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想到堯哥會使大刀,難道也是在碧云寺中學來的嗎?
那老和尚點頭說了一聲好,隨即又閉上雙目,敲木魚誦經(jīng),念誦的都是梵文,我也聽不懂他到底在念誦什么,只是詫異地看向堯哥。
堯哥拉了拉我,示意我不要打擾方丈,緊跟著在佛像前雙手合十,跟著跪倒在了佛像前。
我看到堯哥的樣子,心想跟堯哥學也沒錯,當下也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再看那佛像,更覺莊嚴無比,心中禁不住肅穆起來。
堯哥似乎在懺悔,好一會兒才起身,跟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早已寫好的支票,恭恭敬敬地放在老和尚面前,便要轉(zhuǎn)身退出去。
老和尚忽地睜開雙眼,說:“陳堯,你這些年捐的香油錢已經(jīng)不少了。”
堯哥恭敬地說:“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我是蒙方丈收養(yǎng),才能夠活下來。”
老和尚嘆道:“碧云寺這些年的弟子也有不少,可出去后回來的沒有幾個,像你這樣的更是一個都沒有。真是汗顏啊,我雖然身為方丈,可是卻沒能讓碧云寺重塑以前的輝煌。”
堯哥笑道:“方丈不用自責,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方丈,我好久沒回來,四處逛逛。”
老和尚點了一下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我看向他面前的支票,卻見得上面的數(shù)額不小,竟是有三十萬之多。
老實說,堯哥現(xiàn)在的收入水平還不如我,卸掉堂主的位置后,更是沒什么穩(wěn)定收入了,三十萬對他而言不算小數(shù)目。
況且從堯哥的話中我聽了出來,堯哥并不是碧云寺的正式弟子,只是碧云寺的雜工,也就是負責挑水砍柴什么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
堯哥和我退出了大雄寶殿,便跟我講了很多以往我不知道的事情。
堯哥使用大刀的技巧果然是從碧云寺學到的,只不過在碧云寺中使用的大刀和堯哥的略有不同,是春秋大刀,但差別也非常微小,使用的技巧幾乎一致。
堯哥說,他離開碧云寺后,從來沒用過春秋大刀,目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碧云寺之間的關(guān)系,怕給碧云寺制造麻煩。
我忍不住好奇心問了下堯哥,碧云寺現(xiàn)在有多少和尚?
堯哥有些感嘆地告訴我,整個碧云寺在這些年中最輝煌的時候不過二十多個僧人,很多在碧云寺呆了一段時間后,就受不了這兒清苦的生活,離開了碧云寺,再也沒有回來。
現(xiàn)在的話只怕不多,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個。
堯哥隨后帶我在寺廟里參觀了起來,整個碧云寺大是很大了,只不過呢,因為沒有人而顯得格外的空蕩。
我們一路參觀了十多棟建筑物,堯哥都能如數(shù)家珍一般介紹它們的來歷,以及曾經(jīng)住過的名人。
其實碧云寺有這么輝煌的歷史,應該具備很高的開發(fā)空間,假如說老和尚變通一下,招攬游客的話,一定能賺很多錢,碧云寺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可堯哥跟我說,碧云寺其實就是禁忌,別忘了,現(xiàn)在大燕民國的皇室還是慕容氏,當年碧云寺出叛徒,差點導致國家滅亡的污點除非慕容氏倒了,否則永遠不可能翻案。
我聽到堯哥的話,微微有些感嘆,雖然說是君主立憲制,可是皇室還是有很大的權(quán)威。
并且,經(jīng)官方這么多年的引導,大部分人對碧云寺可說是沒什么好感的。
走到后院,終于看見了幾個人影,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和尚正在院子中練武,有的在練習棍棒,有的在練習鐵頭功,有的在打擊木樁,還有一個在練習月牙鏟。
堯哥又跟我說,春秋大刀和月牙鏟一樣冷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人選擇了。
負責在場監(jiān)督的是一個中年和尚,看年齡和堯哥差不多。
那中年和尚看到堯哥,笑呵呵地迎上來,說:“師兄,你已經(jīng)好多年沒來了,我都以為你去見佛祖了。”
堯哥笑道:“你去見佛祖我都還沒去,別咒我。”
那中年和尚笑了笑,隨即說道:“師兄,這次來有沒有給我?guī)ФY物啊。”
堯哥笑道:“你啊,就掛著禮物。這次來得匆忙,沒有帶,走,咱們到一邊說話。”
我跟著堯哥隨即和那中年和尚走到一邊去說話,那中年和尚和堯哥閑聊了一會兒,堯哥就跟中年和尚介紹我,說我是他的兄弟,并幫我介紹了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法名了塵,和堯哥是一輩的,戒色那個禿驢又比了塵和堯哥們小一輩。
聊了一會兒,堯哥無意提起戒色,了塵登時憤恨不已,說戒色根本不是個東西,來到碧云寺根本就是想學習碧云寺的月牙鏟法門,在學會以后就走了,還給碧云寺惹了不小的麻煩。
堯哥問了塵,戒色給碧云寺惹了什么麻煩?
了塵說戒色在碧云寺期間非禮了一個女的,后來那女的找上來大吵大鬧,好不容易才擺平。
堯哥說:“戒色現(xiàn)在去了良川市,參加了社團,還當上了堂主,混得很不錯。”
了塵說:“那種敗類就應該得到報應。對了,師兄,你這次來是來問戒色的事情嗎?”
堯哥說:“不是,我這次來主要是帶小坤來這兒看看,可能以后我都不能來了。”
了塵皺眉道:“怎么,你有事情嗎?”
堯哥皺眉道:“我可能要出國去了,以后都來不了了。對了,了塵,你幫我一個忙。”
了塵說:“什么忙?”
堯哥說:“幫我打造一把大刀,像我的那種。”
了塵說:“你要打造那種大刀干什么?你那一把壞了嗎?”
堯哥說:“不是我用,是給小坤用。我要出國了,有點不放心他,打算教他刀法,讓他有自保能力。”
了塵說:“嗯,可以,不過打造需要三天。”
堯哥想了想,說:“行,三天后我們來取。”
了塵隨后問我有什么要求。
我想到堯哥的那一把大關(guān)刀,覺得很不錯的,便跟了塵說和堯哥的差不多就行。
堯哥問我:“重量你也得考慮,太重能不能把握得了?”
我心知碧云寺的和尚親自給我打造的刀自然不同凡響,和外面買到的絕對有區(qū)別,所以以后想換也不大可能,便說:“現(xiàn)在還有點麻煩,以后肯定也能使用。”
了塵看了看我,笑道:“師兄的那把大關(guān)刀都快重一百斤了,你也能用?”
我說道:“現(xiàn)在肯定還不是很順手,相信以后肯定能行。對了,大師,要是能拆卸最好,平時方便攜帶。”
了塵說:“你這是給我增加難度呢。”
堯哥笑道:“小坤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就幫幫忙。”
了塵說:“師兄說了話,當然可以。”
了塵在了解了我們的要求后,便開始了打造的準備工作,讓兩個小和尚去山下挑水,另外喊了幾個去幫他的忙。
我本來挺好奇的,想跟去看看,但被堯哥制止,堯哥說這是碧云寺的不傳之秘,外人不宜在場,就連他也沒能學會打造兵器。
隨后堯哥又帶著我去參觀了其他地方,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后面的塔林,據(jù)堯哥介紹,這些塔林其實就是歷代碧云寺的和尚的墳墓,寺中有名望的僧人死后,會把骨灰埋在這兒,上面造塔,以示功德,塔的高低、大小和層數(shù)的多少,主要根據(jù)僧人生前的佛學造詣、威望高低、功德大小來決定。
一般為一至七級,高度約在十五米之下,形狀各異,很有特色。
我隨便看了看,只見得塔林中七級的寶塔竟然不少,由此可以想象以前的碧云寺是多么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