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飯,就按照堯哥的吩咐,把參與打架的人全部叫上,跟著去了堂口。【ㄨ】
大年初二,原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一副場面,可是在我們到達堂口的時候,所有小弟都是板著臉,表情嚴肅,很顯然,堯哥真的發(fā)火了!
今天的陣仗可不小,葉輝、陶曾、蘇明、張志強等話事人無一缺席,全部到場。
我走進大門,就遇見蘇明,蘇明看到我,眉頭緊皺,說:“小坤,你們這次的事情怎么鬧得這么大?”
我跟蘇明說:“明哥,我也不想啊,大年三十我在家過年,可是卻接到一個電話,說二熊被砍傷坐骨神經(jīng),以后可能會成為瘸子,您換成我,你會怎么處理?”
蘇明嘆了一聲氣,說:“牧逸塵這次確實做得有點過了,哪怕有點口角之爭,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啊。你也是的,怎么不跟堯哥說,由堯哥出面處理。”
我其實有想過找堯哥,但最后還是不愿這么做,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再找堯哥,只怕外面又要說我莫小坤沒本事,只能依靠堯哥,同時,我也想借此次事件立威,告訴所有人,我莫小坤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混混,我也有我需要捍衛(wèi)的尊嚴。
此外,堯哥出面的話,多半只是教訓一下就算了,相比二熊受的傷,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jié)果。
當下說道:“我當時氣昏了頭,也沒想那么多,一回來就帶人沖過去了。”
蘇明再嘆一聲氣,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年輕氣盛,好勇斗狠。”
我說道:“明哥,堯哥那兒是什么反應?”
蘇明說:“連八爺也知道了這件事,親自打電話給堯哥,說同門內(nèi)斗,影響極其惡劣,要堯哥務必嚴肅處理,你們受家法處置是避免不了的。”
我心中一凜,要接受處罰是肯定的,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八爺親自過問,就算堯哥想從寬處理也不能,畢竟八爺在看著呢。
情況的嚴重程度早已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后面的時釗、李顯達、大頭、小虎等人都是苦著一張臉。
唯有莫大壯,他本身還沒有加入南門,也不知道利害,還像沒事人一樣。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到了香堂門口,往里一望,登時被嚇了一大跳。
里面擠滿了人,中間的空曠地帶跪著一大群人,全部赤裸著上身,就連折翼的小鳥牧逸塵也不能例外。
牧逸塵的人先來了,被堯哥責令脫掉上衣跪在地上,儼然一副等著被處分的樣子。
牧逸塵的樣子最凄慘,斷了手掌的那只手被我打斷了,現(xiàn)在還吊著呢。
除了牧逸塵的人全部赤裸上半身,跪在地上,葉輝等人都在旁邊,一個個表情嚴肅,一絲不茍。
在周圍一圈,有一大群人拿著戒尺,嚴陣以待。
堯哥站在關(guān)二爺神像前,似乎在向關(guān)二爺祈禱什么。
郭婷婷站在堯哥右手邊,看來是來現(xiàn)場監(jiān)督堯哥的執(zhí)法情況,免得堯哥偏袒我。
我?guī)е俗叩綀蚋缟砗螅f:“堯哥。”
堯哥回轉(zhuǎn)頭來,咬了咬牙關(guān),嚴肅地說:“全部脫掉上衣,跪在關(guān)二爺神像前。”
我看到今天的氣氛嚴肅,不敢多說半個字,當場將上衣脫掉,帶著人跪倒在關(guān)二爺神像前。
堯哥掃視我們,尋常親和的一面仿佛在此刻全部收斂,一字一字地道:“你們誰還記得當初入會的誓言,誰又還記得咱們南門的宗旨是什么?什么叫同門相助,義字當先?”
一字一字吐音極重,鏗鏘有力。
現(xiàn)場過百人,無人敢應聲。
我更是低著頭,不敢看堯哥。
不管怎么樣,我有多少立場,這一次確實違反了南門的幫規(guī)。
堯哥隨即說:“不說話了嗎?對付外人沒見你們多么兇猛,對付自己人倒是有一套。都給我將南門十大幫規(guī)背一遍,都還記得吧。”
“記得!”
這次我們不敢再保持沉默,紛紛答應。
“背!”
堯哥暴喝道,滿臉的怒容,一股威勢自然而然地散發(fā)出來。
我們朗聲背誦起來:“第一條,不準泄露幫務,第二條,不準同門相殘,第三條,不準私下?lián)尳佟?
南門幫規(guī)極為嚴厲,這第二條就是不準同門相殘,由此可見,同門內(nèi)斗在南門中是大忌,僅次于泄露幫務之后。
十大幫規(guī)背誦完畢,堯哥又是冷笑:“虧你們還記得,但是有沒有當一回事?”
我們都是不敢應聲。
牧逸塵同樣低著頭,他是后加入南門的,但即入南門,就得遵守南門的規(guī)矩。
堯哥隨即說道:“莫小坤,我來問你,昨天為什么帶人去金龍洗浴中心將馬佳文打成重傷?”
我說:“堯哥,不是我先招惹他們,是他們趁我不在將我的人砍傷坐骨神經(jīng),極有可能殘廢,我這才氣不過,去找他們報仇。”
堯哥冷冷地盯視著我,說:“是這樣嗎?”
“是!”
我大聲回答。
堯哥隨即看向牧逸塵,又問:“牧逸塵,他說是你先動他的人,你認不認?”
牧逸塵臉色微變,口上說:“是他的人嘲諷我,我的人忍不住才動的手。”
“我的人嘲諷你,你就沒嘲諷我嗎?”
我聽到牧逸塵的話,忍不住冷笑道。
堯哥說:“莫小坤,我沒問你話,你給我閉嘴。”
“是,堯哥。”
我答應一聲,盯視著牧逸塵。
堯哥隨即說:“他的人嘲諷你什么?”
牧逸塵說:“他們說我是小白臉,靠大小姐上位,我的人忍無可忍才動的手。”
“什么?這件事還扯上了我?”
郭婷婷原本只在一邊觀看,聽到牧逸塵的話,登時忍不住叫了起來。
我聽到郭婷婷說話,心中一沉,牽扯上郭婷婷,只怕更加不妙啊。
堯哥看向我,說:“你的人說過這些話沒有?”
小虎咬了咬牙,舉手說:“堯哥,話是我說的。”
堯哥冷笑道:“你自己承認了嗎?好,先給我打二十戒尺!知道戒尺的真正含義嗎?戒尺可分為兩部分,戒,是警戒、懲戒,尺是標準,規(guī)矩,制度,今天顧念你只是初犯,只打二十戒尺,小懲大誡!”
我聽到堯哥的話,心中又是暗凜。
旁邊兩個執(zhí)法小弟,走上前,將小虎按倒在地上,揚起手中的戒尺,便是狠狠地一下打了下去。
“啪!”
第一下下去,清脆的響聲過后,小虎背上便露出一道紅痕,痛得齜牙咧嘴。
那戒尺和一般的戒尺不同,清一色的呈古銅色,銅制的,上面刻有偌大一個篆體“戒”字,警示的意義極重。
今天堯哥發(fā)火了,執(zhí)法的小弟必然不會手下留情,這每一下打下去都有得受的。
“啪啪啪!”
我看到那戒尺一下一下的打下去,不禁眼皮直跳,觸目驚心。
只一會兒的功夫,小虎的后背便布滿了被戒尺打過后留下的印痕。
不但是我,現(xiàn)場的所有人無不聳動,露出謹慎之色。
二十下過后,小虎已經(jīng)軟倒在地上,可是沒人敢上去扶他,更沒人敢?guī)托』⒄f半句好話。
堯哥再問牧逸塵:“他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你就動手?還將人坐骨神經(jīng)砍傷?可還記得南門的幫規(guī)?”
牧逸塵連忙說:“堯哥,不是我下令動的手,是我手下的人氣不過,趁我沒注意動的手。”
堯哥問道:“是誰先動的手,誰砍的二熊?”
牧逸塵說:“都是馬佳文。”
堯哥說:“馬佳文在哪兒?”
牧逸塵說:“馬佳文昨天被莫小坤的人,就是那個弄傷了脊椎,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中。”說著指了指莫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