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決定后,拿起手機撥了黃鵬的電話號碼。
黃鵬可能在休息,電話響了十多聲,黃鵬才接聽電話。
“喂,黃鵬,陳木生什么時候放出來?”
“坤哥,中午十二點。”
我想了想,說:“嗯,能不能拖延到晚上十二點,你再放人。”
黃鵬似乎猜到了我的目的,吃了一驚,說:“坤哥,你要對付陳木生?”
我對黃鵬也不避諱,畢竟他和我算是綁在一條船上了,不可能賣我,便點頭說道:“嗯,到時候你別出警察局大門。”
“明白,我會想辦法安排。”
黃鵬說道。
和黃鵬通完電話,我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唐鋼,讓唐鋼幫我找一把噴子。
唐鋼問我要噴子干什么,我只說拿來防身,讓唐鋼在下午五點前弄到,送到我住的地方來。
要做掉陳木生,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平時他出入都是前呼后擁的,身邊的人極多,另外雖然陳木生的身手不是拔尖,可至少也是一流水平,我現在和陳木生單挑,未必能獲勝。
綜合總總原因考慮,安排刀手去執(zhí)行,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唯有動用噴子,一槍將其避免,方才有機會。【ㄨ】
就噴子來說,因為不大好找,所以也不能有要求,假如唐鋼找來的是狙擊槍,那么可以遠程狙擊,如果是手槍的話,因為手槍的準確性不高的問題,只能近距離刺殺。
只不過今天可能會有陳木生的小弟去接陳木生,近距離刺殺的話,風險也很高。
不過,我不想看到陳木生出來后,將西城尊字堂整合起來,再對我造成致命威脅,所以哪怕有些風險,也依然選擇去嘗試,畢竟這次八爺放了話,說我要是能將陳木生趕出西城區(qū)的話,就設立第六堂,讓我當堂主。
這是我當上堂主,成為南門中手握實權的大哥級別的人物的唯一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
堂主和話事人有著本質的區(qū)別,堂主掌管一個堂口,受到的限制極少,擁有高度自主權,管理轄區(qū)內大小事務,而話事人卻要受制于堂主,必須按照堂主的指示去做。
就好比我以前擔任觀音廟話事人,遇到重大的事情,就必須得先請示堂主堯哥,獲得批準方才能執(zhí)行。
堂主,也是每一個出來混的人都渴望的目標,畢竟在社團中堂主基本上已經是一個成員所能達到的極限。【ㄨ】
護法比堂主更為嚴格,機會更是渺茫,而社團的龍頭自然是由龍頭家族的人繼承,外人更不可能當上。
換而言之,如果我成為堂主,在社團中就已經達到頂峰了。
曾經寧公許諾我,只要我過去,就給我堂主,由此可見,他對我的重視。
……
到了下午三點鐘,唐鋼就一個人來了,看到我就從懷里摸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著的東西,遞給我說:“坤哥,你要的東西。”
我接過來,打開黑色塑料袋,就看到了里面的家伙,一把嶄新的M9手槍,槍身看起來沒什么光澤,據說是經過特殊處理,外面涂抹了一層聚四氯乙烯涂層,不反光,卻比較耐磨,看上去這把手槍沒有沙漠之鷹的那么張揚個性,霸氣十足,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
可是論實用性絕對遠超沙漠之鷹,眾所周知沙漠之鷹有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后坐力強,不容易掌握,尤其是新手,想要掌握沙漠之鷹更是困難,甚至還有可能因為操作不當而受傷,M9手槍也是軍隊選用的制式手槍,他沒有沙漠之鷹的準頭差的缺點,非常精準,并且重量和體積都小了很多,更容易攜帶。【ㄨ】
向今天的這種場合,帶M9明顯比沙漠之鷹合適,畢竟準確性高,也意味著成功的幾率高。
我拿起M9手槍,看到還有一個消聲器和兩個備用的彈夾,當即拿起消聲器裝上,隨后上了彈夾,跟著打開保險,咔咔地聲響,將子彈上膛,隨后單手握槍,瞄準對面的一個花瓶。
雖然我沒有練習過射擊,可基本的還是懂的,三點一線,瞄準目標準確射擊。
我瞇著一只眼,完成上述要求,便扣動了扳機,噗地一聲悶響,對面的花瓶登時爆裂,化為無數碎片,子彈射穿花瓶,射入后面的墻壁中,露出一個彈孔。
感覺還不錯,我回頭看向唐鋼,說:“哪兒弄來的,感覺不錯啊。”
唐鋼說:“賣我東西的人說,這把是從軍隊中流傳出來的,正規(guī)的軍用的東西,要價也要高一點。坤哥,你要這個東西真的只是防身?”
其實出來混的,身上帶噴子就像是一個笑話,在街頭游蕩,萬一被條子抓到該怎么辦?
所以一般的混的人即便是有噴子,也不會隨時帶在身上,只辦事的時候才會攜帶。
我看向唐鋼,笑道:“你今晚等消息吧。”
唐鋼說:“坤哥要辦什么人?需不需要幫忙?”
我說:“我一個人處理就行了。”
要干掉陳木生,必須得快準狠,而且選在警察局門口動手,本身就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一旦被抓住,人贓俱獲,楊慶毅也保不住我,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再說機會只有一次,我一旦無法當場將陳木生擊斃,雜種必定會毫不猶豫退回警局里,那么我再想做就難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擊必中!
隨后我問了下唐鋼,和菜市場攤主們的談話進展,唐鋼告訴我,他已經聯系了所有的攤主,并約了周末晚上八點在一品軒酒樓吃飯,我到時記得去和攤主們見面。
聽到唐鋼的進展不錯,我心下大喜,伸手拍了下唐鋼的肩膀,夸獎道:“干得不錯,希望能一次性和他們談好,將菜市場拿下來。”
唐鋼說:“難度應該不大,他們急于出手,只需要坤哥稍微給一個好點的價錢應該就成了。坤哥,你確定菜市場能夠賺錢?”
我笑道:“這個菜市場我本來就不指望它賺錢,現在只是想將它盤活。”
和唐鋼在家里談了一會兒,天就快黑了,因為我家里沒有做飯,所以我?guī)е其摯髩殉鋈コ粤艘活D飯,吃完飯?zhí)其撟吡撕螅易尨髩鸦厝ィ缓笠粋人乘出租車去了一家服裝店,買了一頂黑色的牛仔帽,然后換了一套牛仔裝,穿了一雙運動鞋,便趕往西城區(qū)警察局。
到了西城區(qū)警察局外面,我便將帽檐壓低,蹲在大門口右邊的街角等了起來。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距離我和黃鵬約好的放陳木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街上也變得冷清起來,一輛輛外出執(zhí)勤的警車回到警局,也有不少條子下班時間到了走出警察局。
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整條街顯得非常的冷清,一眼看過去,街上沒有一個人,只有警局的警示燈依舊在夜晚中閃閃爍爍,顯得格外的醒目。
還有半小時,陳木生就要出來了,我心里開始緊張起來,能不能成功?
一只手忍不住摸向腰間的M9手槍,感覺底氣足了一些。
一陣汽車的聲音傳來,我看向對面街口,只見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正在徐徐開來,在警局大門外停下,沒有再開走的意思。
我心中不由起疑,這輛奔馳車難道是來接陳木生的?
過了片刻,車門打開,一個人走下車來,隨后靠著車門,看著警局門口抽煙,卻是已經暗中投靠我的蕭天凡。
看到蕭天凡,我連忙縮回了巷子里,拿出手機,飛快地打字:“你在警察局門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