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擰眉。
這才記起,自己并沒有做防護。
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從來不會忘記這件事,因為不想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跟商勝男在一起時,他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雖然理不透自己為什么要這樣,但看到商勝男竟然喝事后藥,他的整張臉再度不好看起來,直接冰成了塊,“看得出來,你的經驗挺豐富的嘛。”
這是明顯的諷刺,意在指責她和別的男人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商勝男哪里聽不出來,臉再次刷白,不屈服地掐了掐指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好歹是個成年人,不會不懂這個。”明明不想解釋的,她為什么要說出來?和蕭衛揚不過是交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自愛的人,而她,也不需要他在乎。
商勝男在心里罵著自己,卻始終沒辦法丑化自己。
聽到這話,蕭衛揚的心情總算略略好了些,卻無法完全恢復。事后藥的事梗在他的心里,像塊大石頭似的壓得他極度不舒服。她不想懷他的孩子,只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這個想法糾纏著他,讓他再次涌起了火氣。
指,不由得掐緊。
“既然已經吃了藥,就別浪費了。”他一大步跨過來,單腿壓在床上。床跟著一陣下陷,商勝男反應過來時,整個兒已經被他壓了直去,落在他身下。
“你……干什么?”她緊張地低呼,白天的痛感還沒有消息。蕭衛揚扯緊了唇瓣,“沒聽明白嗎?事后藥可不能白白浪費了。聽說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應該發揮它的最大作用才是!”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輕輕“唔”了一聲,想要推開他,卻只推了一半。雖然不想和他發生什么,但這是他們的交易,而且三次結束后,她就自由了。
她僵在那里,沒再動。
蕭衛揚原本以為她一定會反抗的。他并沒有那種特殊嗜好,也并沒有不顧女人的感受胡來的習慣,這么做,除了想解氣,另外則想嚇嚇她。她的順從讓他意外,狠吻過后停了下來,看到了她顫抖不停的眼睫以及無力捏起的拳頭。
“怎么?對我上癮了?”他問,聲音沉出了別樣的磁性。雖然只是出于嚇她的原因,但他還是有了反應,此時全身火燒著一般。這個女人,是罌粟嗎?
“沒。”商勝男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來,“算上這一次,應該第四次了吧。”前一次他說了不算,她不敢計較,但這一次結束之后,她就可以走了。
“呵!”蕭衛揚的怒火再次一次涌了出來,看商勝男時能噴出火來,“商勝男,你可真會算計,可怎么辦?我們以前怎么說的?睡三天。所謂的睡三天你不懂嗎?那好,本少告訴你。睡三天就是老子不管一天要你多少次,都只能算一天,明白?”
赤果果的話,惹得商勝男又僵又恥,幾乎無法應答,只有那張臉,越發蒼白。她沒有反駁,用力咬著唇瓣,才不會讓自己的屈辱和難受泄露。
她越是這樣,蕭衛揚越是火,“還有,如果我沒有碰你,就算跟我睡在一張床上,也不能算!”
把這種事當成生意在談!
商勝男用力繃著身子,終于忍不住罵了起來,“無恥!”
“老子就是無恥怎么了?你又好到哪里去?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還主動賣過處?怎么?這就不無恥了?既然我們兩個都無恥,就該好好無恥一下!”
蕭衛揚易怒而沖動,這次沒有給商勝男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進入!
疼痛,再次蔓延,舊傷新痛,加在一起,有如酷刑!
直到一個電話響起,蕭衛揚才停止了掠奪,不耐煩地接起,“什么事?”
那頭略愣了一下,“怎么了?這么大火氣?”他的喘息聲明顯,而手狠狠地在商勝男的身上擰了一把,商勝男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有女人,在辦事兒?”
“有屁快放!”他窩著火,不想對任何人客氣。那頭的人掏了掏耳朵,“你蕭少辦事的時候老子打了多少回電話,沒見這么火大的,這回吃錯藥了?”
叭!
他掛斷了電話。
誠如電話里的人所說,他辦事的時候不知道被打擾過多少回,每回都脾氣極好地應答,唯有在商勝男這兒,一次次破記錄。
甩掉手機,他低頭看一眼商勝男。身下的人兒早就破敗不堪,像死了一般。他一掌拍在她的臉上,“別裝死!”
商勝男這才睜眼,看他時卻極為淡漠。
又恨又憐,再呆下去,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弄死的!
蕭衛揚沒有繼續下去,反身跳下了床。極快地穿好衣服,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他呯一聲,關門而去!
商勝男緩緩活了過來,感覺到的只有全身上下的疼痛,痛得最厲害的,是心。她捂著心口,默默地勸著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小溫總幫了她那么大的忙,救了她的父親和母親以及一個家,她付出這點是應該的,根本不值一提。”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她爬起來,略略收拾了一下,卻發現除了帶過來的那個包,并沒有什么好收拾的。酷刑,就要過去了。想到這里,她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點點微笑。
蕭衛揚大步跨進會所的包廂,冷著的一張臉頓時連包廂里的溫度都壓了下去,連降數度。亨利彈起了手指頭,“動作可真夠快的,難道外界的傳聞是真的?”
“什么傳聞?”他沒好氣地問,坐了下去,伸手扯了一根煙夾在指頭上點燃。亨利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抽煙,“好幾個姑娘告訴我,你不舉。”
“不舉?”蕭衛揚哼了一聲,用力過猛,吸了一大口煙,不由得咳了起來。
“看把你急得。不舉就不舉嘛,現在醫品這么多,怕什么。”
蕭衛揚恨得差點一掌過去把亨利劈死,最后只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壓了一下,收回,沒有回應,低頭抽起煙來。算起來,這陣子,除了商勝男外還真沒有睡過旁的女人了。自從認識了她,他覺得哪個女人都入不了眼,別說辦事,就算貼在一起都會難受。每一個女人都會讓他想起商勝男,那個女人,硬梆梆的一點情趣都沒有,有什么值得想的!
他猛吸了幾口,狠狠將她的名字和樣子從自己腦海里推出去。
“不會真的不舉了吧。”亨利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次,是認真的。風流闊少突然就不玩女人了,好脾氣也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這么差,說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不是不舉了,是改喜歡男人了。要不要試試?”他偏身過去,當真將亨利往下壓。亨利嚇得一彈退出老遠,頭搖得跟什么似的,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完事還不忘用一雙警備的眼看著他。
蕭衛揚這才心情好了點,把煙丟進了垃圾筒,身子貼在了沙發上,揉了揉眉,“亨利,你有沒有真心喜歡過哪個女人?”
“有。”亨利很認真地點頭,“每一個女人在跟我做的時候,我都是真心喜歡她們的。”
“滾!”
面對亨利的嘻嘻哈哈,蕭衛揚吐出一個字來,順腳踢了過去。亨利避得快,沒有被踢到,蕭衛揚倒下去,用手蓋住了臉。
“你不會喜歡上哪個女人了吧。”亨利不太相信地問,這種事情如果落在別人身上不足為奇,但如果落在蕭衛揚身上,那跟被隕石砸中是一樣的概率。
兩個人認識得早,蕭衛揚什么時候開的苞他都知道,這一路過來玩了多少女人,從來沒有看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怎么可能!”蕭衛揚否認著,商勝男那張臉卻又浮了出來。他應該不是喜歡她,只是她一再地挑戰自己的耐性,而且對他這張人見人愛的臉并不感冒的樣子讓他心煩,僅此而已。那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征服欲。
他說服了自己。
“來,喝酒!”
直到第二天早上,商勝男都沒有再見到蕭衛揚。這對于她來說,算好事也不算。不用見到他,就可以不用再承受那種刑罰一般的屈辱對待,她的身體疼痛不堪,早就無法承受了。只是,和他的事情沒有結束,讓她不安。
她沒有給蕭衛揚打電話,直接去了公司。
“勝男!”
午間,江天心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在人前,她會稱商勝男為商總,私下里,便直呼名字。
“天心姐。”商勝男沒想到她會來,但還是微笑著打招呼。
“工作很忙嗎?周末不放假也就算了,怎么連家都不回了?”江天心的問話里透著濃濃的關切。她對商勝男的工作不甚了解,所以無法評估,只能來問。這一問,讓商勝男頓時臊了起來,只能支吾著回應,“是……是啊,臨時出了趟差。”
“這樣啊,不管怎樣,都要注意身體哦,你看,臉這么白,人也瘦了。”
“是……嗎?”連心都懸了起來,生怕江天心看出什么來。“稍稍有些累,不算什么,我能頂得住的。小溫總呢?最近有沒有打電話問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