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酒店,她迅速上了頂樓,推門進去時便感覺到了屋內凝重的氣氛。管家低頭立在蕭衛揚面前,雙手垂著。蕭衛揚的眉頭擰得緊緊的,整個人都顯得不暢快,修長的腿翹著,一下一下地打著,指頭也跟著打在桌面上。整個人都顯得極度不耐煩。
“商小姐!笨吹缴虅倌,管家如同碰到了救星,忙開口。商勝男看一眼管家,再去看蕭勝男,他臉上的不悅讓她不由得繃緊了神經,但還是走了過去,“大半夜的,有事嗎?”
“大半夜的,你又去了哪里?我說的那些話,當真沒有一句聽在耳里的?”
“什么……話!
“什么話!”蕭衛揚騰地立了起來,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將她拎了起來,“自己想,想不出來明天就叫你的人滾出去!”
“……”她張著嘴,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內心里卻想抬掌賜他一巴掌。
他松開了她,不客氣地推了一把。商勝男退一步,險險穩住了自己,她委屈得眼淚都想掉下來,卻倔強地忍著,“我等了你的,可你一直沒有回來,我以為……”
“我不回來就繼續等著!”他不客氣地駁回她的話,橫蠻至極。幾步走回沙發,再次坐了回去,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我說過,就算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沒有做都不能算完!而你,必須隨時候在這里,等著!”
他竟然當著管家的面說出這樣直白的話來。商勝男又窘又羞,一張臉通透至極,卻用力咬住了唇,羞恥感無盡涌來。
“如果你一輩子不那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得等在這里?”她覺得不公平極了。
蕭衛揚的眉頭又是一擰。這個女人,就這么想離開她?讓她一輩子候著還委屈她了不行?多少女人想候他一輩子還沒機會呢!
“你以為自己多值錢,值得我耗費一輩子的時間?”說出來的話,卻是極其傷人的,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鄙夷。她的心被刺穿,無數空洞,無比疼痛。她咬著唇,再不多說一句話。
在這些紈绔公子眼里,她們這樣的女人,不過一個玩具。玩具多得很,新鮮感能保持多久?是她不自量力,要跟他討論這些。她默默地回了臥室。
蕭衛揚說完那句話便后悔了,但商勝男一心想要離開他的心思讓他沒辦法軟下自己的心腸來對她說好話,便一直僵在那里。此時看到她纖細的背影透出的那些無盡的失落,又一陣陣地心緊。
他這是怎么了?
一拳捶在沙發上,他立了起來,跟著走進去。進屋后,僅能迎著商勝男的背影,她進了浴室。片刻,里頭傳來嘩嘩的水聲,直澆得他的心癢癢的。毛玻璃里透出窈窕的女性線條,動作里泛著羞澀和未經世事的女人的矜持。
不經世事?都跟他做了多少回了,怎么還這樣子?心里罵著,眼睛卻越發不肯離去,幾乎將玻璃刺透。
水聲并沒有持續多久。商勝男在家沖過涼,此時沖涼只是想自己能夠清醒一點。最后一次了,再羞恥也要忍著。她在洗手間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直到確定可以面對他了才走出來。
她僅圍著一條浴巾,露出一對漂亮的鎖骨,兩條臂纖細勻稱,腿也細長漂亮。蕭衛揚看到這一幕,血水一陣亂涌,幾乎無法自持。他見過女人無數,比她更性感的不計其數,卻獨獨對她這樣!
他有點恨自己。
商勝男沒有看他,安靜地走到床上,躺下,用被子蓋著自己,然后閉了眼。她這是等著他對自己做什么的架式。盡管她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來,她不斷顫抖的睫毛還是泄露了心事,蕭衛揚走幾步便看到了。
她在怕他!
他蕭衛揚什么時候淪落到讓一個女人害怕的地步了?
指頭緊了緊,他扭身,往外走,“好好睡,記住我的話!”
門,輕輕關緊。
商勝男睜眼,早就不見了蕭衛揚的影子。他竟然走了?他算什么意思?這里說自己沒有資格候他一輩子,那里又不愿意讓她盡快離去,他想做什么?
她猜不透。陌生的床上滿滿的他的味道,她再也無法入睡,只能睜眼到天明。
天亮了。
這并不能讓她欣喜,因為這意味著這是新的一天,今晚她必須再次回到這里,像古代帝王般等候著蕭衛揚的盛寵。如果他來,自己就算功德圓滿了,如果他不來,她只能無止境地等下去。
勉強收拾了身上,她起身朝外走去。
“商小姐不吃早餐了嗎?”管家從背后開口道,問。他是訓練有素的管家,所以早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忘記,當成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般,依舊恭敬地應對商勝男。商勝男卻難免覺得窘,她不想面對跟蕭衛揚有任何關聯的人。
“不了!彼溃幌肟炜祀x去。
管家也不勉強,“商小姐晚上早點回來!
他這話里還有別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去別的地方。商勝男再次窘到,默不出聲地出了門。
接下來,又是等待。
蕭衛揚又消失了,只留下發也一人每夜獨守空房。商勝男并不覺得委屈,只是不想呆在這酒店里,不想每天都想著還欠他一夜。無盡的等待消磨著她的耐心,一個星期后,她打聽到他在公司,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小姐,有什么事嗎?”門外,秘書攔過來,極其公事化地問道。
“我是溫氏公司的,找蕭總談點事情!
“請問有預約嗎?”
“工作上的事情很緊急,請問也要預約嗎?如果出了事,你負責嗎?”商勝男很少用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說話,更不會以公假私,但這一切都是蕭衛揚逼的。秘書明顯被她的話嚇住,怔了片刻,她早就一步越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秘書無力的話落在背后,“您至少得先給蕭總打個電話!
門,被推開,直到看到里面的情形,她才意識到秘書說的要打個電話是什么意思。辦公室里,一個妖嬈的女子跨坐在蕭衛揚的膝上,胸口頂胸口,兩人的姿勢極度曖昧,不用看蕭衛揚,都知道他此時一定十分享受。
商勝男面薄,一度想退出去,但才到退一步又停下。錯過了這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她停在那里,尷尬卻堅決不肯退出去。
“你怎么來了?”蕭衛揚推開了身上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襯衣。女人不情愿地立起,不情愿地朝商勝男射來敵意的目光。好事被她破壞,她哪里還能開心得起來?
“抱歉。”商勝男輕輕含首,這話是對女人說的。
“你出去吧!笔捫l揚對女人道,在她的腰上推了一把。這動作,透不盡的風流,女人的腰藤條似地柔軟,嬌嬌地嗯了一聲,還不忘吻了一下蕭衛揚的臉,“蕭少別忘了來找我喲!
她的一句蕭少讓商勝男知道,她并不是蕭衛揚特別信任的那個女人。蕭衛揚沒有反應,直直地看向商勝男,似乎要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來。只是,商勝男的眼里只有淡漠。
對于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绔子弟,她能表現出什么來?
“那件事……什么時候辦?”盡管無盡羞恥,她還是問了出來。臉像滴血一般地紅,血液都在亂滾。
“哪件事?”蕭衛揚像沒聽懂,有意要問個清楚。商勝男低頭無力地咬上了自己的唇瓣,他不是沒聽懂,而是有意要羞辱她!
“就是……上,床的事。”她逼著自己說清楚。兩只手無處可放,這句話一說完,整個人便有如果露在了蕭衛揚面前。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永遠不要見到他。
冰冰的兩聲哼傳了過來,“急了?”
她咬唇不語,用沉默肯定著他的意思。遲早要被豬咬,不如早咬,早解脫。
“這么急的原因是什么?”蕭衛揚噌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極度不客氣地問,眼里卻有了冒火的征兆。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女人想快點和他扯清關系,離開他!不知道為什么,意識到她急切地想離開自己時,憤怒再次涌了上來。
他大步朝她走去,順手扯向她的衣服。他的力氣極大,她避之不及,衣服給生生扯開,幾顆扣子嘩啦啦地彈起,掉落。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襯衣。
幸好她穿的是工作服,外面還有外套。即使如此,她還是嚇得不輕,白著臉猛退一步,警戒地看著蕭衛揚。她的神情蕭衛揚統統看在眼里,唇不由得繃得愈緊。他心里不舒服,便也不想她舒服!
“既然這么想跟我上,那就在這里吧!彼闪耸,走回了大板椅,坐下。商勝男睜大了眼,“在……這里?”這里可是他的辦公室,連門都沒關,隨時都可能進來人!
“怎么?不愿意?”
商勝男用沉默表示真的不愿意,希望他能換個地方。
他叭一掌拍了起來,拍得桌面一陣亂響,“本少今天只想在這里做!要不要了隨你!今天不做,本少的檔期排滿了,指不定哪天輪到你,你就在酒店里給我等吧,等個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