刺殺頑石失敗,落入頑石手中。
他本以為已經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機會,豈知我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種心理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大牛不是脆弱的人,可是不論再堅強的人,也有他脆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