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
手臂被人抓住,席璟臣握得很緊,顏靜之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開。她憤憤然的瞪著席璟臣,奈何席璟臣也是個(gè)油鹽不進(jìn)的,“這里距離市區(qū)很遠(yuǎn),你確定要跟我鬧?”
“你……”
“走吧,我送你!”
拽著顏靜之,席璟臣步子倒是沒有邁得多大,遷就了顏靜之的步伐。
身后,鈴蘭撞了撞盛初九的肩膀,“看到了吧!下次小太太過來,你得對小太太好點(diǎn)兒,不然以后可有你好受的。”
“我……”盛初九的臉色很難看,縱然鈴蘭都這么說了,可盛初九心里還是很不爽。
鈴蘭大抵也看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小太太配不上少爺?”
“那是當(dāng)然!”在盛初九的眼里沒有任何人能夠配得上席璟臣這樣的男人,這男人就應(yīng)該站在高處讓人仰望的存在。不說顏靜之這樣惡劣斑斑的女人了,就連那些世家的千金小姐都配不上席璟臣分毫。盛初九是斷然看不上顏靜之這樣滿身污點(diǎn)的女人,在他看來顏靜之就是侮辱了席璟臣。
鈴蘭搖搖頭,“我一開始也跟你差不多的想法,雖然少爺讓我去照顧她,其實(shí)我心里不大愿意,只是跟她相處這段時(shí)間我才發(fā)現(xiàn)她跟外界傳言的并不一樣。還有……她現(xiàn)在一心一意只想跟少爺離婚。”
“你說什么?”盛初九詫異,急忙道,“那少爺還等什么,趕緊離婚啊。”
鈴蘭沒好氣的白了盛初九一眼,伸手就往盛初九頭上拍了一巴掌,“說你傻你還真傻,整天只知道跟電腦數(shù)據(jù)打交道,你沒發(fā)現(xiàn)少爺不愿意離婚嗎?現(xiàn)在是少爺粘著小太太,他怎么可能同意離婚。”鈴蘭現(xiàn)在跟在顏靜之的身邊,自然清楚顏靜之跟席璟臣之間到底是個(gè)什么樣的情況。
盛初九摸著后腦勺不滿的瞪鈴蘭,“是,就你知道。萬一是這個(gè)女人演戲呢?她根本就不想跟少爺離婚,只是欲擒故縱呢?”
“那就是少爺和小太太之間的事情了,這不是你我能夠置喙的。你知道的,我們只是少爺?shù)南聦伲懿涣松贍數(shù)乃缴睢_有,少爺現(xiàn)在看中小太太,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對小太太有太大的敵意。”
顏靜之被席璟臣拽著塞進(jìn)車?yán)铮氪蜷_門走,被席璟臣一個(gè)眼神給嚇到了。
繞過車頭,席璟臣優(yōu)雅的邁著步子跨進(jìn)來,直接鎖上門。一邊扣上安全帶,一邊看向顏靜之,“安全帶。”
顏靜之無奈,只得泄憤一般的扣上,然后靠在車門邊上懶得搭理席璟臣。
“以后你只要想學(xué),可以直接過來。”他提檔,見顏靜之一副唯恐不及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yáng),眼角也高挑著,“與其跟我置氣,還不如好好想想你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畢竟我們還有一輩子要一起過,總不能每天都這樣吧!”
“誰跟你有一輩子?席璟臣,我遲早是要跟你離婚的。”她捏著拳頭。
席璟臣聞言,臉色又沉了下來,“你或許聽不明白我的話,我是不可能跟你離婚,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不然你現(xiàn)在去問問,外面誰敢接我們離婚的案子?”
“席璟臣,你有意思嗎?”她磨牙,“從前你看不上我,我現(xiàn)在成全你,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不好嗎?”
“不好!”他頓了頓,“我看不上你和跟你離婚完全是兩碼事。”
“你有病嗎?”
“是,有病,你有藥嗎?”他心情愉悅的笑出聲,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還十分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所以別想著跟我離婚的事情,你沒有機(jī)會。”
“你難道要跟我耗一輩子?你的小情人受得了嗎?整天跟我苦大仇深的面對著,你就不怕你們席家絕后?”
席璟臣收斂了笑容,側(cè)眸,鷹隼一般的眼捕捉到顏靜之臉上的憤怒,眼底閃過訝然,“小情人?你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她咬牙,“我跟你離婚,成全你們不好嗎?”
“顏靜之,你腦子有病還是眼睛瞎了?”他簡直要被顏靜之氣笑了,“什么小情人?哪里來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gè)小情人。
顏靜之卻咬牙不說話了,氣氛又一下子干了起來。
“說話!”
“除了離婚,我沒有什么好跟你說的。”
“那我還是勸你想都不用想。”
席璟臣瞥了一眼顏靜之,見她閉上眼,頭疼的收回視線,余光瞥到肩胛骨的地方。那里還有些微的麻木,不忍輕笑出聲,喃喃道,“屬狗的嗎?”
顏靜之大概是累了,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大約是席璟臣車?yán)锏奈兜篮芎寐劊尤贿@么快入睡,并且并沒有做噩夢。
顏靜之醒來的時(shí)候肩膀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外套上傳來的淡淡的煙草的味道,還有很清淡的青檸味的香水的味道。那是席璟臣身上才有的味道。
她恍然睜開眼,一把揮開身上的衣服。
手腕被人捉住,顏靜之錯(cuò)愕的抬頭,對上席璟臣那雙盛滿星光的眼。
黑暗的車廂內(nèi),狹小逼仄,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幾分。她忍不住咽咽口水,尷尬的別開眼。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四周圍很安靜。
她眨眨眼,好半晌才適應(yīng)了這樣的黑暗,只聽得咔擦一聲,席璟臣點(diǎn)燃了打火機(jī),明滅的火光在車廂內(nèi)照亮。
她不說話,只是盯著那火苗子看了許久。
席璟臣搖下車窗,嘴角還咬著一支沒有點(diǎn)燃的煙,沉沉的眸光看向她,“做噩夢了?”
顏靜之扭動了手,席璟臣松開她,“嗯?”
“沒有,我能做什么噩夢,畢竟最大的噩夢都在眼前,那么其他的也算不得什么噩夢了。”她將衣服扔給席璟臣,“這里是哪里?”
“瞭望臺。”
“什么?”顏靜之錯(cuò)愕,席璟臣拿掉嘴角的煙,目光沉沉,卻又別具深意,“結(jié)婚那年,你不是想來瞭望臺嗎?”
顏靜之心口都在發(fā)顫,是氣的,她眼睛紅紅的,帶著憤怒,“席璟臣,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