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我的腦海里一直反復縈繞著和郭婷婷談話時產(chǎn)生的念頭。
那個念頭就像是魔鬼一樣纏繞著我,驅(qū)之不散。
真要這么做,我就可以立足于良川市之巔,和寧公、李奎青分庭抗禮,再不用成天顧慮這顧慮那兒。
但郭婷婷是八爺?shù)呐畠喊。@樣會不會黑了一點?
一晚上,我一直睡不著,一直抽煙,一直糾結(jié)。
“喔喔!”
隔壁鄰居家飼養(yǎng)在天臺的公雞鳴叫了起來,天又快亮了。
我滅掉手上的煙頭,翻身下了床,換了一套運動服,到了院子里,瘋狂地練起了踢腿。
一腳一腳,狠狠地踢打在院子里的松樹的樹干上,松樹晃動,枝葉紛紛而落。
“砰!”
又是一腳狠狠飛踢,不過這次我踢打的目標不再是松樹,而是院子里的一盆盆栽。
砰地一聲響,水泥鑄成的花盆當場化為無數(shù)碎片,混合著里面的泥土,在眼前飛舞,最后落于地面上。
呼!
我長吁一口氣,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回南門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想要爬到巔峰就必須得舍棄一些東西。
郭婷婷本身已經(jīng)沒有能力重新執(zhí)掌南門,我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這就是事實,殘酷的事實。
“坤哥,什么事情!”
大壯聽到院子里的動靜帶著幾個保鏢走出樓來查看。
我說:“沒什么事情,只是剛剛試了下腿功。”
一個小弟說:“坤哥的腿上功夫越來越強了,那個花盆竟然被一腳踢得粉碎,要是踢在人身上肯定不得了。”
我笑道:“這不算什么,八爺能一腳踢斷鋼筋呢,那才是真的強,相比八爺,我差得遠了。都回去吧,我沒什么事情。”
轉(zhuǎn)回屋里,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我便帶著大壯照常開著車子出了住處,去場子里巡視。
雖然場子都交給手下的人負責,我不需要時時刻刻盯著,但實際上也不能松懈,畢竟失去了監(jiān)督,很多人都會犯錯。
巡視了兩家酒吧,金龍洗浴中心,隨后想起好久沒和老莊見面了,便去了老莊的場子找老莊閑聊。
老莊是一個非常勤懇的人,晚上睡得很晚,早上卻比絕大多數(shù)人起得早,兢兢業(yè)業(yè),也正是因為他坐鎮(zhèn),麻將室一直是我收入最為穩(wěn)定的場子之一。
雖然改換了門庭,但麻將室和以前沒有什么區(qū)別,依舊采取低利息放款的策略,生意越做越大,單純利息方面每月至少有過十萬的凈利潤,加上其他的收入也不少。
老莊看到我,臉上立時現(xiàn)出喜色,笑著迎了上來,說:“坤哥,您怎么有空來這兒。”
我笑道:“路過這兒,順便來看看你,還沒吃午飯吧,一起吃午飯。”
老莊說:“好,我交代一下,馬上出來。”隨即轉(zhuǎn)進麻將室里交代了,在麻將室有小弟看場,還有徒弟,老莊的工作相比以前輕松了很多。
對于賭場我一直是很有野心的,至尊大賭場的收入即便是天子集團也望塵莫及,假如什么時候我也能開一家那樣的賭場多好?
雖然還沒有任何機會,但對于老莊這樣的人才我是很想籠絡(luò)住的,哪怕是高薪養(yǎng)著,什么也不干都行。
老莊很快就交代完了折返出來,我和老莊找了一家附近的餐館,不算豪華,只是一般的餐館,可是對已經(jīng)習慣了出入高級餐廳的我來說,卻有一種親切感。
曾幾何時,我?guī)е粠腿嗽诮稚蠌P混,大部分時間都出入于這種小餐館啊。
以前沒錢沒勢,但感覺和兄弟們在一起廝混的時間多,喝酒、吹牛、談妹子,很開心,現(xiàn)在我當了大哥,和手下的人明顯沒有那么親近了,更多的卻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
想到這兒,我便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分別打給時釗、李顯達、大頭等三人,他們是最先跟我的人,就是唐鋼在我還沒有出頭之前,也隔了一層。
對于時釗、李顯達、大頭等三人,我有特殊的感情,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想到了二熊,他也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忠實可靠,人比較直爽,可是已經(jīng)不在了。
在時釗等人到了后,我就問時釗二熊家里的情況,時釗跟我說,安家費給了他父母,生活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困難,不過時釗跟我說,二熊還有一個妹妹,還在讀初中,成績不錯,將來有可能讀大學,二熊父母沒什么賺錢的能力,怕是負擔不起。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你找個經(jīng)營狀態(tài)還不錯的超市,將超市買下來,掛到二熊的父母的名上。”
時釗遲疑道:“坤哥,你以前已經(jīng)給了不少了,還要送他們一個超市?”
我笑了笑,說:“錢可以再掙,沒什么,你照我的話去辦吧,花了多少錢,掛我私人賬上。”
我雖然并不算富翁,至少比起夏佐這些人來,我什么都算不上,不過有時候花錢我也是挺舍得的。
舍得花錢,并不代表我鋪張浪費,實際上我一直主張節(jié)約,以至于剛開始發(fā)跡的時候,都還擺脫不了以前一分錢都要算計著花的習慣,堪稱屌絲中的屌絲。
隨后和時釗們在餐館中喝酒,時釗也和我有一樣的感慨,說已經(jīng)記不清楚好久沒這樣喝酒了,還是以前的老兄弟在一起親切啊。
我笑道:“以后有空經(jīng)常出來聚聚,對了,小虎在中京的情況怎么樣?”
在我還沒有發(fā)跡的時候,小虎也是我手下的一員干將,不過我更希望他能幫我進入條子系統(tǒng),為我提供方便,所以通過夏佐的關(guān)系,將他送進中京警官大學。
時釗說:“聽說還不錯,他前幾天打電話和我聊天,說好想回來幫坤哥。”
我笑道:“你告訴他,他在中京警官大學好好讀書,就是幫我的最大的忙,以后我需要用他的地方多著呢。”
小虎去讀書的時候,剛好我出了事情,所以也沒能去送小虎。
不過我一直想去中京找小虎,和小虎聚一聚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想看看張雨檬。
從媒體報道的情況來看,張雨檬比以前混得更好了,似乎受到公司的力捧,在拍攝完宮中奇緣2以后,又參演了一部穿越劇,并且首次擔任女主。
她混得越好,我越是感覺到,她正在離我而去。
有那么長一段時間,我已經(jīng)沒有想起她了,可能和很多人說的一樣,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當然也能沖淡愛情。
從餐館中走出來,我都快醉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過在酒精的慫恿下,我似乎變得果斷了一些。
時釗說:“坤哥,咱們待會兒去哪兒?”
我說道:“去皇朝酒吧,時釗,你通知蕭天凡、陳凱、唐鋼等人到酒吧開會,有重要的事情。”
時釗好奇地道:“坤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了笑,說:“咱們是時候展開動作了,通知他們到酒吧開會,必須到。”
“是,坤哥。”
聽到我的語氣比較正式,時釗也鄭重起來。
這次開會沒有叫趙萬里,主要還是趙萬里更傾向于南門一些,他的意見有些偏頗,不適合采納。
其他人對南門沒有特別的感情,意見也比較中肯。
我等時釗打完電話,隨即親自開車送老莊回去,老莊在快到的時候,忽然很感慨,說:“坤哥,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當年八爺能夠縱橫良川市,主要還是有背景,而你是真正的白手起家,讓人不得不佩服。”
我謙虛了幾句,便到了麻將室外面,老莊當即下了車子,回場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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