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送他回去吧,我們必須尊重醫(yī)生!
羅剎王后還是這一句話,讓霽十分憋屈,哪怕心不甘情不愿,還是突然立正,敬禮道:“是,羅剎王后!
僅僅一個動作和一個變化的稱呼,就讓葉不歸感受到不一樣的壓力,連她的義女都如此敬畏她,若誰惹她不高興,將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例如他自己。
不過不管怎樣,他當晚還是被送回鳳城了。
這是葉不歸堅持的,哪怕他明天還有課要上,卻也不打算回花城,畢竟鳳城才是他的“家”。
...
鳳城,柳家。
慕若離今天受柳三鳴邀約,前來柳家進餐,精美的紫檀紅木大桌子上,就只有柳三鳴、柳飄絮和慕若離三人。
別說柳家其他人了,就連柳飄絮的妹妹柳蒹葭也無緣。
“來、來,陪叔叔再喝一杯!”
柳三鳴親自拿著那瓶82年的拉菲,給慕若離又倒了一杯紅酒。
若是葉不歸也在場,肯定會大呼小叫:“柳家的老狐貍,你總給我老婆倒酒,是不是想灌醉他后為所欲為?”
幸好他不在,不過柳家的人也不敢在家里亂來,畢竟今天發(fā)生了一場不怎么愉快的事,慕若離還前來柳家用餐,肯定被埋伏在柳家大別墅外的狗子隊發(fā)現(xiàn)了。
如果慕若離在柳家稍微有點不滿意,對著記者一說,柳家就是黃泥落袋,不是屎也是屎。
柳家要錢財?shù)匚,更要名聲,他們就算是將你吃干抹凈,甚至連骨頭都吞了,也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并且還會在媒體面前對你沉重哀悼,甚至拿你的一些錢財撫恤你的父母,讓他們節(jié)哀順變。
簡而言之他們什么都想要,卻不會用些他們都瞧不起的拙劣手段的。
“謝謝叔叔熱情,若離恐不勝酒力。”
“喝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你有飄絮這騎士在,怕什么?哈哈...”
柳三鳴的玩笑話,果然“活躍”了氣氛,慕若離和柳飄絮都笑起來了。
只是慕若離是假笑,很快就收斂了,接著問道:“不知荷塘的傷勢怎樣了?哎,我也沒想到葉不歸會如此胡來!”
沒錯,她今晚來赴宴的目的,就是想探查清楚柳家的態(tài)度,以及搞清楚葉不歸的動向。
因為葉不歸莫名其妙從警局消失了,慕若離很擔心,不知道是否和柳家有關系。
柳飄絮突然將酒杯放了下來,什么話也沒說。
柳三鳴更是臉不變色,優(yōu)雅地將嘴巴的一小塊牛肉吞進肚子后,才緩緩說道:“他的傷是他自找的,我們柳家沒有這種卑劣的小人,地產(chǎn)公司會交回給飄絮打理,我們還會親自給棚戶區(qū)受害者道歉和賠償。”
來了,來了!
又是這招。
慕若離對柳家這毫無新意的裝模作樣沒興趣,如果不是葉不歸證據(jù)確鑿地在媒體面前曝光了劉能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那你們會原諒葉不歸的沖動嗎?”慕若離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這么一說,不就讓柳家知道她和葉不歸還有實際性的關系?更讓柳家又多了一個要挾她的把柄。
可沒辦法,慕若離不能當一個無情的人,既然今天來了,她就要將葉不歸的事情辦妥,只要能讓他免除牢獄之災,她愿意付出一些代價。
柳飄絮終于說話了:“若離,父親剛說了,荷塘做錯了事,事情就由他自己處理,我們除了補償受害者之外,不會插手他和葉不歸的恩怨。”
說了等于白說,他就是不讓慕若離知道,柳家會怎么對付葉不歸。
哪怕這件事實際上已經(jīng)被壓下來了,一個他們柳家也得罪不起的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鳳城的上頭將這件民事案件抹掉。
但既然慕若離還沒知道,他們姑且可以誤導她,并且將這件事當成一個要挾她的籌碼。
慕若離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只好暫且沉默。
柳三鳴又突然說道:“若離,我聽說你的公司有些財政問題,你們的股票又跌了,你還打算稀釋股票進行融資——其實叔叔真的很想幫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慕若離臉色微變,擠出一抹笑容道:“叔叔要幫我,又有何不便?”
柳三鳴瞬間擺出一副氣憤的樣子:“我們兩家是世交,咱們的交往都是推心置腹的,可奈何現(xiàn)在的媒體就是職業(yè)道德淪喪,喜歡胡說八道,如果我們柳家強行買下你們的股票,成為了慕家企業(yè)的股東,我怕會影響了你和飄絮的正常感情!畢竟到時候你若真很飄絮修成正果,他們肯定會胡謅是柳家用商業(yè)手段威逼你嫁給飄絮的。”
慕若離又一笑置之道:“柳叔叔何必管那么多流言蜚語?再說我和飄絮之間,目前也還是正常交往!
柳三鳴長嘆一聲道:“人言可畏,不得不防。∥沂冀K覺得,若離你答應和飄絮訂婚,接受了我柳家集團30%的股份,回頭再拯救慕家的產(chǎn)業(yè)是最好的方法,當然,一切都得以你和飄絮感情為前提。”
原本沉默聽著的柳飄絮突然激動起來,看著慕若離道:“如果如此,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如果你還當葉不歸是朋友,那他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他和荷塘之間的矛盾或許我這個當大哥的就能勸說幾句,讓他們和解了!
又是硬手段,軟要挾。
慕若離感覺自己像是被兩人掐住了脖子被推在墻角上,如果不答應,不僅慕家的企業(yè)會倒閉,就連葉不歸也會被送去蹲大牢。
偏偏人家還說的冠冕堂皇,一切都是置身處地為她著想而說話,不得不說,這柳家父子沒少進修說話的藝術呀。
“若離...若離?”
“啊,叔叔,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這種事情能不能暫且不討論?”
慕若離忽然一怔,泛著滿臉窘色的笑容。
柳三鳴盡是擔憂地嘆了一口氣,身子靠坐在椅子上:“若離,你和飄絮都還年輕,還有資本等待,可你慕家的企業(yè),以及你慕家的人等不了啊!還有我這老頭子也是迫不及待想抱孫子了!”
逼婚,赤果果的逼婚。
慕若離臉色更是蒼白,心里很氣憤,偏偏眼神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柳三鳴這老狐貍,剛剛還說擔心外界的人胡說八道他們柳家逼婚,轉個頭他就用慕家的企業(yè)還有葉不歸的人身安全來要挾。
看來他是既要立牌坊又要做婊子了,死活都要她答應和柳家訂婚,才開始出資挽留瀕臨破產(chǎn)的慕家企業(yè)。
“飄絮,你這呆子!”柳三鳴突然轉向柳飄絮,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感嘆:“難怪你追不到若離,如此呆若木雞,不擅長表達愛意,女孩子怎么會喜歡你?”
“?爸爸,不是這樣的...”
柳飄絮頓時驚慌失措,表現(xiàn)的像個情犢初開的愣小子一樣,在父親的提醒下才倉促地拿出一個鉆戒,對著父親道:“我其實一直深愛著若離,更一直想著向她求婚的,可是我不太會說話,總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是好。”
慕若離更是心驚膽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看來柳家父子今天是要動真格了!
柳三鳴輕輕一拍桌子,佯怒道:“呆子!你對著我說話做什么?是想讓我嫁給你嗎?若離就在你面前,今天你再不抓緊機會好好表白,看我不收拾你!”
堂堂柳飄絮,鳳城的萬人迷,那個在商場上大氣磅礴的霸道總裁,此刻竟表現(xiàn)的像一個癡情小子一樣,緩緩單膝跪在慕若離面前,將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放在她的面前,露出緊張且激動的笑意。
“若離,我愛你!余生讓我們風雨同舟,不離不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