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商勝男指著自己,她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這兒出了什么問題。有了事情,自然是要解決的。她當即打電話給了負責人,對方給的答案依然如此。
“他們那邊的負責人呢?”
“對方根本不肯見我們,只說要公司的最高負責人出面解決。”
最高負責人,溫小染走后,可不就是她?
“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她在位置上喘息了一會兒,調出了對方負責人的號碼。帝煜走后,把工作交給了蕭氏名下的另一位負責人,雙方見過面也留了聯系方式。
“祁總,您好。”商勝男客氣地給對方負責人祁耀天打電話,“我們的工作人員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怎么突然給撤了?”
“抱歉,我現在已經沒有管這個項目了,所以具體情況不清楚。”
“沒管了?怎么可能?”帝煜離開前不是說這個項目會一直由他負責的嗎?她把疑惑問了出來,對方還算客氣,“帝總是這么說的,但蕭氏內部做了調整,臨時把我借調走了。這是昨晚發生的事情,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們這邊。”
“昨晚?”
“是的。”那頭點頭,因為是帝煜特別關照過的客戶,所以知無不盡,“現在這個項目由蕭總親自主持。”
“蕭總?”商勝男的眼皮莫名地重重一跳,“哪個蕭總?”
“蕭衛揚總經理。”
“蕭衛揚!”
這三個字一跳出來,商勝男的身子就突兀一冰,仿佛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里,而他離開前那咬牙切齒的話也蹦了出來。
“您說的事估計是蕭總那兒決定的,要不您去找一下蕭總吧。”
他說的遲早,竟是這么早!
商勝男勉強道了謝,掛斷電話時,全身再次無力。她坐在位置上,用雙手撐著頭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洪經理那邊打來電話了,正問這件事呢。”助理走來,小聲地道。人都撤了下來,便都成了閑人,這么多人要吃飯,要發工資,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打個電話。”
她拾起電話,去撥帝煜的號碼。帝煜是這個項目的合作者,他應該有發言權的。除非萬一,她真的不愿意跟蕭衛揚打交道。
只是,帝煜的手機打不通。
她又去打溫小染的,同樣打不通。想想也知道,孕后溫小染都是極少用手機的,以帝煜對她和孩子的寶貝程度,更加不可能讓她用手機。
求救無門!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找蕭衛揚,那頭,電話是通的,卻沒有人接聽。商勝男連死的心都有了,卻知道不能放棄,只能沒完沒了地打。
這電話,一打就是三天。
時間拉得越長,公司的損失越大,馬上就要階段性結款了,若還聯系不到蕭衛揚,他們的款項都有問題。到時拿什么給工作人員發工資?
商勝男急得嘴里起了泡,三天沒睡好,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幾拳似的。
“商總,您沒事吧。”助理不安地問。
商勝男搖搖頭,只要能找到蕭衛揚,什么事都不是事兒。“他辦公室那邊的人怎么說?”她問。
為了找蕭衛揚,她去了他們的辦公點,那里的人說蕭衛揚不在,卻怎么也不肯透露去向。不得已,她把助理派去守柱待兔。
助理搖搖頭,臉都垮了下來,“沒有。”
商勝男的臉了也垮了下來,三天的奔波勞累卻什么都沒有換回來,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只是,小溫總把一切都交給了她,她若是沒弄好,怎么見小溫總?小溫總可是對她有救命之恩啊。
拾起手機,她準備做最后的努力。
嘟嘟嘟……響了幾聲后,意外地,手機被人接了。
“喂?蕭衛揚?”她輕呼著,手不由得捏緊,想著要怎樣才能讓他平息心底的怒氣。只是,那頭并沒有人回應,倒是吵吵鬧鬧的,應該是在什么娛樂場所。商勝男只從一堆雜亂的聲音里聽到UU兩個字。
UU休閑會所,她是知道的,在本地極負勝名。想必,蕭衛揚就在那里了。
她迅速抄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商總,您去哪里?”助理在后面叫。
“會所!”商勝男從來沒有如此急切地想要見到蕭衛揚,她甚至連助理說陪她一起去的話都沒有聽到,奔到車庫后迅速跳上自己的車,啟動,加速,沖出去。
一路沖到UU,平常至少要半個小時,她生生提前到了二十分鐘。只是,進了UU,她犯了難,因為,根本不知道蕭衛揚在哪里。
UU很大,上上下下幾十層樓,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她試探著去問前臺的工作人員,以為會吃閉門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告訴了她,“蕭總在二十五樓的總統包廂里。”
總統包廂,自然是他們這里規格最高的包廂了。商勝男道了聲謝謝,跟著一群穿著修身工作服的妙齡工作人員進了電梯。雖然是工作服,但服務生前突后翹,生生把工作服穿出了某種特別的味道。
商勝男此時才理會出所謂的制服誘惑到底有多勁爆。
二十五樓到了,前面推著餐車的工作人員直接進入了樓上的唯一一個包間,商勝男遲疑了一會兒,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里,熱鬧非凡。超大的空間里應有盡有,男男女女,坐的坐,站的站,有的還在中間的圓形小舞臺里跳舞,水蛇腰隨意舞動,舞出一片奢靡。這種一擲千金的地方,也只有蕭衛揚這種不知缺錢為何物的人會來。
商勝男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種氛圍。
“蕭少。”尖細嬌氣的聲音傳來,商勝男巡聲望去,看到蕭衛揚此時正陷在兩個女人的中間。一個黃皮膚的亞洲人臉孔,一個金發的歐美風美女,兩人高高的胸脯正擠著他的左右,他整個人都要陷入到巨乳肥臀之中。
商勝男覺得惡心。
這就是她和蕭衛揚之間的區別。他喜歡的,她統統不喜歡。
但,自己是來求他的。
商勝男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厭惡,大步走到他面前,“蕭總。”蕭衛揚懶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情,而是轉身在左右兩個美女的胸口各摸了一把。那如氣球般碰脹的胸口彈了彈,緊接著傳來女人嬌軟的嘻笑。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避開。沒有經歷多少人事,即使只是看著他們這樣,她都臊得慌,臉不自然地紅著,卻只能干僵在那里。
“對不起。”她輕聲道,對蕭衛揚可謂委屈求全。
“對不起什么?”蕭衛揚終于回應了她,一臉的不可一世。他的四周坐著一些公子哥兒,估計和他一樣現身豪門,也都或多或少地坐著些美女。他們沒有玩弄美女,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邊。
“對不起打擾你娛樂,但我真的有事找你。”商勝男解釋。蕭衛揚僵了一張臉,“既然知道,還不滾!”
她很想滾,但來都來了,肯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她硬起了頭皮,“我想知道,到底什么原因,我的人會被撤回來?我們的質量一直都是很過硬的,蕭總您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看著不喜歡,就撤了!”
“……”
蕭衛揚這話噎得商勝男想吐血,如果不是自己有求于他,她一定會出口大罵的。她的性子算得上溫婉,卻還是被他逼得完全不像自己。
“蕭總,我知道,您不喜歡的是我,但別牽怒到我的員工,可以嗎?”她委屈求全,卻也在控訴他。
蕭衛揚扯著的唇角并沒有松開。
“知道人家不喜歡你,還不快點滾?”蕭衛揚左邊的黑發美女忍不住了,奚落著她,用穿了長筒靴的腳尖高傲地點著她,“聽到沒有!”
她的腳幾乎翹到了商勝男的頭頂,差一分公就要踩上去了。
“滾遠點!”
“唉喲!”
蕭衛揚突然動了怒,拎起左邊的黑發美發甩出去。黑發美女不防,給結實地撞在茶幾上,臉都變了色。
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瞪著商勝男,分明是對她說話。商勝男的身子縮了縮,卻聽得旁側一人吹起了口哨,“我說呢,蕭少這幾天火氣這么大。”商勝男轉臉,看到那個公子哥兒一臉了然地朝她點頭,眼里別有深意。
“說什么呢!”蕭衛揚白了對方一眼,轉頭去看一旁伺候著的經理,“給我換個溫柔的來,像柔得能掐出水來的。”
“好。”經理忙應答著,走出去安排。歡場的女人,別的或許不怎樣,溫柔絕對是一頂一的強項。
“滾吧,硬梆梆的女人本少爺掐著硌手。”蕭衛揚冷哼哼地對被推倒的黑發美女道,眼里一點憐惜都沒有。那黑發美女隱忍著眼淚,默默爬起,卻因為撞得太重而起不來。商勝男看不過去,走過去攙了她一把。
如果有錢,誰想到歡場來賣笑,讓人隨意玩弄。更何況這個女人也是因為她的緣故被打的。
她做這些的時候,蕭衛揚死死地瞇起了眼。
“蕭少,你掐疼我了,好疼哦。”
另一邊的金發美女用不甚流利的中文說道,進入這里,一切以客人為重,什么要的語言都要會兩句。金發美女可憐兮兮又嬌氣十足的樣子,能把男人的心變成水。商勝男在心里感嘆著,安靜地立在蕭衛揚面前。