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酒樓中喝了一會兒酒,莫太平就來了。
對于條子,我一直是非常重視的,小虎在新學期開學以后,也已經報名高考,準備參加今年的高考,為進入中京警官大學做準備。
中京警官大學號稱國內條子的搖籃,很多實權人物都出身與中京警官大學。
以小虎的成績,自然不可能進入中京警官大學,但我的打算是讓夏佐出面,保送小虎進中京警官大學讀書。
小虎心思不在讀書上,可是因為我有需要,便只能按照我的話去做。
雖然莫太平和我的關系很不錯,他也需要夏佐,培養小虎,看似是多此一舉的舉動,但我必須把目光放長遠一點,莫太平年紀大了,用不了幾年得退休,所以我得做兩手準備。
另外,莫太平終究不是自己兄弟,現在幫我,主要還是基于有共同的目標和利益,假如以后出現什么變化,他會不會掉轉槍頭對付我也說不一定。
在莫太平來了后,我先是招待莫太平坐下,隨后和莫太平碰了一杯。
莫太平很高興,說了一些恭維的話,比如說觀音廟地區現在誰是頭一號人物等等。
以現在來看,牧逸塵已經對我構不成威脅,同時我掌握交通公司,出任南門觀音廟話事人,絕對已經算得上是觀音廟地區的頭一號人物。
當然,如果放大到整個西城,我還算不上最頂尖的,堯哥、陳木生都比我牛,葉輝、蕭天凡、陶曾、蘇明,甚至新加入西城的戒色都能和我平起平坐。
坐到觀音廟話事人這個位置,我的眼界也發生了質的變化,不再局限于觀音廟地區,開始放眼整個西城。
這和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有直接關系,換而言之,我升上了觀音廟話事人,肩上的擔子也重了很多,畢竟我的一個決定,便有可能決定觀音廟所有兄弟的生死。
和莫太平在酒樓中喝了一會兒酒,話題忽然扯到陳木生那邊來。
莫太平有些感嘆地說道:“陳木生也不知道哪兒找來的一個和尚,當祖宗一樣的供著,就連蕭天凡都沒那個和尚的待遇!
莫太平的話只是隨口說說,但我卻禁不住心中一動,如果陳木生處理不當,會不會造成西城尊字堂的內部矛盾呢?
假如蕭天凡對陳木生不滿,或者嫉妒戒色,就有可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陳木生之前就用過反間計,害死了猛哥,我為什么不能用?
用反間計最大的好處是自己不用承擔什么風險,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卻能重創對手。【ㄨ】
雖然想到了這兒,可是我沒有表現出來,像這樣的計劃,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口中笑道:“陳木生手段毒辣,陰險歹毒,但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頭腦非常好用,也有很大的號召力。”
莫太平說:“是啊,其實我最近也有一個很大的麻煩,李局長跟我說,似乎上面有意將我調去中京市,說是平級調動,但我懷疑,這是西城的人在后面使力,要將我從西城區探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我聽到莫太平的話,心中不禁一震,莫太平要調走?急忙說:“消息可靠嗎?”
堯哥也是擔心地說:“如果真是西城的人在后面使力,那么下一任西城探長將有可能換成他們的人,情況不大妙啊!
莫太平說:“聽楊局長的意思,應該不會錯。其實我并不想去中京,雖然中京是首都,可是受限更多,哪有良川市好呆!
我明白莫太平的心理,這就好比古時候的京官都渴望外放一樣,在首都當官,比你權利大的人多的是,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葬送大好前途,可在地方上,卻相對自由得多。想了想,問道:“西城的人有那么大的力量,竟然能通過上面做出調動?”
莫太平說:“西城應該沒有這個能耐,據我估計是星耀集團。”
聽莫太平提到星耀集團,我登時明白了莫太平的用意,他估計是想通過我找夏佐出面,看能不能活動一下,保住他目前的位置,當即問道:“莫探長,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見見夏董?”
莫太平笑道:“是啊,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厚著臉皮求夏董了,還望坤哥幫我這個忙,我必定知恩圖報!
他這話無疑是挑明了,只要我幫他保住西城區探長的位置,以后便會給予我最大的方便。
這話不用他說我也明白,現在莫太平是我依仗的一個重要的點,如果莫太平被調走,那么形勢就會有利于陳木生一方。
所以莫太平保持原位不動,符合我和莫太平的共同利益。
和莫太平在酒樓里聊了一會兒,我越是感到良川市兩大財團的真實實力遠遠超過我的預估,深不可測。
又想起夏佐的話,他上頭有人,更是感覺到形勢的復雜程度早已超出了我的預期。
到了晚上十二點,莫太平看了一下手表,便說他明天還得上班,得先走了。
堯哥說太晚了,他也要走了。
我當即送二人出酒樓,走出酒樓大門,莫太平還親熱地拉著我的手說了一些客氣話,我向莫太平保證,一定會盡力。
莫太平隨即上了車子,開車離開。
我回頭和堯哥說了沒一句話,時釗忽然指著莫太平開車離去的方向說:“坤哥,你看那兒,不對勁。”
我聽到時釗的話心中疑惑,回頭看去,只見對面街口走出一個男子來,那個人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頭上戴著一頂帽子。
他在走出來后,似乎沒看到莫太平開的警車,徑直穿過路面。
莫太平開的警車也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
叭叭叭!
喇叭聲響了起來,警車與男子的距離更近,剎車聲隨即響了起來,莫太平的警車急剎車,跟著往男子撞去。
我感覺男子有些詭異,急忙大聲喊話提醒莫太平:“莫探長,小心!”
話音還沒落下,忽然,那個風衣男子往邊上撲倒,在他撲倒的途中,手上多了一把長達一米的標槍,往警車里一扔,緊跟著落地翻滾,爬起來。
他在翻滾的過程中,頭上的帽子掉了,露出一個錚錚發亮的光頭。
光頭男子爬起來后,往車里瞟了一眼,嘴角閃現一抹冷冷的笑容,隨即從容不迫地往對面一條街走。
我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情,急忙大喊道:“莫探長可能出事了,快,快上去看看!痹挷耪f完,又指著那個光頭男子大喊道:“站住,別跑!”
光頭男子往這邊瞄了一眼,隨后拔腿跑了起來。
我和堯哥帶著人沖到街口,先是往隔壁街看了一眼,只見得那光頭男子鉆進停在街邊的一輛轎車,隨即轎車啟動起來,跟著引擎發出雄渾的咆哮聲,往遠處飛馳而去。
我看到對方上車跑了,急忙回頭往警車里看去。
警車里的一幕非常嚇人,一支戴著紅纓的標槍插在莫太平的咽喉上,槍尖穿透莫太平的脖子,插入到座椅的靠背中,便連座椅的靠背都被穿透,對方隨手扔出的一支標槍,竟然達到這一的效果,可想而知對方一擲之力有多強。
莫太平死了!
我心中震動的同時,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壞消息,剛才還在討論,要去求夏佐,想辦法保住莫太平西城區探長的位置,誰知道才一轉眼,莫太平就慘死街頭。
堯哥走到警車邊看了看,說:“已經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