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鐘的高級警官放完話后,便打算退出審訊室,給我思考的空間,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瞟了一眼來電顯示,隨后接聽了電話。
接聽電話后,他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都快連成一條線,顯然有什么事情。
很快,他又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揣回褲包中,快步走到我面前,斜眼看著我,說:“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我說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卻有點虛,該不會是慕容航的老婆兒子死了吧。
鐘警官冷笑道:“剛才我的同事打來電話,說王妃死了!”
我聽到他的話就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一樣,全身一片冰涼,慕容航的老婆死了?
慕容航可是當今大燕的皇子,爵位是親王,他的老婆就是王妃,不折不扣的皇室成員,可是卻被人當街開槍打死,這事只怕會讓全國為之震動,條子們也有巨大的壓力,必須破案!
這次我算是攤上事了,自己沒干,反而被抓住,有可能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雖然心中震動,但我面上不能表現出來,我必須裝出一副完全與我無關的樣子,當即淡淡地說道:“王妃死了,我只能表示同情,但我再次聲明,王妃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鐘警官聽到我的話冷笑起來,說:“還是那句話,你為什么會在中京,為什么看到警察就跑,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這件事已經不是一件小事,這個案子絕對會徹查到底,你怎么狡辯都沒用。以我看,還是早點交代,少吃一點苦的比較好!
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王妃當街被殺,全國必定震動,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個案子的進展,我的處境非常糟糕。但面上還是笑道:“警官,我若是你,現在肯定會積極去追查真正的兇手,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費功夫。如果無法破案,可能你也會被懲罰吧!”
鐘警官冷笑道:“可我認為你就是兇手!”說完頓了一頓,續道:“好,你拒不交代的話也由你,反正我已經做了長期和你耗的準備!闭f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我沖他的背影叫道:“警官慢走,不送!”
砰地一聲響,那個鐘警官帶著手下退了出去,并關了燈,關門。
房門關閉的那一刻,審訊室便只剩下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
我的手被手銬勒得很痛,但我也只能咬牙強忍,仿佛手隨時要斷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我漸漸地冷靜下來。
從現在來看,擺在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除非找到真正的兇手為我洗刷罪名,否則的話,很難脫罪。
現在我沒法聯系外界,但我相信太子要是知道中京發生的事情,一定會想辦法來見我。
一,太子也不清楚是不是我干的,假如是我干的,我又被抓住的話,他有被牽扯出來的危險。
二,假設不是我干的,他更會想辦法營救我,讓我幫他在穗州島與許遠山抗爭。
太子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的情況了,正在飛往中京的路上,所以我只要堅持一晚上,就有可能見到太子,見到太子,就有可能通過太子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
就這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十多分鐘就過去了,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現在的神經對處于緊繃狀態,雖然只是腳步聲,還是讓我心中一凜,緊張地看向門口。
聽得鑰匙開門的聲音,審訊室的門打開,燈光亮了起來,那個鐘警官再次走了進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與先前大為不同。
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走進審訊室后,便走過去拿了辦公椅,走到我面前放下,然后坐了下來。
我知道他這么做肯定有目的,笑了笑,說:“警官,看來很高興啊!
鐘警官看著我得意的笑道:“莫小坤,你不招自然有人會招,剛才你的同伴什么都招了。”
我聽到鐘警官的話,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以為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原來是這等低級的手段。
我的同伴只有兩個,一個是時釗,一個是大壯,別說我沒干,就算我干了他們也不會招供,他這是想唬我呢,玩心理戰術。
這一招要是對付膽小傻逼的人,很有可能奏效,可是要對付我,我只能說他太小看我莫小坤了。
鐘警官看我發笑,便問道:“你笑什么?”
我說道:“鐘警官,既然他們招了,你干脆拿著他們的供詞起訴我吧,我等著上庭呢。”
鐘警官看我的樣子,已是知道這一招被識破了,有點惱羞成怒,霍地站起來,說:“莫小坤,你別那么囂張!
我冷笑道:“鐘警官,不是我囂張,而是事實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根本沒做,你在我身上只是浪費時間。”
鐘警官咬了咬牙,隨即點了點頭,說:“莫小坤,我有的是時間!备鴼鈶嵉匾荒_將椅子踢翻,便要往外走去。
忽然,外面傳來幾個人的聲音:“二皇子,二皇子,您不能進去!”
“滾開,誰他么攔我,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慕容航的怒喝聲跟著傳來。
我心中一凜,慕容航的老婆剛剛死了,他找過來,只怕來意不善啊。
心中念頭還沒落下,慕容航就已經沖進審訊室,他一看到我,就怒氣沖沖地沖過來。
那個鐘警官怕鬧出什么事情,連忙上前去攔慕容航。
慕容航根本不給他面子,手指指著他的鼻子,殺氣騰騰地道:“你最好給我讓開!”
那個鐘警官懾于慕容航的威嚴,當場往邊上退了開去。
慕容航往我看來,目中像是要噴火一樣,幾大步就沖到我面前,我強裝鎮定,笑著說:“二皇子,好……”
話才說到一半,慕容航忽地往腰間一摸,竟是掏出一把手槍,跟著以手槍頂在我的腦袋上,厲聲道:“莫小坤,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老婆兒子下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他說著已是解開手槍的保險,用手槍狠狠頂了一下我的頭。
說不害怕絕對是假的,慕容航剛剛死了老婆,整個人都陷入失去理智的狀態中,在這樣的情況下,什么事情他都干得出來。
不過我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強裝出鎮定的樣子,說:“你老婆兒子不是我殺的,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慕容航咬牙切齒地說:“不是你殺的?不是你殺的,你怎么會在中京,還在我家對面的酒店入。侩y道是巧合?。
他說到后面,又咆哮起來,揚起手槍的槍把,照準我的腦袋,就是狠狠地幾下。
“砰砰砰!”
我腦袋連挨了好幾下,火辣辣的痛,鮮血自腦門順著流下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怎么殺的我老婆!”
慕容航敲了我好幾下后,再次以手槍抵著我的腦門,暴喝道。
我說道:“我沒殺你……”
“砰!”
慕容航揚起手槍,用槍把又狠狠地給我腦袋一下。
嗡地一聲巨響,我差點就當場昏厥過去。
“說不說!”
慕容航再次暴喝。
我說道:“我真沒……”
慕容航揚起手槍,照準我的腦袋又是狠狠地幾下猛敲。
砰砰砰,我每挨一下,腦袋便昏沉一分,臉上的血越來越多,視野都變成了血紅色,看到的慕容航猙獰無比,就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忽然,砰地一聲槍響,我徹底傻了,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我中槍了?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