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大占地千畝,其中有不少廢棄和在建的建筑,尤其是廢棄已久的舊教學樓,更是人跡罕至,少有人出現。
但今天名叫思賢樓的廢棄教學樓中,卻是出現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一行六人,其中一人頭上被罩布袋,被兩個人拖行至此。
為首一人四下打量一番,確定附近無人,沒有暴露他們的行跡,便對身后的人示意進入,身后之人隨即麻利的進入殘舊的教學樓。
思賢樓保留著六七十年代的建筑風格,走廊深邃而悠長,直通最后的大講堂,昏暗的幽光下略顯陰森。
這群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來到走廊盡頭的大講堂,各種古舊的桌椅堆在近有三百平的大講堂,從外很難看到里面的情況。
他們將那人扔在地上,為首那人箭步上前,一把扯開那人頭上的布袋,對身旁的那些人問道:“人沒有抓錯吧?”
話音剛落,其中一人掏出一張照片,和那人仔細比對,確認無誤后,開口道:“大哥,沒錯,就是他,金龜保健品公司的公子,劉輝。”
為首那人舔了舔干裂的嘴角,陰測測的一笑,道:“既然確認了,就動手吧!”
劉輝聽到這話,身體驟然一震,忙睜大眼睛看著為首那人,連忙道:“大哥,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為首那人盯著劉輝,沉聲道:“有人花錢買你一條腿,我們拿錢辦事,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不要白白丟了性命。”
“買我一條腿?!”劉輝不禁為之一愣,他是個典型的宅男,雖然家里有點錢,但他行事向來低調,從不與人結怨。
眼前這雇兇買腿又是從何說起?那得有多大的仇怨才能這么做,這可是人腿可不是雞腿,說買就能買的。
與此同時,一位長相粗獷的大漢手持剁肉的板斧,一步步朝劉輝走來,那板斧的刃被磨得锃亮,晃得他有些眼暈。
而且其他人也是各司其職,分工明確,準備裝腿編織袋的,事后包扎傷口的,甚至還有準備麻藥的,可謂是相當專業。
看到這個陣仗,劉輝徹底軟了,他雖然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誰,但眼前這些人絕對不是和他開玩笑,說要他的腿,就要他的腿,甚至還要保他的命。
想想被人用板斧剁了腿,劉輝的脊背就不由得一涼,這簡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想起李明特意叮囑他的話,他就后悔不已,可現在事情已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悔之晚矣。
可是劉輝也是個機靈的主兒,他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剁了腿,而且面對如此嚴重的情況,他的腦子轉的別提有多快。
十個呼吸間的功夫,劉輝提淚橫流,哭天搶地的哀求道:“大哥,這事咱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那人花了多少錢買我的腿,我用兩倍的價格給你,只求你別砍我的腿。”
“兩倍的價格?”為首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即嗤笑道:“小子,作咱們這一行的,講的就是個信誼,而且我已經收了錢,你說還能退嗎?”
話音落下,為首男人猛然站起身來,對身旁的光頭大漢道:“動手吧!下手利落一點,別讓人家嚇死了。”
光頭大漢嘿嘿一笑,一抹油亮的光頭,道:“大哥,放心吧!我下手特別利落,剁他的腿只需要一斧子,快的很。”
聞言,為首男人點了點頭,那位負責麻醉的男人隨即上前,朝著空中擠了一點麻醉劑,轉而看向劉輝,尋找著最佳的麻醉位置。
劉輝再度一軟,強行鼓起一點力氣,忙不迭送的喊道:“大哥,三倍,三倍的價格買我一條腿!”
此言一出,為首男人微微一頓,轉頭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劉輝,笑著問道:“小子,你知道你這條腿值多少錢嗎?”
“多少?”劉輝下意識的追問道。
為首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笑盈盈的看著劉輝,一字一頓的道:“一百萬!”
一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劉輝也被嚇了一大跳,一百萬只是為了買他一條腿?究竟是那位土豪看上了他,愿意花這么多錢對付他。
劉輝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是他得罪的人,那一定是他老子在生意場上的對頭嘍。
可是他家的金龜保健品公司,也就是做點保健品生意的,算不上什么大生意,頂多招惹到一些小老板,誰會這么闊氣?
要知道他家的金龜保健品公司在陽城算是中流的保健品公司,一個月的凈收益也就五六十萬,如果他要用三倍的價格贖回這條腿,那就等于他家公司半年的凈收益。
他突然覺得自己太tm值錢了,他還真有點贖不起自己,但現在到了這種關頭,還能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那可是一條腿,不是一根頭發。
覺察到明晃晃板斧上的寒氣,劉輝猛然回過神來,硬著頭皮道:“大哥,三百萬,三百萬買我一條腿,你看怎么樣?”
為了不讓為首男人改變心意,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只要您同意,我立馬讓我老爹給你賺錢,大哥,您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三百萬確實很讓我心動,可是三百萬還不足以讓我兄弟們跑路,小兄弟,我就索性告訴你,我現在如果不要了你的腿,雇主就會要了我的命。”
為首男人看似波瀾不驚,但說到最后的時候,眼底還是浮現出了一抹懼意。
話音還未落下,為首男人輕呼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哪怕開除十倍的價格,我也只要你的腿。”
聽到男人說的這些話,劉輝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面若死灰,要他大腿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連這些人都如此忌憚。
掃了一眼劉輝,為首男人面色不由一冷,對身邊的手下道:“都別愣著了,趕緊動手,早點交差,早點了事。”
話音落下,兩位大漢上前死死壓住劉輝,負責麻醉的男人目光一凜,一針扎在劉輝大腿上,麻醉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注射進了劉輝體內。
一針酥麻之意侵襲全身,劉輝登時沒了知覺。
嘭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巨響,大講堂的大門轟然大開,只見一黑色的身影瞬間沖進講堂。
為首男人不由一驚,定睛一瞧,當他看清楚黑色身影的一瞬間,眼中不由一呆。
良久,男人的神色恢復正常,眼前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條長相十分可愛的比熊犬。
“那來的野狗,嚇死老子了。”其手下驚呼一聲,長呼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尤其是那光頭男看到哮天犬的時候,不禁分罵道:“這該死的死狗,老子待會兒就剁了你吃肉。”
光頭男的話音還未落下,一聲極其詭異的聲音突然響起:“無知的凡人還敢吃本仙,真是找死。”
狗說人話了?!
清楚的聽到這句話后,在場所有人死死的盯著哮天犬,一臉的不可思議,心底甚至有些后怕。
接觸到哮天犬極為冷冽的目光,其中一膽子比較小的男人,忍不住失聲道:“我,我們該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此言一出,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這思賢樓本就廢棄依舊,空曠的樓道常年不見陽光,透著濃重的濕氣和寒氣。
在加上這座大講堂堆滿了大量的破舊桌椅,極大程度上阻礙了陽光的進入,整間講堂略顯昏暗,尤其是墻上龜裂的裂紋,更是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為首男人心頭一涼,強行壓制浮上心頭的情緒,沉聲怒喝:“朗朗乾坤之下,那來個鬼,就算有鬼,也是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