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笔捝贁[了手,制止了司機。今晚是一周一次回去聚餐的日子,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也不急。他放下身子,想要稍做休息,卻在一翻眼之時看到了一道雪白的有如仙女下凡的身影。
他的目光凝在了那里。
并非因為那道身影太過美麗,而是,那個女人,他認識。
蕭勝男!
她怎么會來這里?
她的家庭情況他是清楚的,理應沒有到這種地方一擲千金的本錢。不過,穿在她身上的是什么,婚紗嗎?那件婚紗就仿佛她身上的一層皮,妥貼至極,而她輕盈地轉動著,仿佛隨時都要展翅飛起。
精靈?
狐妖?
什么樣的詞都無法形容此時她的美麗。即使隔得這么遠,他依然看到她的唇角揚起,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這笑容,如春風,吹開了百花,迷醉了萬物。他的心臟在這一刻被她的笑容所麻痹,除了緊緊注視她不能做別的。
雪白漂亮的人影突然被一道黑色身影擋去一半,蕭衛揚突然醒來,看到了勒天齊。所有的溫暖喜悅驚訝在這一刻全都消散,就像戳破了一個泡泡,最后剩下的只有虛無。剛剛商勝男是朝著勒天齊的方向在笑!
一只無形的手揪緊了他的胸口,幾乎要在那里拔出一片血肉來!他的表情瞬間僵硬,難看至極!而眼里,勒天齊俯首擁著商勝男,兩人不知道在說著什么,耳磨鬢廝,那般親熱!
那個女人,在不久之前還曾在他的身下承歡!
拳頭,突兀一握,掐入掌心!
商勝男身上分明穿的是婚紗,她要做什么?和勒天齊結婚嗎?
結婚?
不知道為什么,當觸及這個詞時,他幾乎發狂,有種最珍貴的東西就要被人染指的憤怒感!
叭!
他推開了車門。
“蕭少!”司機在背后輕叫,門早就叭一聲關實。直到他離開,司機也沒理透,他這是怎么了。
此時,樓上。
商勝男已將婚紗換掉,穿上了來時的衣服。
“小姐,需要給你包上嗎?”工作人員問。剛剛的試穿有目共睹,她相信二人是動了心的。
“稍等一下吧!鄙虅倌星敢獾氐溃乱豢逃拥降氖枪ぷ魅藛T涼涼的“哦”聲,把她劃分為了只想試不想買的那一類,便也懶得管她,離開了。
“喜歡嗎?”勒天齊走來,溫文爾雅地問。
商勝男的眉頭微微蹙起,“好貴呢。”她剛剛悄悄看了一下,不過一件婚紗,要十幾萬。太夸張了。
“結婚只有一次,只要喜歡就好。”勒天齊說著要去掏卡。商勝男忙拉住他,“不要!正如說的,一生只穿一次的東西,沒必要浪費那么多錢。而且你現在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哪里都需要錢!
“這十幾萬,我還是可以出的!
“但我不要!鄙虅倌邪桶偷乜粗,搖頭,“你如果真舍得,就拿這十幾萬去付個首付,買套房,也好讓你父母早就搬過來住!
“勝男!边未進門就先為他的父母考慮起來,他怎么能不感動,一時間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眸光都在顫抖。
“好啦。”反倒商勝男不好意思起來,“再這樣下去會被人笑的!
“我怕誰笑!”勒天齊說得理所當然。兩人相互攬著走出來,到門口,勒天齊松開了她,“突然想去上個洗手間,等我一下!
“好的!鄙虅倌泄怨缘刈谝巫由,等著他。
眼前,突然投下一道陰影,帶著沉重的氣息,她呼吸一時不暢起來,不由得抬起了臉。
蕭衛揚!
她震驚地站了起來,沒想到會在這里與他相遇。
蕭衛揚高大的身形輕易將她攏罩在自己的陰影里,他的臉沉得很,眸光幽冷,薄唇抿著,不復人前的那副散慢公子形象。
他這副樣子越發讓人心緊。
蕭衛揚看出了她的緊張,不悅使得他眉毛都豎了起來,戾色盡顯,“怎么?才從我的床上下來多久就忘了?”
他的話讓她瞬時白了臉,而此時,還有工作人員走過,這話引得她們頻頻回首,商勝男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好久,才平穩了自己,視他如無物般往外走。她和他沒有任何牽絆了,自己沒必要等在這里被他污辱。
臂上一緊,蕭衛揚并沒有讓她離開,“商勝男,你準備和他結婚了?”
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可隱瞞的,而她結婚就是為了斷掉蕭衛揚的刁難。所以,她干脆地點頭,“是的,我們要結婚了。結婚請帖,我就不給你發了!彼幕槎Y,當然不需要他的參加。
蕭衛揚的指頭在加力,擰緊,唇上卻勾起了嘲諷,“這么急著結婚是為了什么?勒天齊現在可是一無所有呢,你們不會是珠胎暗結了藏不住了吧!彼煌亩亲涌催^去,目光狠猛得像在碾。
商勝男瞬間紅了臉,“天齊不是你,沒有你那么下流!還有,我說過,不管他是不是一無所有,我都喜歡他!”
蕭衛揚將前半段話聽到了心里,“你的意思是,蕭衛揚從來沒有碰過你?”
商勝男咬上了唇瓣。
勒天齊尊重她,知道她在蕭衛揚這里吃盡了苦頭,本能地害怕那件事,所以幾次情到濃時都剎了車。他告訴她,不管結婚還是沒結婚,都會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天。
“這些事不需要您操心!”她蠻力掙開。勒天齊很快就會回來,她不想他看到自己和蕭衛揚在一起。
蕭衛揚碾了碾唇瓣,“商勝男,最好守住你的身體,否則,后果自付!”他松開了她。她像避虎狼般迅速偏開身體,離他遠遠的。
守住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由她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蕭衛揚不再說話,而是抬步離開。商勝男此時才緩緩吁出氣來,感覺死過一回了似的,手心里全是汗!
“勝男!崩仗忑R剛好走出來,臉色不是太好,但在看到她后又彎起了唇角,“走吧。”
“好!
雖然勒天齊去得有些久,但也免去了和蕭衛揚見面的尷尬,商勝男才經歷過剛剛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無心去管勒天齊的心思,跟著走了出來。
勒天齊第二天便出了差,商勝男知道他很忙,想著許多事情自己也可以搞定,便忙著去找價位相當的禮服店把兩人的禮服搞定了再說。她才走到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是商小姐嗎?您昨天訂的禮服已經改好了,請到尚都來取吧。”
“什么……禮服?”尚都正是她昨天試禮服的地方,可她并沒有訂啊!皩Σ黄,我們沒打算要買那件禮服!
她回絕著,同時也奇怪,對方是怎么知道她的號碼的,她壓根沒有留電話號碼。
“哦,是這樣的,那件禮服被一位先生訂下了,讓我們打電話直接叫您來取。您放心,衣服的全款已經付了。”
勒天齊昨晚把那件衣服買下了?
商勝男此時的震驚并不小,她應了尚都的工作人員后迅速去撥勒天齊的電話,只是,他的手機遲遲沒有人接聽。他在談工作的時候手機都會調靜音。
商勝男最終掛斷了電話沒有再撥。除了勒天齊,還能有誰會買那件禮服,估計他說去上洗手間只是個借口,真正目的是為了買那件禮服吧。雖然花了十幾萬夠讓人心疼的,但是他愿意這么做正代表著他對自己的在乎啊。心疼的同時,一股甜蜜涌了上來。
商勝男一個人去了尚都。
今天接待她的是另一位工作人員。
她把一個精美的大盒子捧到商勝男面前,笑意盈盈,“設計師昨天連夜趕來改了尺寸,您先試一下吧,如果還有什么不合適的,可以馬上改,設計師沒有回國,還在酒店!
這就是買頂級禮服的好處。
商勝男捧著那件衣服,卻沒辦法往身上穿,“能不能……退貨?您放心,設計師的來回機票和所花費的時間都可以扣。”這樣雖然不劃算,但也總比一次性花十幾萬強。她始終心疼著勒天齊的錢。
“對不起,不可以!惫ぷ魅藛T歉意地搖頭,“本店的產品,一旦出售,非質量問題是不會退換的,而且已經根據您的尺寸改了,如果退貨,以后就賣不出去了!
“這樣……啊。”
“商小姐去試一下吧!惫ぷ魅藛T并沒有因為她提出退貨而看輕她,依然笑臉相迎,禮節地做出邀請的動作。商勝男知道退貨無望,也只好抱著禮服進了更衣間。
經過修改后的婚紗更貼身了。
走出來后,工作人員前前后后地檢查著,還不忘讓她轉動身體,說是會把這些拍成視頻傳到設計師那兒去,如果有需要改動的地方,設計師會親自聯系她討論的。
“不用……這么麻煩了吧!鄙虅倌懈杏X不自在極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待遇。
“您是我們的客人,做到這一點只是最起碼的!惫ぷ魅藛T卻表現得理所當然。她只好對著鏡子一會兒旋轉,一會兒行走,弄了大半天才算結束。
走的時候,她帶走了禮服,而店里的工作人員更是九十度躬身送別。
片刻,工作人員走回來,撥了個號碼,“您好,禮服商小姐已經收到,視頻片刻就為您發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