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摩托車沖進人行道,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劃起一道弧線,擺正車身,跟著繼續往前行駛。
車上的駕駛員再次將手伸進懷里,果然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但見得槍口瞄準這邊,我心中一驚,急忙低頭。
只聽得砰地一聲槍響,緊跟著感覺一股勁風擦著我的頭皮射了過去。
左右兩邊車窗的玻璃都被打出一個窟窿。
砰砰砰!
又是好幾聲槍響,對面摩托車在移動中,手槍也隨之往前移動,因為車速和我差不多,基本上處于相對平行狀態,那槍口不斷冒起槍火。
我心中再次大驚,急忙一腳踩下剎車。
“吱!”
仿佛要刺穿人耳膜的尖銳的剎車聲響起,我的車子陡然減速,那摩托車駕駛員射出的幾顆子彈從前面射出去,打在側面街邊的護欄上、墻上、電桿樹,以及老舊的還沒有拆除的電話亭上,又帶起了一片響聲。
我的車子停下,那摩托車發出雄渾的咆哮聲往前飛馳而去,跟著再遠處再次騰空,落在外面的路面上往前飛馳,不多時消失在視線中,只摩托車的引擎聲還遠遠地傳來。
殺手的目的是殺人,和一般小混混干架不同,不會帶什么感情色彩,所以在一擊不中的情況下,多半會選擇撤走。
從這個殺手的摩托車來看,好像還是一輛本田摩托,而且一樣是白色,可能他對本田摩托車有特別的嗜好。
又由于我在競拍出租車經營權的時候,還沒招惹牧逸塵,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牧逸塵找人暗算我。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陳木生。
陳木生在我手底下吃了大虧,同時他安排林哥的計劃被我瓦解,所以對我恨之入骨,曾許下百萬賞金要我的人頭,雖然最近陳木生沒有搞事,但并不意味著他放棄了刺殺我。
這個殺手多半就是陳木生派來的。
陳木生最近沒怎么搞事,我反而有些不習慣,這不像是他的作風,若是因為忌憚莫太平,恐怕也說不過去。
所以我開始擔心,陳木生是不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重新啟動車子,我發現我背后已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沒有抓住摩托車殺手,他隨時有可能再次出現,下次我會不會這么幸運?
開車一路回到住處,洗了一個澡,無自覺得如芒在背,睡不安穩。
陳木生不死,我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我現在也拿陳木生沒法,雖然陳木生沒法奈何我,可同樣的,我也奈何不了他,別說我,就算是堯哥只怕也辦不到。
“呼!”
我點上一支煙,吐出一大口煙霧,在床上抽了起來。
……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酒吧,找到陳倩瑜,讓她去找堯哥,堯哥會幫她擺平她的事情。
陳倩瑜只相信我,聽說要她一個人去找堯哥有點害怕,跟我說她不敢去。
我跟陳倩瑜說,堯哥人很好,沒事的,有堯哥幫她出面,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可陳倩瑜還是感到害怕,我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親自送她去見堯哥。
堯哥看到陳倩瑜,打量了一下,說我的眼光不錯,言下之意是陳倩瑜又是被我泡了的馬子。
我哭笑不得,跟堯哥解釋,我幫她只是出于一片同情心。【ㄨ】
堯哥卻說,都是男人,不用掩飾了。
在女人方面堯哥可比飛哥開放多了,養了一個小三,可偏偏還有那本事,讓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而不翻船。
就這方面來講,我是真心佩服堯哥,心想以后和夏娜結了婚,她要是同意我在外面養小三,我一定幸福死了。
在堯哥的夜總會里隨便聊了一會兒,堯哥就帶著陳倩瑜去見牧逸塵了。
陳倩瑜本來還有點害怕的,直到我告訴她,我和牧逸塵又干了一架,這事非堯哥出面擺不平,她才戰戰兢兢的跟著堯哥去了。
堯哥和陳倩瑜去了后,我和葉輝要了一個包間,一邊喝酒一邊閑聊等堯哥和陳倩瑜回來。
葉輝這個人還算不錯,算是堯哥最信任的馬仔,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去辦。
葉輝笑著說,牧逸塵的洗浴中心生意不好,觀音廟話事人多半由我來坐。
我笑著謙虛了幾句,說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呢。
葉輝說人氣一旦降了,就很難提升上來,他實在想不出牧逸塵還有什么招,所以觀音廟話事人的位置非我莫屬,還說特別羨慕我,才加入南門不到半年,就和他平起平坐了。
葉輝目前也是話事人,所以我一旦當上觀音廟話事人就和他平級了,他加入南門時間也比較久,相比而言,我的上升速度絕對是神速。
說著話,堯哥就和陳倩瑜回來了,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老實巴交的老者,滿身都是傷,應該是陳倩瑜的老爸,估計這段時間被牧逸塵狠狠招待過。
陳倩瑜跟我道謝,說要不是我,她爸這次就出不來了。
我笑著說:“你應該感謝的是堯哥,幫你忙的可是堯哥。”
堯哥笑道:“路上已經謝過了,再謝的話我就有點吃不消了。”
我隨即說:“帶你爸回家去吧,以后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陳倩瑜聽到我的話,遲疑起來,說:“坤哥,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啊。”
我聽到陳倩瑜的話,倒是心中一跳,還幫忙?她又惹了什么事情?口上說:“什么忙,能幫我一定幫,不能幫也沒辦法。”
陳倩瑜支支吾吾地說:“我家里欠了一大筆錢,所以我想去你那兒打工,掙錢幫忙還債。”
我遲疑道:“你去我那兒打工,當服務員?”
陳倩瑜說:“當服務員也可以,不過我更想的是去你們那兒駐唱。我在酒吧呆了好幾天,發現你們那兒沒有駐唱的,雖然拳賽也夠吸引人,可兩場拳賽之間也需要有緩沖的時間,安排幾個唱歌跳舞的,輕松娛樂一下,應該效果更好。”
我聽陳倩瑜的話登時茅塞頓開,別人NBA休息的時候還有人跳舞呢,我這酒吧也應該這么搞啊,當下說:“你的這個提議不錯,回頭我找唐偉航、時釗商量一下,再打電話通知你。”
陳倩瑜聽到我的話登時大喜,連忙說:“謝謝坤哥,謝謝坤哥。”
……
就這樣,我決定了在酒吧中招聘幾個年輕漂亮的舞蹈員,同時再招一個駐唱歌手,與陳倩瑜輪流在拳賽休息時間表演歌舞,第一晚上試了下效果還算不錯,反響激烈,就這么定了下來。
拳賽一直在持續,由于報名的人數過多,每天晚上的比賽只有那么幾場,第一輪的比賽才進行到一半,預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到最后的總決賽,那時拳賽進行到高潮,酒吧的生意也會到達一個高峰,其后會逐漸回落。
在比賽進行過半以后,生意也開始出現了小幅度的上漲,雖然緩慢,但相比牧逸塵那邊好得太多了。
受上次的風波影響,金龍洗浴中心的生意一直一蹶不振,牧逸塵想了好多辦法,比如說打折優惠,退出套餐,搞主題晚會等等,但效果都不怎么理想。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我這一方傾斜,如果沒有什么新的變化的話,三個月的期限一到,我就正式成為觀音廟話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春節也越來越近,老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給我,不愿其煩的提醒我過年回家。
原本我家養了一頭豬,他們還想等我回去吃殺豬飯呢,不過由于我實在分不開身,便沒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