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業務不精,加之是商勝男直接帶過去的人,她的頂頭上司并不喜歡,也不曾分派什么工作給她,所以她要加倍表現才行。
“好。”
商勝男應著,心里卻在思忖蕭衛揚的話。她真的要去嗎?
才走進辦公室,秘書就迎了過來,“商總,溫總來電話了。”
“溫總?”商勝男面上一喜,“小溫總?”如果是溫小染就好了,把事情告訴她,帝煜一定會幫忙的。
“不是,是董事長。”秘書搖頭,把商勝男推進了失敗的深淵。不過,溫政和溫小染是父女,她把眼前的困難跟他說了,他也一定有辦法聯系到溫小染和帝煜的。想到這兒,她又看到了希望,拾起了電話,恭敬地開口,“溫總,早上好。”
“小商啊,那邊的工作還順利吧。”溫政在國內,目前并不知道這邊的事情。“溫總……”她剛要說出實情,溫政卻嘆起氣來,“你剛上來,依理說我該多關心你才對,只是內人身體不好,住了一陣子院,加上小染回國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肚子……”
“什么?小溫總傷了肚子?”商勝男的心跟著拎起來,緊張得掐緊了手機,“她人怎么樣?孩子怎么樣?”
“人沒事,只是孩子有些麻煩,現在還在醫院里,希望能保得住。”
“怎么發生了這樣大的事?”略帶自責地開口,小溫總發生了那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唉,都是意外,誰也預測不到。不過好在帝煜對她好,現在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為了小染和孩子,他也夠用心的了。這樣也好。”
自己的女兒能遇到這樣一個真心對她的女人,溫政覺得欣慰。
“那我……過幾天回來看她。”商勝男道,溫小染出了事,她比誰都急。
“不用了,帝煜現在守她守得緊,說是怕她累著,連我們都只能幾天見一次面,還不許太久。你那邊的工作也不能馬虎,所以不如等她出院了情況穩定了再回來吧。”
“也好。”雖然擔心,但總算她身邊有人照顧著,商勝男也不好多說什么。
“蕭氏這邊的工程怎么樣?”溫政終于問到了正題上。
商勝男硬了硬頭皮,“……還好。”她能在這個時候跟他說不好嗎?溫政妻子生病的事,她聽溫小染提起過,據說情況不容樂觀。而現在溫小染也變成了這樣,她說出來只會增加他的負責。她說不出口。
“那就好,過半個月就要發項目款了吧?”
“這……”
“為了這個項目,公司里的所有流動資金都投進去了,加上經濟不景氣,幾個項目虧了,員工們的工資都全靠這筆錢了。”
溫政的話將商勝男徹底投入了深淵。
“公司……情況真的這么糟了嗎?”
“不算太糟吧,至少我們還有這筆項目款不是?小商啊,我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比這糟得多的情況都經歷過了,這算不得什么。”溫政不知道實情,所以還會如此樂觀,商勝男的喉嚨被什么梗住了似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小染這孩子回國前一定要把分公司托給你,就是信任你啊,小商啊,你果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聽到這話,商勝男差點哭出來。自己,已經辜負她的期望了。此時的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無路可去。她閉了閉眼,用力擠出幾個字來,“溫總,您放心吧,就算拼了我自己,也不會讓公司受損失的。”
去吧。
不過三天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被狗添一次和添三次有區別嗎?睡三天而已,睡完,一切就結束了。蕭衛揚那樣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對她這樣的女人糾纏不清,他耍手腕不過是因為自己不吃他那一套罷了。
她屈服了,他自然會覺得沒有意思,自己乖乖離開的。
商勝男雖然做了決定,但真的要施行時,還是覺得那般屈辱。她借口要出差沒有和江天心回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手心里早就捏滿了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還差二十分鐘就九點,她才逼著自己站起來。蕭衛揚給的地址并不遠,十五分鐘的車程。她在最后五分鐘里被工作人員帶進了他的房間,還好,他不在。
商勝男淺淺地吁了口氣,聽到工作人員關門的聲音。她顫抖著手,慢慢脫下衣服……
而后,躺上、床,屈辱地閉上了眼。
會所里,蕭衛揚煩燥地看了眼表。
“蕭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旁邊的女孩將小手撫上他的胸口,軟軟地開口。蕭衛揚煩亂地將她的手拉開,看到同來的幾個公子哥兒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不對勁兒啊,我們向來美色為第一的蕭少今晚頻頻看表,都看了幾百次了?有新情況?”
“沒什么!”他嘴硬著,逼著自己把商勝男的臉擠出頭腦。
“說沒什么誰肯信?”亨利撇了撇嘴。同為流連花從中的一員,他能不清楚蕭衛揚的性子?就算不喜歡,他也從來不直白地推開女人的手。他灰色的眼瞳里折射出意味深長的目光來,落在蕭衛揚阻止著女人進攻的臂上。
“才九點鐘而已。”有人感嘆一聲。九點鐘對于他們這群夜生活的紈绔公子來說,才剛剛開始。蕭衛揚卻猛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本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其他人回應,他出了房門。
“蕭先生。”回到酒店,早有工作人員迎上來,恭敬地打招呼。這是七星級酒店,管家一站式服務,比住在家里還要溫馨。穿著女傭服的漂亮工作人員走上來,替他開解開外套,他一手甩開,自己動手解開了衣服,“人呢?來了嗎?”
“五分鐘之前就到了。”管家如實回應。蕭衛揚暗了暗眸,沒有說別的,大步跨入電梯,只十幾秒就到了頂樓。樓上金碧輝煌,無處不透著帝王般的貴氣。這是他們這里檔次最高的帝皇套間。
穿過縷金的大門,皮鞋踏在軟軟的波絲地毯上,蕭衛揚的目光早就穿棱過大大的客廳,朝最大的臥室望去。那張大床一眼可見,床上有小小的隆起。
“你們都下去吧。”他命令道。管家和傭人們鞠躬,離去,體貼地為他拉上了房門。他走向臥室,腳步有些急,走進去,才看清商勝男的臉,小小一張,落在華貴的被面下,越發嬌嬌俏俏,勾人得緊。
被子蓋得很高,只露出頭,小巧的下巴半掩在被下,連唇都隱了起來,直逼人走過去一探究竟。他大步走過去,看到商勝男睜了眼。
“來了?”他出聲,極為簡單地打招呼。商勝男的回應幾不可聞,最后吃力地點了下下巴,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盡管不斷地在心里勸著自己,她還是緊張地握緊了拳頭,捏了兩手滿滿的汗。那晚不美好的記憶已經深入人心,她怕。
床鋪,沉了一下,并沒有因為她的害怕而讓蕭衛揚停止自己的計劃。他扯開被面,將她壓在了身下。她無助地捏緊被角,努力不要讓自己叫出聲來。蕭衛揚的唇已經吻上來,帶著醇厚的酒味,輾轉反側,染得她的嘴里也都是酒味。
這種味道并不難聞,但她不喜歡。整個過程,她的身子都是僵著的,努力地往回縮,甚至顫抖起來。她的睫毛也跟著在顫動,透凈了小兔子般的無助。蕭衛揚發現了這一切,他停下動作,就那么俯視著她。
商勝男始終不敢睜眼。
“你走吧。”床鋪突然一彈,蕭衛揚離開了她。商勝男震驚地睜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蕭衛揚已低頭去整理自己的表帶,“我不想上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商勝男無力地咬上了嘴唇,她很想就此跑出去,遠離這個男人,只是公司和那么多職員……
“我沒有經驗,所以不知道怎樣才是心甘情愿的樣子。”用了全身的力氣,她才紅著臉說出這話來,感覺難堪到了極點。
蕭衛揚突兀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怎樣才是心甘情愿的樣子?說到底,商勝男,你跟我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商勝男沒有回應,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她否認也不管用。蕭衛揚卻并沒有因為她的默認而大發雷霆,因為她剛剛說自己沒有經驗。沒有經驗代表著這個女人沒有被旁的人碰過,僅有的一次都在他這里。
原本想整她才會要她來,現在卻想憐她。
“今晚先回去吧,我送你。”
“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動。一則,身上什么也沒穿,二則,拎不清蕭衛揚的真正意思。
“之前說的三天……”她只能隱諱地表達,真沒辦法像他那樣,把這樣的話攤開在桌面上談。
“如果想幫到溫氏,就乖乖做到!”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是下不了手了。可他并不想就此放過她,只有有了條件限制,她才不會對自己躲避到底。
“從明天起,搬到我這里來住。”
所以,他還是沒打算放過她。
這個答案對于商勝男,算不得好消失,她臉上寫滿了為難和失落,卻一個字都沒有說。片刻,揪纏著被子拿起床頭的衣服,而后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
被子在動來動去,蕭衛揚看得更想發笑。這個女人還能更可愛一點嗎?竟然躲到被子里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