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外面等楊慶毅,我心里蠻緊張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有可能傳來不好的消息。
陳木生現(xiàn)在在干什么?在和戒色內(nèi)斗?還是在準(zhǔn)備對付我?
雖然有一句老話說得很對,攘外必先安內(nèi),以我估計,陳木生脫身后的第一件事情,應(yīng)該是解決戒色這個叛徒,但事無絕對,尤其是陳木生這個人,很多時候你都不能用常理衡量。
也許你認(rèn)為他會這么做,下一刻他就會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我想了想,終究還是覺得不安心,打了一個電話給蕭天凡。
因?yàn)槭捥旆驳纳矸莸碾[秘性,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以免暴露他的身份。
電話連接中,但響了沒幾秒就直接掛斷了。
我心知他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待會兒會回復(fù)我,便拿著手機(jī)等蕭天凡的回復(fù)。
過了沒一會兒,蕭天凡就回了一條短信,短信依舊很簡短,就只幾個字:“陳木生今晚準(zhǔn)備對付戒色。”
就這幾個字,但透露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陳木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正在積極著手清除叛徒,暫時無暇管這邊的事情。
舒了一口氣,我的手機(jī)又響了。
這個號碼是新號碼,知道的人不多,就只有限的幾個人,打電話來的是夏佐,我心想他肯定是打電話來問情況,當(dāng)即接聽了電話。
“喂,伯父。”
我說道。
“小坤,情況怎么樣?”
夏佐一開口就問道。
我說:“情況還算良好,陳木生被我放了,但楊慶毅已經(jīng)知道殺害楊愛雪的真兇是鐘文舉,正準(zhǔn)備去抓捕鐘文舉。”
“鐘文舉?他不是西城區(qū)探長嗎?”
夏佐詫異道。
我說:“是啊,他為了保住西城區(qū)探長的位置,親自下的手。現(xiàn)在楊慶毅召集了李建林,很快應(yīng)該會有結(jié)果。”
“嗯,照這樣的話,情況對你非常有利,但你也不能大意,切記小心,越是最后關(guān)頭,越不能掉以輕心。”
夏佐說。
我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伯父,我現(xiàn)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點(diǎn)也不敢馬虎。”
“她想和你說話,你和她講幾句話吧。”
夏佐隨即有些無奈地道。
夏佐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我還是第一時間猜到,夏佐說的她就是夏娜。
這段時間夏娜為我擔(dān)心受怕,現(xiàn)在我回到良川市的消息傳開,她哪里還坐得住?
我說道:“好。”
等了片刻,就聽到夏娜激動的聲音傳來:“小坤,你現(xiàn)在在哪兒?你沒事吧,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打電話給我?”
夏娜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可見這段時間她有多操心。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說:“我沒事,你放心吧。這幾天你怎么樣?”
夏娜說:“我很好,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我聽到夏娜的話嚇了一跳,我現(xiàn)在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哪兒能讓夏娜過來,連忙說:“那怎么行,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你過來找我很危險。”
“可是我很想看看你,就看一眼我就回來。”
夏娜說。
我聽得都有些心碎,可還是硬起了心腸,拒絕夏娜說:“你聽話,過了今晚,可能就天下太平了,我明天來找你。”
我用了“可能”這樣的字眼,實(shí)際上就連我都沒法肯定,會不會一切順利。
面對陳木生,不到最后一刻,還真不好下判定。
說話間,就看到楊慶毅、李建林帶著一大群條子沖出警局大樓,分別上了停在警局大院的一輛輛警車,看來是準(zhǔn)備出動,前去抓捕鐘文舉,心下登時輕吁了一口氣,楊慶毅出來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當(dāng)即對夏娜說:“夏娜,我這邊有急事,回頭我打電話給你。”說完不等夏娜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楊慶毅走到門口,我打開門,正想和楊慶毅打招呼。
忽然間,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對方會不會重施故技,在這個時候?qū)嵤┌禋ⅲ?
這個時候楊慶毅一死,鐘文舉不就依舊可以逍遙在外?
想到這兒,我急忙看向警局周圍的大樓。
這一看,竟然真的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剛好一輛車子從后面街口開進(jìn)來,車燈晃過斜對面的一棟大樓的天臺上,竟然有什么反光的東西。
那兒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有東西反光?
這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果然想故技重施,殺死楊慶毅一了百了。
“楊局長小心!”
我反應(yīng)過來,急忙大聲喊道。
話音還沒落下,砰地一聲槍響,在夜空中回蕩,也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同一時刻,對面的楊慶毅被黃鵬撲倒在地。
我嚇得整個人都呆了,剛才的一槍誰也不知道到底打中楊慶毅沒有,要是楊慶毅再死,接下來該怎么應(yīng)付?
我的計劃還是要破產(chǎn)!
“楊局長,楊局長……”
后面的李建林以及條子們聽得槍聲,快速沖上前,想要查看楊慶毅的傷勢。
我回頭看向那棟大樓的天臺,只見得那兒沒有人起身,應(yīng)該是槍手還在埋伏在那兒,急忙大喊道:“快,快趴下!”
“砰砰砰!”
又是一陣槍響,楊慶毅周圍的地面被子彈瘋狂射擊射出一個個的彈孔,碎片飛濺。
李建林急忙掏出配槍,吆喝道:“兇手在對面樓頂!給我打!”抬起手槍,對準(zhǔn)對面樓頂就扣動了扳機(jī)。
更多的條子反應(yīng)過來,有的趴在地面上,有的靠著大門門邊,有的滾在我的旁邊,依靠著車子,抬起手槍,瘋狂往對面樓頂射擊。
“砰砰砰……”
一時之間,條子瘋狂開火,一顆顆子彈交織成密集的網(wǎng)射向?qū)γ鏄琼敚瑯屄暰d遠(yuǎn)不絕。
原本這時候還有幾輛車子從兩邊街口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紛紛老遠(yuǎn)調(diào)頭離開。
條子們開火,對面卻沒什么動靜,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中槍了。
我看了看對面,暗暗一咬牙,回頭說:“借我一把槍。”
我旁邊的幾個條子猶豫起來,不敢借槍給我,畢竟我可不是什么警務(wù)人員。
“給他。”
楊慶毅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聽到楊慶毅的聲音,心中大喜,急忙看向楊慶毅,只見得楊慶毅手捂住小腹,鮮血自指縫間不斷翻涌出來,臉色極為蒼白,當(dāng)即急聲問道:“楊局長,你沒事吧。”
“快,快去抓兇手,不用管我。”
楊慶毅額頭直冒冷汗,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個條子遞了一把槍給我,我拿起手槍,解開保險,上膛,跟著瞄準(zhǔn)對面樓頂,扣動扳機(jī),砰砰地兩槍,見得對面沒什么反應(yīng),便握槍沖了出去。
我沖出去后,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對方放冷槍,當(dāng)下槍指著對面樓頂,腳下快速移動。
終于到了大樓外面,我沖進(jìn)大樓,就順著樓梯往上跑,到頂層天臺入口的門邊時,我暗暗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手槍,跳起來一腳踹門。
砰地一聲響,門被踹開,我握著槍沖了進(jìn)去。
一沖上天臺,我就迅速掃視四周,只見得一個人趴在對面天臺邊沿,正回頭看來。
我當(dāng)即將手槍瞄準(zhǔn)對方,厲聲道:“放下槍,別動!”
那人當(dāng)場將手中的狙擊步槍丟在地上,站了起來舉起雙手。
他的頭上套著一個絲襪,眼睛、鼻孔、嘴巴等部位剪出了小洞,將一張臉遮住,呼吸、看東西卻沒什么問題,但卻看不清楚人長什么樣子。
我握著手槍,瞄準(zhǔn)對方的頭部,一步一步的靠近,隨即一腳將他拋在地上的狙擊步槍踢飛,跟著走到對方面前,用槍頂著對方的頭頂,說:“鐘文舉,這次你跑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